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隐姓埋名
听到南宫燕的话,杨乔山就瘫软在了地上。
看他仍然是坐在那里发呆,南宫燕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你最好现在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交代!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说罢,南宫燕“噌”的一声拽出了长剑。
“好好好!我说……”杨乔山此刻磕头如捣蒜。
原来,这个杨乔山是在五年以前就混进了南宫世家。一开始他就是最底层的佣人。后来,南宫燕看他身形不俗,于是便教他习武。殊不知,这杨乔山原本就是会武功的。不明就里的南宫燕还以为杨乔山具备习武的天分,因为他自从习武之后的进步的速度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而南宫燕自然非常高兴,还以为自家又添了一个可用栋梁。而这杨乔山,自然而然受到南宫燕的重用,从底层的佣人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护院的家丁。而他之所以混进南宫世家的目的,就是准备在个时间,当组织准备向南宫世家发难时,可以里应外合。
这个神秘的组织不知从哪里得到的信息,说是南宫世家藏着一个燕人令牌。所以渗透进南宫世家的杨乔山就开始暗暗的关注起了关于燕人令牌的事情。不过因为南宫燕的谨小慎微,所以他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直到前些日子,他们的组织准备对南宫世家展开行动时我们的介入,才使得南宫世家不至于也惨遭灭门。
说到这儿,南宫燕明显是已经怒发冲冠。只见他双眼通红,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好你个杨乔山!说!你们这组织叫什么名字!头领是谁!据点在哪里!”
“我说……我说……”杨乔山有些萎靡的点点头,“我们这个组织叫九天门。我们原先的门主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因为我在这里面的地位不高。不过现在的门主是千螺法王,听说是他杀了前任门主,收服了我们九天门。而我们的据点,在……在……”
“在哪!?”南宫燕又是一巴掌把桌子拍的一声巨响。
“在……终南山……”杨乔山低着头嘟囔着。
我听完心中一动。终南山?看来李亚仙的父母也是被他们一伙人给害死的。既然如此,说不定李亚仙的父母还真是撞破了那些人的什么秘密吧。只是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真的想再去追寻过去的那些事,恐怕还得去找白莲子了。
这时净义插嘴问道:“终南山绵延数百里,你们的据点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这……实不相瞒,因为这个据点很隐秘,所以我也并不知情。还是因为我在里面地位低下,所以……”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终南山如此广大,真的要去搜山的话,那将是一个异常庞大的工程。
看我们都沉默了,这杨乔山似乎是有些得意了起来,居然开始规劝我们了:“我说,不如这样吧。你们把我放了,我回去可以在法王面前说几句好话饶你们不死。只要你们把燕人令牌交出来,那就什么都好说啊。你们放弃抵抗,等到将来我们九天门完成了统一武林的大业……”
“放屁!”南宫燕闻声忽然暴怒起来,“让我们放弃抵抗?杨乔山!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现在身陷囹圄的是你!”
“门主,息怒啊!”杨乔山居然还有勇气继续,“或者你们都转投我们九天门的门下也行啊!反正这个燕人令牌的消息我都传出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法王就会来抢。与其争个你死我活,不如……”
“不如你先死了算了!”南宫燕一声大吼,一个箭步上前“噗呲”一声,手中长剑深深的刺进了杨乔山的心脏。
“你……”杨乔山瞪大了双眼,一口鲜血喷出。
“杀了你这贼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南宫燕拔出了长剑,杨乔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来人。”南宫燕有些虚弱的跌坐在椅子上,“把这个叛徒的尸体拉出去埋了。”
就在其他人打扫着杨乔山尸体留下的血迹时,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刚才杨乔山已经说的很明显,消息已经泄露了出去。以前他们认定南宫世家藏有燕人令牌,而现在他们也知道了,南宫世家不仅有燕人令牌,还有好几个。看来,等待着我们的一定是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敌人了吧。
沉默了半天,我才想起舒罕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是时候问问看他这次独自调查有什么收获了。想到这儿我说道:“南宫大哥,不如我们让舒罕讲讲他这段日子的调查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好啊!”南宫燕似乎是看到了希望,重新振奋起精神来,“舒罕兄弟,事态严重,不如你现在就给我们讲讲?”
“好!”舒罕抱了抱拳。南宫燕带领众人落座,又叫人沏茶。舒罕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光,然后就开始讲起他这一路的事情。
告别了宋红尘,舒罕一路日月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往冰剑村。可是,当他急火火的赶到冰剑村后,一番到处打听却找不到荆斩红的家。这着实让舒罕郁闷不小,尽管他几乎在冰剑村家家户户都打听了个遍,可是村民们几乎都没听说过荆斩红这个人。也难怪,原本冰剑村就是个偏远地带。而且这里的民风淳朴,家家户户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谁也不会对这纷乱的江湖有什么过多的关注。
舒罕从当天一早到达冰剑村就开始寻找荆斩红。可是,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也没找到一点线索。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酒楼客栈。肚中饥饿,天气寒冷,舒罕渐渐就失去了信心。
这时,舒罕看到一个人背着竹筐从北边走了过来。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舒罕还是走上前去。
“打扰了,请问你是否认识一个名叫荆斩红的人?”舒罕施了一礼。
“哦?”对面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敢问阁下可是要找那燕北白袍——荆斩红?”
舒罕一听有戏,连忙弯腰施礼:“正是!敢问先生认识荆斩红?”
来人看看天色,笑了笑,却并不回答:“如今天色已晚,如蒙不弃,可到舍下一叙?”
舒罕一想,既然如此,看来是找对人了。况且天也渐渐黑了,如果这人愿意收留自己留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儿,舒罕连忙道谢:“在下求之不得,多谢帮助!”
舒罕跟随那人回了家。进了屋子,把那寒冷的北风关在门外,舒罕才感觉舒服了些。这人沏好了茶,便于舒罕面对面坐下了。
舒罕喝了口热茶,浑身也暖和了一些,于是开口问道:“多谢先生收留。还没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姓梁,在这小小冰剑村以替人看病为生。”
“哦?梁大夫,多谢!在下名叫舒罕。”
“嗯~”梁大夫点点头,“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吧。不知你来这冰剑村寻找荆斩红所为何事?”
“是的。我的确是江湖中人呢。”舒罕快速的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掩饰一下自己此行的目的。想到这儿他就继续说道:“梁大夫,我此次前来寻找荆斩红,实际是受家父所托。因我父亲与他乃是旧相识,多年未见,特地派我前来寻找,想与他叙叙旧。”
“呵呵呵!”梁大夫听完却大笑了起来。
“梁大夫,你笑什么?”舒罕不由得心中一紧,虽然他也认为自己这个借口有些蹩脚,但是一个小村子的大夫,不过就是一介山村野夫罢了,不必太过于费尽心机的去编造什么借口。
“哈哈哈,舒大侠。我是真心助你,你又何必隐瞒于我?我已认出你这一身天煞盟的装扮,况且,你手中的长枪也是个很好的证明。还有,如果仅仅是为了‘叙旧’,你又何不不远万里的从那西域跑到这北国来呢?”
“这……”舒罕有些窘迫,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被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了舒罕。“虽然我和梁大夫比较熟,而且他确实对江湖上的很多事情都有了解。我也仅仅以为这是他的一个兴趣而已……”毕竟,梁大夫常年待在冰剑村,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外面的事情呢?
“听我继续说,你就会明白的。”舒罕看了看我,端起刚倒满的茶杯又喝了一口继续讲了起来。
舒罕见瞒不过梁大夫,于是只好告诉他,自己是奉命调查灭门惨案的。因为宋家堡的遗孤宋红尘提供的线索是荆斩红一直在调查此事,所以自己前来找他了解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更详细的情况。
听了舒罕的话,梁大夫面色有些凝重。他两手开始把玩起了面前的茶杯,推来捏去,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接着,梁大夫站起身,开始在屋里踱起步子来。
过了一会儿,舒罕已经有些没耐心的时候,梁大夫忽然停下脚步。他看着舒罕说:“看来这件事终于快要大白于天下了,真是太好了!”
舒罕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奇怪,“梁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隐姓埋名了多年。”梁大夫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笑着说,“其实,我姓唐,因为我来自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