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公司,那穿的这么花里胡哨做虾米?
哟,还抹了发胶,手臂里夹着的那个外套不是上次她跟冰儿逛街的时候,自己一狠心一跺脚把一个多月的零花钱给贡献出去的那个大衣么。
打扮的这么花枝招颤,不是去公司那是去哪?
而且没看到杜腾和秦镜来接啊,还一个人偷偷摸摸的?
乔以乐挑了挑眉头,到嘴边的“去哪?”愣是没问出口。
显得她很小气似得。
心里憋着一口气,面上却半分也没表现出来。
沉默着跟在唐瑾泽的身后进了车库,一溜排的车摆在那,乔以乐自己也摘了一把钥匙,正准备对应着找同型号的车,却被唐瑾泽一把抓住了胳膊。
“就你那开车技术还想上路?”
“你这是在鄙视我的车技?”
唐瑾泽没说话,只是那脸上分明写着“就是”二字。
气的乔以乐恨的磨牙。
“我的车技怎么了?好歹也拿了证了啊。”
“也不知道是谁撞了我。”
说着,唐瑾泽便将她手中的钥匙摘了下来,挂回了原处,拉着挑了辆平时不怎么开,也相对比较低调的车。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将人塞了进去,略微弯腰替她系好安全带才将车门关上绕到驾驶座的位置。
“都多久的事情了,咱们就不能翻篇么?再说了,我不是还用小绵羊载过你?不也溜溜的嘛。”
“当然不能翻篇。”
唐瑾泽低声说道,发动了车子,松手刹,挂档,踩油门,车子平缓的驶出。
“不然也不会有今天。”
“你说什么?”
唐瑾泽的声音太低,乔以乐都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唐瑾泽不乐意再说了。
等乔以乐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瑾泽的车子已经平稳的驶在路上了。
乔以乐这下有点儿懵了,自己想去扫墓的事本来没打算告诉唐瑾泽的,并不是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自己有点悄悄话想跟亡母说,再则,完了之后还想去看看乔老夫人。
仔细算来,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看看她老人家了。
最近这些日子,老太太也没想着法子联系她,让她贴补给那母女两,不知道为什么,这反而让乔以乐有些心神不定。
到底是自己血亲,而且是唯一一个她能尽一些孝心的血亲,想着,自己是能照顾着点就照顾着点,她那继母和继妹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然而,唐瑾泽根本没问她去哪就自顾自的开着车,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来,自顾自的下了车。
乔以乐心里那个塞的。
“我去,这是要见谁啊,还送花?”
心里有些不满的念叨了一句,自己也跟着下了车,挑了一束野百合,听说她母亲生前是最喜欢这束花的。
而唐瑾泽挑的那束就比较端庄了,康乃馨,中间还点缀了些粉色和黄色的花,乔以乐对花草并不是很了解,一时间也不知道那些花叫什么。
两人一人抱着一束花又上路了。
期间一路沉默着,唐瑾泽也没开口,乔以乐见这两边的路越来越偏僻,很显然,快要接近东园了。
她的母亲就是埋葬在这里。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唐瑾泽。
他…他怎么知道…
唐瑾泽却是略微勾起唇角,找了个车位将车子停下。
“你…你怎么也来这里…”
“看个人。”
“那真是太巧了…”
乔以乐喉结翻滚了一圈,往年都是她一个人来一个人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能陪她一起来。
一路上的纠结和忐忑在这个时候全都化为了乌有。
一手抱着花,一手被唐瑾泽的大掌包裹着。
看着自己被对方包裹着的小手,从对方的掌心传来的温度一直传递到她的心头,让她整个心脏都暖烘烘的。
唐瑾泽牵着人向前走去,很快便在一座墓碑前站定,乔以乐泪眼模糊的看着墓碑上的人的名字,一时间哭笑不得。
将手中的花状似恼怒的砸在唐瑾泽的身上。
“你就是来看他的?”
真是让她白感动了!
唐瑾泽挑了挑眉头,嘴角微弯,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乔以乐的脸颊。
“你这样子真丑。”
“你才丑呢。”
“哼,你在这慢慢‘叙旧’吧,我走了。”
那墓碑上的照片分明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只可惜英年早逝,但绝对不是乔以乐那短命的母亲。
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墓碑,唐瑾泽则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后面。
没办法,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乔以乐母亲的埋葬地。
只是,远远的便看到有一女子站在墓碑前,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一个宽大的帽子和一副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远远的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乔以乐略微皱眉,这么多年,除了她和自己的父亲,几乎就没有人愿意来给她母亲扫墓了。
她连忙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在那人的旁边站定,又看了看确定是自己母亲的墓碑。
“抱歉…请问你是…”
那人愣了一下,略微低垂下脑袋,似乎在用纸巾擦拭自己墨镜下面的眼睛,乔以乐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只是那没被遮挡住的鼻头确实有点红红的。
对方略微转头看来,当即两人都愣住了。
“你…赫伯特夫人?”
赫伯特夫人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昨天才碰到过,今天又见面了。
“真巧,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乔以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昨天让您看笑话了。”
赫伯特夫人看了一眼跟在乔以乐身后不远的男人,略微挑了挑眉头。
怪不得昨天看到这女孩跟自己站在一起,他就立马上来将人领走了呢。
唐瑾泽也只是对着她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不再多话。
“您认识我母亲么?”
说着,乔以乐弯腰将手中的花放在了墓碑前,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抹布和干净的水,倒在了抹布上便开始动作娴熟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赫伯特夫人惊讶的张了张嘴。巴,甚至拿下自己的眼镜,看向眼前的乔以乐。
“你…你是阿媛的女儿?”
阿媛是乔以乐母亲的乳名。
看来她跟自己的母亲是旧识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