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乐点了点头,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她母亲的照片,一旁的唐瑾泽似乎觉得这么闲着不太好,本来是想表现一番的,可他实在是没想到会有外人在场。
只是将花放在墓碑前,又卷起袖子,闷不吭声的走到了乔以乐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抹布。
在赫伯特夫人面前,乔以乐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唐瑾泽却是半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反正赫伯特夫人也不是傻子,这点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真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乔以乐,您可要叫我大乔。”
乔以乐觉得叫乐乐实在有些太像在叫小孩了,所以干脆跟粉丝们走,都叫大乔得了。
想要伸出手跟赫伯特夫人交握,可看了看自己有些脏了的手,一时间又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手伸出去,尴尬的笑了笑。
赫伯特夫人缓缓摘下脸颊上的墨镜,露出镜片后那双漂亮的眼眸,微抿薄唇,轻叹了一声。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都二十几年了…我跟你母亲也二十几年没见了,我实在没想到,再见面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情况…”
一时间,就连乔以乐都被带的有些伤感了。
摸了摸照片上母亲那张年轻的面容,哽咽半响,良久说不出话来。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走的?”
“在我三岁多点的时候吧,我对她都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的回答让另外两人同时揪起心来了,一个是唐瑾泽,一个是赫伯特夫人。
一个是心疼乔以乐悲惨的身世和童年,一个是可惜自己年轻时的闺蜜去的那么的早。
“可惜了…我跟你母亲是初中时候认识的…”
话音未落,唐瑾泽便翩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给乔以乐弹了弹裤脚上的灰,轻声说道。
“我想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交流的地方,如果赫伯特夫人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会,您觉得呢?”
他就是看出赫伯特夫人和乔以乐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交谈,他不明白乔以乐为什么莫名的对这人产生好感,只是只要对没有伤害乔以乐的意思,那么他也不介意让两人多接触。
毕竟,赫伯特家族的大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抱上的。
如果可以,这以后对乔以乐进军国外市场必然是一大帮助。
他对乔以乐未来发展的安排,是绝对不会只困在国内的,她必然是要走向国际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支持她去走卡特的秀,这就等于先试水一般,只是很显然,效果和反向都很不错。
赫伯特夫人点了点头,不远处站着的保镖却是有些皱眉,回国之前他就给伯爵立下了生死状,要是让夫人出一丁点意外,他就提头回去见!
“夫人…”
“没事,这位是唐总,这位是乔小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能对我怎么样么?”
那保镖还有点犹豫,看了唐瑾泽和乔以乐一眼,咬着牙没挪身子。
看来这赫伯特夫人也是个好脾气的,连保镖都敢提意见,而不是一味的顺从。
“不还有你跟着呢嘛,放心。”
轻咳了一声,靠近那保镖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也给我点面子嘛,我不告状,你也不说,谁知道呢?”
高大威武的保镖大汉有些动摇了。
轻咳了一声,这才侧开了半步,让几人过去。
几人在不远处的一家茶社要了个包间,里面布置的倒是雅致也清淡,倒是很有一番风味。
看看差不多也是到饭点的时候了,也不能让保镖大哥饿着肚子不是,那人站在外面也有些不放心,乔以乐便将人叫了进来,想说一起吃一顿饭。
但那保镖却是坚决拒绝。
绝对不能跟主人同桌吃饭。
乔以乐有些哭笑不得,实在不明白这富贵人家的规矩。
“既然唐先生和乔小姐盛情邀约了,拒绝是很不礼貌的,坐下一起吃吧。”
这下赫伯特夫人都发话了,那保镖犹豫了一下,纠结着拉了位置坐了下来。
只是埋头吃饭,而且吃的很快也很规矩,只吃面前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碰,三两下便吃完了。
然后继续恭敬的站在赫伯特夫人的身后。
乔以乐还在那剔蒸蛋上的葱花呢,眼巴巴的看着那已然吃完的壮汉。
那么高大的身躯,只吃这么一点点,真的就够了么?
“吃饭。”
唐瑾泽将一个狮子头夹到乔以乐的碗中,沉声说道。
这么盯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看,还看的目不转睛,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那边的赫伯特夫人含笑看着两人的互动,一边也将自己面前炖蛋里的葱花给一一挑掉。
“年轻真好啊,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她说着,双眸中流露出对过往的追忆。
“对了,赫伯特夫人,你跟我母亲…”
“不要叫我赫伯特夫人,低调低调,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莫阿姨吧。”
“这…”
会不会不太好?
“我跟你母亲是多年的朋友,你其实应该叫我一声阿姨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乔以乐眯着眼睛笑了笑,吞下口中的食物,在赫伯特夫人面前多少还是有些拘谨,说道。
“莫阿姨,您跟我母亲认识那么多年,您能不能跟我说说我母亲的一些事?我…我这么多年,对她都没什么印象呢,家里的人也不太愿意提起她…”
说着,她有些落寞的低垂下眉眼,那模样真像是一只被人家遗弃的,可怜兮兮的小狗。
让和赫伯特夫人一阵心软,伸手在乔以乐的手背上拍了拍。
“我跟你母亲是初中就认识的好朋友,一直到大学,直到…”
赫伯特夫人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事,悠悠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失去了联系,我实在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对于乔以乐母亲的过早离世,她多少是有些心疼的,即使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但那些年的回忆和情分,到底还是在的,每每想起都带着一份厄尔的叹息。
“对了,你的父亲呢?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