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沐,我真的不认识楚浅浅,就算你很爱她,你也不能够污蔑我,当初要我和你结婚的是你,要我当你厨师的也是你,现在难道就单单因为眼睛相似就说我是楚浅浅安排在你身边的?”她抿了抿唇,胃里的难受让她快支撑不住,想要蹲下去,最后还是强忍着说出最后一句话,“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他因为楚浅浅而不顾及她的晕车难受,在这里冲着她发那么大的火,不只是心难受,甚至有眼泪想流下来。
“你认为你需要我怀疑么?”
他擦过她的肩膀离开了。
不需要他的怀疑,那就是肯定了。
他一步步的离开,她一点点的蹲下,再也忍受不了胃里的难受,她吐了出来,而他没有回头,或许,也不该回头吧。
他开车离开了,偌大的沙滩上只剩下了莫颜一个人孤独瘦弱的身影。
夜幕一点一点的降临,她愚笨的站起身子,头还有些晕,强撑着在周围走了一大圈,周围没有一个人,已经是冬天了,应该也没有人会来海边了吧。
她又到路上去拦车,那时候很晚了,也很少有车经过,偶尔有一辆旅客大巴经过,也直接忽略到莫颜的招手。
天愈发的暗淡,而温度也一点点的降低,初冬的夜晚,她在海边度过,第二天绝对会高烧不止。
她在路边蹲着,蹲了好久都没有一辆车停下来也没有一个人会过问她为什么在这。
不知不觉,冷风吹落了她的一滴眼泪。
她又回到沙滩上,躺在沙滩上,把外套盖在身上,身子用力的绻起来,缩成一个小团,让身体的各个部位互相取暖,时不时的刮来一阵冷风,她禁不住发抖,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是被海水呛醒的,海水已经涨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她浑身都被浸透了,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也没有了红润的颜色。
冰冷的海水一时涌上来,她的一半脸都被埋没,随后海水又退了下去,身上残留着的水珠让她瑟瑟发抖,她撑起身子坐起来,侧着身子的部分已经粘上了被水浸湿的沙子,感觉很难受,她的嘴唇像是黏在了一起,全身也没有力气,想要站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海水不停地涌上来,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冻成了冰块,牙齿都不自主的打颤。
她用力的把手摁在沙滩上,想要站起来,刚刚才站起来脑子突然间一片空白,昏倒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
“冷……冷……”莫颜躺在洁白的床上,头发还湿漉漉的,嘴唇发白,时不时的发抖。
文筠彧站在床边,看着医生,“不是已经输上液了么,怎么还不见效。”
“文少爷请别着急,莫小姐现在还在昏迷状态,并且发烧四十一度,很难降下去的。”
说完,文筠彧打发那医生离开了。
莫颜不听的喊着冷,文筠彧派人拿来了好几床被子都盖在了她的身上,都快担心那些沉重的被子是否会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可她却还是不停的重复着“冷”这个字。
文筠彧在床边呼喊着她的名字,“莫颜,莫颜……”
莫颜在梦中听到了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但却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她蹲下抱着自己的身子偷偷地哭,“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抛弃我,每一次都要留下我一个人……”
父母是,宫沐也是。
哭了好久,感觉面前有了一道阳光,随后又没了意识。
病房的测量心脏和血压等的机器忽然成了红色的平线,而病床上的红色警报器也响了起来。
医生推门而入,文筠彧站在病床边帮着那些护士把病床推到了手术室里。
一分钟后,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另一边,宫沐公司内。
候管家急匆匆的赶来,他给宫沐打电话是无法接通,无奈下只好开车狂飙到这里。
秘书告诉候管家说宫沐正在开会,候管家说有急事,那秘书也知道候管家在宫家一向德高望重,便走进会议室在宫沐的耳边说候管家来找,有急事。
会议桌上的股东正在侃侃而谈,而宫沐却起身走了出去,那股东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些但又不敢说些什么。
候管家轻易不来公司,他这么匆忙的来还有急事,那应该就不是小事了。
看见宫沐走进办公室,候管家才告诉了他莫颜正在医院做手术的事情。
听到莫颜做手术这句话,宫沐的眼神瞬间变了样子,拿起外套就往医院走去。
待宫沐到了手术室前时,看见了文筠彧坐在长椅上焦急的等待着,他二话没说就冲着文筠彧走过去,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将他从长椅上拽起来,扬起手臂回去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他脸上一拳,文筠彧毫无防备,被打在地上,他的嘴角有了红肿的痕迹。
“你对她做了什么!”
宫沐认为,莫颜现在躺在手术室里急救是文筠彧害的,完全没有联想到自己昨晚把她一个人扔在空无一人的海边。
文筠彧站起来,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迹,“我对她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把她一个人扔在海边就这么走了让她一个人在海水里睡了一晚天海那么冷?!”他越说情绪越激动了,随后又附加了一句,“宫沐。你还是人么?”
宫沐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昨晚他把莫颜单独扔在了海边的场景,后来他喝醉了睡了一整晚,完全忘记了。
文筠彧看到宫沐的眼神有了些变化,慢慢紧握着拳头,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摘掉了口罩,“病人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体温还有些偏高,还是建议让病人多休息,尽量不要打扰她。”
说完,文筠彧冲着医生点点头,而宫沐则是转身就要往病房走,文筠彧拽住了他,他却又一下用力甩开文筠彧的抓着的手,“我的女人,我自己照顾。”
“呵,你的女人?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文筠彧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他停下了脚步,斜过头看着文筠彧,“离婚了你也得不到她。”
他能够看出来文筠彧喜欢莫颜,而莫颜也喜欢着文筠彧,但他就是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即使他和莫颜没有了关系,他不断地想要让莫颜认识到自己的重量也就是为了让她觉得配不上文筠彧,这样也不能够和文筠彧在一起,但他内心实际却认为着是文筠彧配不上莫颜。
他走进了病房,并反锁了门。
打电话让候管家派来了保镖看守着病房门,坚决不许文筠彧进来。
病房内,宫沐亲手把毛巾蘸湿并且放在了莫颜的额头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心在指示着他。刚要收回手,却被莫颜紧紧地抓住,随后便听见她的嘴唇缓缓张开,喃喃道,“别丢下我一个人……”
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宫沐的心不知道哪里被触动到了,有一番别的滋味。
宫沐把她的手松开,走了出去。
候管家正在蹙着眉头,看见宫沐出来后才开口,“少爷,老爷说现在要您去找他一趟,否则他会亲自来医院拜访莫小姐。”
宫沐刚想要拒绝,但听到后半句后,眼神诧异了一下,宫云海如果来了医院,那绝对不是拜访,他会让莫颜永远都无法醒来的,要他离开,也就是要让宫家的所有人都要离开医院,那些保镖如果走了,文筠彧也就能进病房了。
他沉默了几分钟,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医院病房。
那些保镖也随之都离开了,临走前,碰到了刚去医务室擦了药的文筠彧,他淡淡的看了宫沐一眼,而宫沐也看了他一眼,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宫沐离开了医院,而文筠彧则进了病房。
他走进了病房,刚坐在床边不久,莫颜便醒了。
文筠彧递上了水杯亲昵的用手托住了她的头,让她喝进去了水,之后又用纸巾帮她擦拭着嘴唇。
这刚醒来就发生的一切让莫颜以为自己会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她的嗓子很痛,说话都像是只用气息,“你怎么在这?”
在记忆里,明明是昏倒在了沙滩上,那里不是没有人么,现在又怎么会躺在病房里,而且面前还坐着文筠彧。
“我今天早上路过,看见一个人泡在海水里,就停车去看,结果就发现了你,你怎么那么傻,不能躲远点海水么,发烧到四十一度要不是我发现你你就死在那儿了知不知道,还做了手术……”
其实莫颜很想问他一句,“你是在担心我吗?”
但是又想起了宫沐的那一句“可是文筠宛很讨厌你”,她没有鼓起勇气去问,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能让我用一下电话么?”
昨天从饭店跑出来什么都没有拿,她想给艾桐打个电话,她现在肯定还在担心着呢。
文筠彧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当她输入电话号码的时候,听见了他的一句调侃,“还能记得电话号码,看来还没烧毁脑子。”
她尴尬一笑,“艾桐,是我。”
艾桐在家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开始唠叨了起来,“你昨晚去哪了你什么都不拿,给宫沐打电话也关机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