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俊和李宇、小胖见瑛珠和阿依霞眉来眼去一头雾水,有师母在旁边不敢多嘴,闷头把饭吃完了,好不容易憋到出门才问两人刚才打了半天迷语是什么意思。
瑛珠把之前在苍轲殿如何让木木与地球联网,如何通过木木的视角找到了抛弃自己的无良父母、木木如何救了弟弟一命大致说了一遍。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师母跟我地球妈长得就像是双胞胎,石头也是,就梁师傅跟我那个狠心的爹相去甚远!”瑛珠有些困惑地说。
“你那地球上的爹有没有胡子,有些男人留胡子和不留胡子完全是两个人!”李宇在旁边提醒道,“国外的那些摇滚明星留胡子就是沧桑大叔,刮了胡子就变成小鲜肉。”
“没准真是这样的,我师傅没留胡子,我地球上的那个爹留着络腮胡子,所以我没认出来。”瑛珠拍拍脑门醒悟道,“要不撺掇我师傅留胡子验证一下!”
“你是说你也跟小胖和李宇一样即将毕业了吗,如果能证实梁师傅一家就是你在另一个空间,过另一种人生的亲生父母?”阿依霞马上开始浮想联翩。
“我想还得等他们内心肯承认我是他们的女儿才行!”瑛珠猜测道。
阿依霞苦着脸望朝那木俊问,“俊哥哥,咱俩会不会一辈子读一年级啊?”
“怕啥,反正在地球我也不是没做过留级生。”那木俊厚脸老皮地道。
五人说着话走到一个叉路口,小胖正准备跟大家分手独自去馆长室,向白馆长汇报碰到吃人血魔的事,迎面走来一个小个子男人,就是把那木俊和小胖像扔垃圾一样扔地上的穷奇老师,属相为上古四大凶兽,天性喜欢专吃好人帮坏人,难道说好人的肉比坏人的肉更嫩滑,这样的坏蛋为什么有资格来当老师?
反正老黑说了存在既为合理,惹不起躲得起,幸亏易术传习馆秉承“鼓励学生发挥各自的潜能,不开有结构的课程体系”的教育理念,可以自由选择老师,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不推崇成功学,也不鄙视无所事事。
一个月以来,那木俊和小胖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躲不了也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这坏老师来无事找茬。
今天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不知为何,有些兽与兽的气场天生不合,穷奇是老虎骨架,刺猬的毛发,多加了一付翅膀,尽管那木俊很可能和这只吃好人专业兽是同一属,并不代表他敢在易术传习馆里吃人,尽管那木俊觉得不够称呼自己为好人,在地球也干过不少缺德事,恐怕不合此兽的口味。
“老师好!”阿依霞用人畜无害的傻白甜声音向迎面走过来的穷奇老师问好,希望他不要找自己的麻烦。
“这家伙那天从背后阴了我们一把,把我和那木俊推下悬崖,可惜这里没有谁是他的对手!”小胖恨得牙痒痒地说。
穷奇足足看了阿依霞琥珀胸牌里那只五彩凤凰一分钟才开口说:“难得遇到像你这样既拥有独一无二天分,又拥有独一无二属相的学生,如果你愿意来做我的学生,我愿意倾尽所学培养你。”
“人们不会去尊敬一个人的属相,也不会去尊敬一个人的天分,只会尊敬他做到的事情,不管什么属相,有无天分, 恃强凌弱都不是值得我尊敬的老师。”阿依霞棉里藏针一口回绝了穷奇抛过来的橄榄枝。
咦,软妹子第一次露出锋芒还真够味儿啊,那木俊心头一热,自己都不敢顶撞的恶神老师阿依霞竟敢批评教育。
阿依霞老爸是警察,老妈是律师,从小跟着爸妈专管天下不平事管习惯了,理所当然觉得要替自己的小伙伴出头,以人民警察的名义,向欺负自己朋友的坏蛋开火。
穷奇好像并不介意阿依霞的冒犯:“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改主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然后眉毛一挑问,“你就不好奇如何使用你身上刚刚获得的那些巨大的能量吗?”
“先生,我们抓到纵火犯了!”几个易术传习馆的学生簇拥着鲁聪出现在另一条路上,一路推搡着把鲁聪推到穷奇跟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抓错人了,我当时在天上没错,是把地上的火焰吸回我的身体,而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往外喷火。”鲁聪委曲地为自己申辩道。
“尘埃人都知道黑霜放言一个月之内若不放她从纸刑街出来,就要血洗尘埃星球,这黑霜可是你亲妈啊,烛龙阁下,放眼天下,还有谁口中所衔火精可以在顷刻之间点燃如此之多的竹屋?”穷奇冷哼道,“我只听说你有吐火的本事,什么时候开始练习吸火了,要不给我们露一手?”
鲁聪推辞:“我怕把周围的竹屋点燃了!”
“是不是纵火犯送我爷爷那里,用转盘一试不就知道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回头望去,不是冤家不碰头,只见苍家兄妹快步朝这边走来。
苍武艺一直对鲁聪不听自己的话耿耿于怀,这直接导致了超级蛋比赛的失败,促成了他们家的“食物”获得了自由不说,还变身成了凤凰。
鲁聪放着奢华皇宫不回去住,为了挣住宿费天天在易术馆扫大街,苍武艺每天来上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堵在街头让鲁聪把控诉书拿出来,一开始鲁聪还找各种忘带的借口,后来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老实交待,当苍武艺得知书已被烧很生气,当场就想手撕鲁聪,想想这根本不解气,他得想个更好的法子让这小子服气,用武力解决问题只能让鲁聪表面上服从,得想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办法。
于是这个办法很快就出炉了,把他定性成纵火犯,回头再来捞人,让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所以就私底下指使几个学生认定鲁聪为纵火犯后,自己再出来为他洗白。
苍武艺见学生们按自己的计划已经把鲁聪揪出来,忙装路过,走过来帮鲁聪说话。
“我凭什么要去苍轲殿,除非有人告我,有吗?”鲁聪甩开那几个苍武艺的爪牙抓着自己的爪子问。
“哥,走吧,跟我们一起去帮瑛珠的师傅修补竹屋,包吃包住的。”阿依霞乘机拉起鲁聪就走,“从今天开始不用你再替我们挣住宿费了。”
苍武艺正想叫住鲁聪,瑛珠在旁边突然念念有词:“那些倒着生长的石头,是对天空的责难。背弃太阳的人,活在地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苍武艺听见瑛珠念控制咒,吓得不轻,放弃再追鲁聪,也许答案就在眼前。
“苍同学,谢谢你,球赛那天你对着鲁聪念控制咒的时候,顺便也解除了我的石化。”瑛珠笑着问穷奇,“我一直纳闷来着,穷先生,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穷先生,世界上还有比这个称呼更low的称呼吗?那木俊一听瑛珠向穷老师提的问题,顿时来了兴趣,驻足等待穷奇的答案,顺便再欣赏一下苍武艺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想跟你们一起去修葺竹屋,可以吗,俊哥哥!”一个又苏又甜的声音突然在那木俊身后响起,那木俊回头看着素颜中的苍文儿,吓得比苍武艺还重,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她口里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