“霜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本宫从来都不知道?”梨花也是第一次走到这里来。
霜儿有些为难的样子了:“皇后娘娘,这是晦气的地方,也就是冷宫。”
梨花听到了几声哀怨,看来以前的妃子也挺可怜的。得不到宠爱还要被关在这里面,进去的人几乎都疯疯癫癫的,要不就会被以前的废妃弄死。
“里面关押的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进来的?”梨花就怕是冤假错案,还是得好好调查才好。
“娘娘,过去的事还是让他过去吧?而且这是先帝的妃子,咱们也不好管。”霜儿知道这是个麻烦,还是不愿意皇后娘娘参与此事。
越是这样闪躲着,梨花就觉得有古怪。
“快快道来,跟本宫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梨花就严肃了些许,有些威严才会震慑到人。
“回皇后娘娘,这事情我也是听说的,准不准就不清楚了……”霜儿开始讲了废妃的故事。
这个冷宫住着的是先帝最不喜欢的一个妃子——江妃,她的孩子因为早早夭折伤心过度,因为冲撞了太后(谥号为太皇太后)就被关起来了。这一关就是十六年,青丝也熬成了白发。
“如何冲撞?”梨花还是对内容比较感兴趣。
霜儿看了看旁边没有外人,这才敢说出口:“皇后娘娘,江妃说太后偏心,孩子当初生病时却要把御医调走给皇后(现在的太后)看病。”
看来这又是婆媳之间的战争,过去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猜透的。说一句话就被囚禁起来,本来就不得宠了更是可怜。
虽说太后现在是自己的婆婆,但是也不敢确定江妃的事情,太后有没有动手脚?
“既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太皇太后也已经薨逝,还是应该给江妃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梨花还是挺同情她的,然后就慢慢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人气,所以藤蔓长得特别好,过了一个圆形围墙来到了院子。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宫女在石凳上嗑瓜子,一看就是会欺负人的货色。
“皇后娘娘吉祥。”老宫女看到了皇后觉得太惊讶了,皇后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平时她闹腾吗?”梨花这么说也是为了测试,老宫女平时怎么待人。
老宫女用手抹在了腰间了:“皇后娘娘,你可不知道这个老东西可讨厌了,每天都在呼唤那死婴儿讨厌死了。”
梨花赶紧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老宫女的头发全乱了还摔在了地上,脸上的红印子特别明显。
“弃妃怎么了?又没有做出大不敬的事情,小方子把这个不懂尊重人的老东西关进辛劳库。”梨花已经忍这种人很久了,必须要好好处置才行。
梨花想要继续往前走,可是却被霜儿拦住了:“皇后娘娘,那个女人很恐怖的,听说还吓死了好几个后面来的弃妃。”
“本宫行得正坐得直不需要害怕,你在这里等本宫。”梨花态度坚决拿开了她的手。
“对了娘娘,她好像是莫乘国的人,叫做桃花什么的。”霜儿跟了上去皇后步伐实在是太快了。
梨花现在更加难受了,因为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上一世的姨娘,母亲的亲生妹妹。只可惜两姐妹的命运都那么苦,没有人爱也没有好的运气。眼眶不知不觉中有些红了,世事还真是弄人啊!兜兜转转,两个亲人却在这里相遇了。
若是自己没有恻隐之心,恐怕也永远见不到在世的唯一的一个亲人。
梨花快步过去踏上了台阶,然后打开了挂满蜘蛛网的门。红色的油漆已经脱落了不少,这里一片死气沉沉的。
梨花把这些破布都扯了下来,阳光照进去地上蜷缩的女人有些不习惯了。她的嘴里全是:“莹莹,莹莹,娘对不起你……”
“不用害怕,错的人是他们不是你。但是为了活下去必须要学会聪明,有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梨花过去蹲了下来,用手帕帮她擦了擦脸还有手。虽然都是黑色的污垢,但是她不嫌弃。
“你……你长得好像她。”女人分明看到了姐姐的几分模样,她也没有疯癫也记得过去的事情。
“我是花颜,我会保护姨娘的。但是这是个秘密,我们不能说出去。”梨花搂着她眼泪一直往下掉。
女人点着头一直流泪,她当年也只是收到姐姐的信,知道有一个外甥女叫做花颜。但是花城王一家都是势利眼,根本就不让她进去看看姐姐和花颜。
后来误打误撞被人拐到了了金姚国,也误打误撞进宫当了宫女。皇上后来也不喜欢她了,命也一天一天苦了起来。
“花颜,你娘怎么样了?”女人一直挂念着姐姐,若不是有个念想早就自杀了。总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够相遇,能够再见一面就足够了。可是命运却不给这个机会,善良也未必有好的结局。
“我娘她被苏家害死了,总有一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梨花开始咬牙切齿心头特别痛苦。
女人听了这话心头也是一阵绞痛:“姐姐,为何咱们的命总是那么苦啊?为什么要让我们那么痛苦?花颜,你这衣服分明是皇后的,你莫非当上了皇后?”
梨花帮姨娘擦了眼泪:“我要的就是权利,然后让所有对不起我们的人痛不欲生。命运有时候靠我们自己改写的,我能有这副倾世容颜也是上天的眷顾了。”
“花颜答应姨娘,离开皇后,离开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女人不愿意她将来失宠,将来也落得自己的这般下场。
“天下之大,未必就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还不如在皇宫里翻,云,覆,雨。我会待姨娘如亲娘,定然不会让你再受苦了。”梨花的心情从凝重变得舒服多了,至少这个世界上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花颜,或许心愿已了,我快不行了。不要相信男人的虚情假意,得不到你时什么都可以做,得到你时什么也不是。要为自己活着,要开心一点儿……”女人现在越来越虚弱了,然后就瞪着眼睛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