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悠几乎泣不成声,那曾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竟是她抱走了自己的孩子,一分别就是这么多年。
她有些自责的捂着眼睛。
“我怎么没有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呢…我是她的亲生母亲啊,我应该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她来才是…我真是太不称职了,当年把她弄丢了,现在她就站在我面前,我都没有认出来…亚瑟…我…”
亚瑟是出了命的宠妻狂魔,最是见不得自己妻子的哭泣,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轻的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安慰的话说不出口。
只能用行动陪伴着她。
“我要我跟以乐说…我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莫心悠激动的想要从亚瑟的怀中退出,却被亚瑟禁锢在了怀中。
“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的状态,不太适合…”
“我是她的母亲啊,亲生母亲…我…”
“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以乐的资料,她才刚经历过养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并不是亲生父亲,你确定她能接受,她一直以为爱着她的母亲其实是剥夺她一切幸福的罪魁祸首么?”
亚瑟的话让本来挣扎不已的莫心悠当即就僵硬住了身子。
她一直以为爱着她的母亲其实是剥夺她一切幸福的罪魁祸首……
亚瑟说的对,如果让乔以乐现在知道这一切,她真的能接受么?
也许,她会连自己都不想见…
“那…那我要怎么办…”
“你可以先试着跟她相处,我们也试着让她能接受我们,然后将这件事慢慢的告诉她,得让她知道,我们是爱她的,只是…”
亚瑟顿了顿,捧起怀中已经哭花了脸的妻子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只是上帝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们不小心弄丢了她。”
“亚瑟,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她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被她那对狠毒的继母和继妹欺负的时候,我…她本应该是高傲的公主,本不应该受那么多的苦难的,都是我们当初没有照顾好她…我们应该将最好的都弥补给她…”
莫心悠靠在亚瑟的胸膛之上,低声说道。
“是上帝将她又送到了我们的身边,这一次…”
亚瑟是乔以乐的亲生父亲,这个本应该守护着她成长,本应该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却缺席了她的生命这么多年。
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对她的补偿。
突然,书房的门被人轻敲了两声,门外的人恭敬的说道。
“先生,太太,唐先生到了。”
“唐瑾泽?”
亚瑟微微挑了下眉头,他的手里关于乔以乐的资料中有提到这个人。
资料上竟显示,这个男人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也是他的女婿。
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才配将他的女儿娶到手。
拍了拍莫心悠的后背,他先是轻声安抚了几句,才对外面的人说道。
“让他在客厅等着。”
“是的先生。”
“等会。”
“还有什么吩咐先生。”
“先不要让乔以乐小姐知道唐先生的到来。”
门外的人略微顿了一下,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低声笑了笑,应了声。
“是的先生。”
“我想,我需要先去见见我们的这个女婿。”
莫心悠摸了摸眼角,红着一双兔子一般的眼睛,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
“你要是去还不分分钟被看穿了,乖,我想我们需要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莫心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经不住亚瑟的温柔攻势,很快便败下阵来,略微点了点头。
“你先去陪陪我们可爱的女儿。”
“那好吧,唐先生是一个不错的人,你可别吓着人家。”
“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的女儿弄回去了,我觉得我还能对他和颜悦色。”
“可我听以乐说,如果不是唐先生,也许以乐现在…”
后面的话莫心悠实在说不出口,只要一想到就深深的心疼,如果当初没有唐瑾泽的出现,乔以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走向绝境,会不会自甘堕落,她真的不敢想象。
悠悠的叹了口气,她补充道。
“也许,我们更应该感谢他,将我们的女儿照顾的很好…”
亚瑟略微抿了下唇,在莫心悠的脑袋上摸了摸,低声应道。
“好吧,我保证我尽量不吓到他。”
……
唐瑾泽坐在偌大的客厅之中,四周富丽堂皇的像是皇宫一般,可尽管这样,他并没有显示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反而大方而又有度。
笔直的坐在沙发之上,既不会显得太拘谨,也不会显得太过随意。
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亚瑟的到来。
其实亚瑟已经站在楼梯口观察他好一阵了,见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大步走来。
“抱歉,让唐先生久等了。”
唐瑾泽站起了身子,礼貌的与他握手。
亚瑟的气场太强,那是欧洲贵族自带的高傲和优雅。
然而唐瑾泽也丝毫不逊色,即使在亚瑟面前也没有被压过一头。
两人可说是旗鼓相当。
“能见到赫伯特伯爵是我的荣幸,等一会又何妨。”
亚瑟并不太喜欢Z国人的弯弯肠子,说话都带着弯儿,这话表面上听去是在说“等一会也是他的荣幸”实则不就是在抱怨让他久等了么。
“久闻唐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彼此彼此,伯爵也与唐某想象中的一般。”
两个男人很快便放开交握的手,各自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像是两个隔山相望的老虎,互相在揣测着对方。
“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伯爵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在下带着妻子现行回去?”
“噢?唐先生的妻子?”
唐瑾泽挑了挑眉头,看着对面的老外,这老家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将乔以乐给扣下?
那这又通知自己过来领人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的妻子似乎陪您的夫人逛逛沪市,看看这座城市的变化。”
“噢,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老厚脸皮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想装傻不想将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