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虚,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其实是有人捉刀代笔之时,他却指出了其中几个不同,几个可大可小应该是不痛不痒的问题,夏知予点点头。
于沧海又说:“别看这些问题不重要,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国际争议的。”
她被于沧海这话刺激的咧开了嘴,想笑又不敢笑,这于沧海也真是的,有这么夸张吗?居然还能上升到国际友谊的高度来,看来他还是蛮有前瞻性的,夏知予还不忘拍了几句马屁,居然瞎猫碰到死耗子,于沧海很受用!
哦,这世界!
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趁着午休的时间给苏沐文打了个电话,觉得问他下班没有些白痴,只好问:“你吃饭没?”
他嗯了一声,却听到一边有人喊:“刚在吃呢。”
听声音应该是陆湛明。夏知予又咧了咧嘴,自顾自的说:“那我打扰你们吃饭了吗?”
又是一个白痴问题:“额,当我没问,其实我是打电话想来谢谢你的。”
他又嗯了一声,也没有否认。
夏知予觉得像春天里的小花一朵朵开了,有些美滋滋的:“虽然有几个地方出现了小小的纰漏,可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
“笨蛋。”夏知予听到苏沐文骂了她一句,接着又说,“你以为做得太完美有人会相信是你做的吗?”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错的都是他故意错的,为了不落人口实……
夏知予再一次汗颜了。可能,她永远学不会苏沐文的高深莫测与考虑周全,似乎每一步都想好了后路,永绝后患。
时间以一种永不疲惫的姿态波澜不惊的平稳向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夏知予与苏沐文的日子似乎也呈现一种趋于稳定的和谐。
夏知予最近的表现很不错,做到的案子连连得到夸奖,已经一度成为策划部的中心人物,一直被于沧海压在底下的那些员工似乎也有弃暗投明的意思,这可害苦了夏知予。
于沧海越发的将她视为眼中钉,不过拜他所赐,她的业务水平倒是越来越精了。
老太太还特地将她叫了上去好好夸奖了一番,不过在老太太精明的眼神下,夏知予觉得心虚,她像是知道什么,但又不点破,只是将一个个更高难度的案子交给她,是为了促进她,还是为了逼身后的人出手帮忙?当她躺在床上装睡,看着苏沐文坐在台灯下默默的帮她设计策划的时候,她的心中突然萌发出这样的念头。
一股凉气从她的背后升起,其实老太太是借着她的手再让苏沐文接手公司的事物?这算不算依仗着他的疼惜,为自己谋取福利。
可是她情愿自己不要知道这件事情。等于是在利用他。让她不好受。她翻了个身,借故醒来,坐在床上,对着他的背影问:“你还在帮我做策划吗?”
苏沐文闷哼了一声。
夏知予一惊,连忙推开被子跑到他身边:“你感冒了?”
可惜苏沐文避开了她的手,只是压低了声音不让咳嗽蔓延出来。
夏知予按住他的手:“你别帮我干了,这样只会让他们给我越来越多的工作而已,但是事实上我根本就做不好。”她沮丧又懊恼,“上床睡觉去。”
苏沐文被她强行拉上了床,夏知予却急得团团转,以往她有感冒征兆的时候,苏沐文总能事无巨细的帮她安排好一切,现在她才明白其实苏沐文做的比说得多。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依赖,如果有一天他突然不再身边了,她一定不习惯。
“来来来,先把这药吃了。”夏知予好不容易从医药箱里翻出了药片又端着一杯温水过来。
可是苏沐文却拿怪异的眼神瞅着她。
“怎么了,难道你这么大个男人还怕吃药啊。赶紧吃了。”
“这是止泻药。”
她的嘴角有些抽搐,病急乱投医,她刚才也只是急了,所以才没看清楚,立刻又折回去换了回来。
苏沐文清了清喉咙,点了点头躺下来睡觉,清冷中带着点傲慢,可是现在夏知予已经习惯了,若是他对她太热情反而觉得有蹊跷,人果然都是犯贱的。
上了床,就努力往苏沐文的怀里钻,他又拼命将她往外推,她有些愤怒了:“让我抱抱又不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怕把感冒传给我,可是没关系了,我不怕,嗯,最近我强壮的跟小兽一样,你就让我抱一下嘛抱一下,我冷还不行吗?”他还是将她往外推,于是她只好使出撒手锏,“我愣了,我就要抱着你睡,不许动了。”
又是一番剧烈的折腾,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夏知予心满意足的靠在他的身上,笑眯眯的说:“我暖吧,我这样抱着你你的感冒很快就会好了。”
大言不惭。苏沐文在心底无奈的发笑,面上却跟着柔和起来。
所以说痴郎怕缠女。饶是他再坚硬终有被动摇的一天。
在喧嚣的酒吧内,苏沐尧对着姗姗来迟的苏沐文,嘻哈的笑着:“堂哥,你迟到了啊,罚酒三杯。”说着,立刻给他面前透明的玻璃杯中倒满了浑浊的液体。
苏沐文略一蹙眉,苏沐尧已经将酒杯递到了他的跟前:“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然后苏沐文拿起酒杯自罚三杯。
苏沐尧满意的拍拍手,外面的喧嚣却好似影响不到这个角落,他们像是遗世独立的世外高人,冷眼旁观着舞池中疯狂扭动的人群。
苏沐尧还不时扭动自己的身体,衬衫的扣子半开,浪荡不羁。
苏沐文安坐于位置上,问他:“这么好兴致约我出来。”
“哈哈,堂哥,别这么说嘛,咱们兄弟的感情也是需要联络的啊,你看你过得这么逍遥自在,我过得这么苦哈哈的,这顿你请。”
苏沐文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苏沐尧坐到他的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同时眼睛还在那里穿梭:“你看看,那边的小妞哪个最漂亮。”
苏沐文翻了个白眼,趴下他的手:“有话快说,到底什么事情。”
“啧啧,”苏沐尧吹了声口哨,“我那堂嫂还真没说错,你就是面部神经失调,亏她还能忍受得了。”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痛的他连连求饶。
“靠,你来真的啊,我是你弟弟,你还真下的去手。”
苏沐文清冷的模样在昏暗的灯光中看的苏沐尧都咝了一声:“你真是个祸害啊。”
苏沐文被他打败,站起来要走,苏沐尧急忙拉住他:“哎哎哎,别这么着急走行不行,我只是想带给你看个好东西而已。”
瞪着苏沐尧,苏沐文是在警告他若再不说正事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苏沐尧撇撇嘴,顺手指了个方向,苏沐文看过去,只见男男女女在摩肩接踵,身形暧昧的大跳热舞。
“不是看那里,是看后面的包厢。”
苏沐文定睛一看,透过那摇晃的人影,隐约看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出来了吧,我可是听说你家小娘子跟那厮走的很近啊,听弟弟一句劝,要小心提防才是。”说道这里的时候,苏沐尧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难得的认真。
苏沐文似在沉思,夏磊与宋墨凡看起来关系匪浅。
“嗯,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苏沐文过去把帐结了,然后离开了酒吧。
企业内部的争斗有时候往往会繁衍出一个家族的兴衰。夏知予偏偏被卷入了这场是非中,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搭建一堵厚实的城墙,一个温暖的避风港。令她以后的日子走的不至于太过艰难。
夏知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正好听到几个女同事在大谈婚姻家庭与爱情。结婚的人打到吐水,没结婚之前男人追你把你当女王,结了婚就把你当丫鬟,没结婚的则又分恋爱的与没恋爱的,恋爱的怨怼男朋友没本事,工资的涨幅还比不上物价水平的上涨,而没恋爱的感叹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天上就没掉下个金龟婿砸中自己呢。
夏知予听了,微微一笑,找个张空桌坐下来。这个角度很好,她可以听到她们的谈话,则她们不知道背后做了什么人。也是一种变相的偷听。而无数的小道消息就是这些不胫而走。
其实婚姻到头来无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爱情不同,那是一个女人对物质与精神文化的双重想象与追求。所以说穿了,爱情幻灭不能怪男人残忍或是女人恶毒,那只是因为男人永远满足不了女人童话般的想象力,不甘于平凡,却又没有遭遇并驾驭宫廷侯爵、富商老板的能力。
哪里知道他们的话题一转,突然落到了她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夏知予和苏沐文的身上。
人人都说她麻雀变凤凰,运气好的让人嫉妒。各种酸不溜丢的羡慕嫉妒恨的话统统上来了,她听了,只供茶余饭后的笑资,可是也不知是谁,突然神秘兮兮的说:“你们以为她真的那么幸福吗?别傻了,有钱男人可不是那么老实的。”
连夏知予都来了兴趣,于是侧身,可以听得更加仔细。
“我曾经亲眼看到苏大少带着别的女人在酒店开房。”
众人哗然,夏知予原本带笑的脸也僵在了唇边。她想起了那些照片,空穴未必来风,难道这是真的吗?她将它们锁进了保险柜,开始的时候也想过问苏沐文,可是见他神情并无异常,她就更加坚定了是有人在恶作剧,谁叫她的老公那么优秀,让那么多女人觊觎惦记着呢。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