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拿出礼盒,拆开发现里边是一条裙子,上边还有一张卡片。
“每个人的人生都很精彩,你不必羡慕别人。”邵枝娟秀的小字就在上边,赵雪收起眼泪笑了笑。
“我一定会过得很精彩的。”
抹干眼泪,走到了阳台。
果真下雪了。
再悲伤这一晚,就不能再难过了。
赵雪,是时候该放下他了。
是时候决定放弃他了。
眼泪又一次决堤,但是这一定要是最后一次哭。
辉熙跟苏晴她们没有走远,就只是到了小区里的小广场。
“没想到这场雪来得这么突然。”苏晴伸手接雪花,“天气预报还说今天不会下雪的。”
辉熙看着自己身旁的人,才发现原来她比夏若瑜更像芊芊。
“可能是圣诞老人带来给所有人的礼物吧。”辉熙双眸紧紧盯着苏晴。
苏晴转过头,对视的那一瞬间,心脏猛跳了一下,“是吗?那真希望我的圣诞老人可以给我带来更好的礼物。”
其实已经带来了。苏晴在心里暗暗想着,能这样独处一会儿,就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辉熙不自觉地往苏晴身上靠了靠,“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是吗?像谁?”苏晴假装不知道,站起身,看着辉熙。
辉熙抬头逆光看着苏晴,最终是笑着摇了摇头。
苏晴没有再追问,而是跑到了花季身边,两人跟小孩一样玩起了雪。
突然,一个雪球落到了辉熙脚边,苏晴带起了帽子笑着看向辉熙,“辉先生,一起过来玩啊!”
花季蹲在旁边,正在团雪球。这架势,一看就是准备了一个巨大的雪球。
辉熙站起身,随意在脚边抓了一把雪,用力捏了捏,丢到了苏晴的脚边,“好啊。”
此时花季立马站起身,将刚刚自己悉心捡起的雪球举了起来,“苏晴姐姐!我来了!我要报上次的仇!”
“哇塞,小丫头你这是下了狠心啊!”苏晴说着已经跑了起来,想要躲开这巨大的攻击。
但是花季哪里会给苏晴躲开的机会,二话不说就丢了出去。
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个巨大雪球的攻击时,却被人死死护在了怀里。
苏晴抬起头,却看见辉熙就抓着自己的肩,挡住了花季的雪球。
“以后别喊我辉先生了,叫我辉熙。”男人伏在她的肩头,声音低沉。
“好,辉熙。”苏晴抬眼看着来人的双眼,刹那的时光,她就可以把这张脸记下一辈子。
原来想要的,不只有这些,还可以更多。
苏晴趁机,搂住了他的腰,想要多汲取一些他怀抱里的温暖。
“辉熙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花季气得直跺脚。
苏晴探出头,“那你把你的初一也喊出来啊!”
“喊就喊!我看是我的初一厉害还是辉熙哥哥厉害!”花季说完就大喊了几声初一,初一也闻声而至。
辉熙愣愣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以前打雪仗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将自己的保镖喊了出来。
真的,愈发相似了。
一场雪仗下来,初一死死得护着花季,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辉熙也一样,看着自己身后那个笑得开心的女孩,真正的梦回当年。
……
市中心,邵枝跟慕容森在小吃街上吃了一路,中午吃太多了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邵枝心事重重,有着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却不知要怎么跟慕容森说出口。
“小邵枝,我们去跟那个圣诞树合影好不好?”慕容森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邵枝就跑了过去。
邵枝点了点头,可能是最后一张合影了。
让路人拿着手机拍了许多张,邵枝尽力地笑着开心,而慕容森则已经笑得不见眼睛了。
“怎么可?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慕容森看着照片,再加上今天邵枝的情绪,更加肯定邵枝有心事。
“我有一件事情没有跟你说。”邵枝的语气有些严肃,双手拉着慕容森的手不敢放开。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我们一起面对好比好?”慕容森心中不介意,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两人不能共同面的的。
邵枝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
慕容森见状,将人搂紧怀里,“没事的,你说好不好?你不是,我就找人查,这样子你又该生我气了。”
“我还记得爸爸住院的时候,学校发下来的那个实习通知吗?”
“嗯,记得,你当时不是填了帝都的医院嘛。”
“我改了。”邵枝咬了咬嘴唇。
“你说什么?”慕容森将人放开,眼中有着不确定,同时还有惊慌,他记得实习通知里有无国界医生。
“我改了。”邵枝垂下眼,不敢直视慕容森的眼睛,“我改了,在爸爸去世之后我就改了,改成了无国界医生。”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慕容森有些着急,眼眶已经红透,这一去就是好几年,他怎么办?
邵枝眼眶同样也红了,“我当时没想着我们会在一起,更没想到,我现在会这么爱你。”
慕容森叹了一口气,“要去多久?”
邵枝抿着嘴唇,“少则三个月,多则……”
“那你不毕业了?不读博了?”慕容森反问。
“我的毕业论文早就写完了,博士生可以等我回来了再继续读。”
“但你也有可能不回来啊!”慕容森终于爆发,“邵枝,你去了,那我怎么办!”
“可是那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啊。”邵枝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这么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梦想道路上的垫脚石?”慕容森指着自己,“我是什么啊?你去了,那我怎么办邵枝,那我怎么办啊……”
邵枝低下头,拉了拉慕容森的衣角,“对不起……”
慕容森将她的手甩开,“不要说了,我们先分开一下吧。”
话刚说完,慕容森缓缓走远。
邵枝一人就蹲在了圣诞树的旁边,抱头痛哭。
一边是梦想,另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一种错误。
慕容森问她,那他怎么办。
可是,那她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