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微微愣住,心想,这苏若晨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按照她以往的作风不应该委屈大闹,然后羞愧自杀么?
而如今,居然会这般的冷静,到底是看错了她,还是她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迟疑了几秒,方佳从容的回答道:“若晨啊,姨娘想给你留些颜面,不忍心将话说得太死,你何必自取其辱呢?”
“姨娘的意思是若晨在狡辩,姨娘怎么能这么看若晨呢,若晨对姨娘太失望了。”说着,苏若晨立即强挤出几滴眼泪。
“姨娘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如若只是家丑,老爷那么疼你,想必也不会追究,而如今,你已经被赐婚给大皇子,未嫁先失去贞操,被人发现是要杀头的,”方佳再一次被苏若晨的行为给震惊,没想到以前那个呆头呆脑的苏若晨,居然摇身变成眼前这个能言善辩的女子。
苏若晨轻笑了一声,走向檀木床边一把掀开棉被,冷静的说道:“姨娘可有看到床上的床单很整齐,且只有我睡的这边有折痕。”
方佳顺着苏若晨的方向看了过去,床单果然如同苏若晨说的那般整齐,心中虽甚感不妙,仍不死心的反驳道:“那又怎么样?”
“这就证明,有人想陷害若晨,将那个男人迷昏放到我床上,所以在他那边并没有折痕,在加上我的衣服并没有动过,如果,按照他口中所说的龌蹉之事,你们看见的就应该是我没有穿衣服躺在床上。”当苏若晨发现衣衫整齐的穿在她身上时,就猜到,她与那个男子其实并没有发生关系。
方佳只是想借这件事情,不费吹灰之力除掉她。
毕竟在封建的年代,女人的贞洁胜过生命,要是哪个女人被冤枉了,肯定会以死明鉴,力证清白。
只可惜,方佳还不够狠,还是百密一疏。
“是吗,也许……你们在完事后,在穿上衣服。”方佳好不容易布上这个局,自当不会轻易让苏若晨逃脱。
这里全部都是她的人,就算苏若晨有一百张嘴又怎么样,解释得在清楚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不管真相如何,都只会流传她策划的那个版本。
苏若晨看到方佳脸上阴险的笑容,大约就能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
她故意往窗外瞄了一眼,这才回答方佳的问题:“姨娘也是女人,你也知道我对穿着一向讲究,身上的这件衣服虽然漂亮,穿起来却很麻烦,你觉得慌乱之中,我能将衣服穿得如此整齐吗?”
方佳一时之间被苏若晨堵得哑口无言,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仁慈既然会成为此事的弱点,让她钻了空子。
要是当初心一狠,听了丫头的建议,真的让人毁了她的清白,也不会出现这么纰漏。
“也对,可是这个奴才亲口承认与若晨做了那种事情,这一点你怎么解释?”方佳灵机一动,指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继续逼问。
苏若晨轻笑了下,只是反问了一句:“如果他说和姨娘也做了,你说若晨要不要相信呢?”
“太好了,原来只是一场误会。”方佳诧异的看了苏若晨一眼,假装激动的抱着她,暗地里却给家丁们打手势。
竟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苏若晨不愿乖乖就范,她有的是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得到命令,一直站着不动的家丁马上有了动作,正明目张胆的向着苏若晨逼近。
敏锐的苏若晨早已嗅到危险的讯号,余光也瞥到正在逼近的家丁,尽管如此,她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其实她是会毒的,只是目前身上没有任何毒粉,在加上对付这些无名小卒根本就用不着大费周章。
松开了假惺惺的方佳,苏若晨一拍手,恍然大悟的说了句:“不好,姨娘,我刚刚在窗边看过管家,他是不是已经写信通知爹爹了,误会一场,没必要惊动爹爹啊。”
听到这话,方佳立即联想到刚才苏若晨看向窗外的举动,马上重新给家丁们下达暗号。
虽然她不知道苏若晨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却实在赌不起。
一不小心,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以为这事已经不了了之,谁知苏若晨突然从床上拿起一个香囊递到方佳的面前,疑惑问道:“姨娘,这个香囊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