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龙霍云得意地道,“相像!确切地说是一模一样!”
“念儿!”龙谦见那女子醒了过来,连忙上前握住那女子的手喊道。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你是何人!”那女子见龙谦捉了自己的手本能地将手抽回,慌忙起身瑟缩于床角。
龙谦恍然一怔,垂下悬空的手,坐回床边软凳上。
“姑娘莫要恐慌,朕不会伤害于你!”龙谦满面慈祥温和,一股脑地问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家住哪里?家中可有何亲人?”
“小女子……小女子不记得了!”那女子稍稍镇静了些许,但声音仍旧有些颤抖。
“好了,”龙谦见那女子似是受惊过度,便不再多问,“你且好好休息吧!”
“恩人!”在龙谦转身的一刹那,那女子突然喊道,“多谢恩人相救!”
龙谦听闻那女子的喊声身体不由地轻微战栗了一下,重又转身回来。
“太像了,居然连声音都这样一般无二!”龙谦心想。
“你为何会出现于围场之中?”龙谦将心中疑问道出。
“小女子不知,小女子只知道自己原本在一山洞中居住,似乎是没有亲人的,昨日入京本想着买点粮食,”那女子回忆道,“再醒来时便在那林中了。”
“你可是自小便居住于那山洞之中?”龙谦继续问道。
“小女子记不清了,之前的事情似是于心中被抽空了一般,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自从小女子有记忆便已在那山洞中了!”那女子沮丧地道,“如今,连那山洞在哪、山洞是什么样子的小女子都几乎遗忘殆尽!”
听闻那女子之言,龙谦觉得一切毫无破绽,又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启禀皇上,郑太医前来请脉!”小太监进来禀道。
“传!”龙谦沉声道。
“郑太医,皇上有请!”只听门外隐约传进小太监的声音。
这时,一位太医背了医药箱弯着腰恭敬地进来房中:“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龙谦吩咐郑太医道,“给这位女子号一下脉!”
郑太医将药箱放于地上,熟练地拿了帕子覆于那女子腕上,将手指隔了帕子搭于女子腕部,同时询问女子所伤何处、何处痛麻等等。片刻之后,郑太医提了医药箱起身,再次躬了腰退到一边,对皇上道:“此女子主要是受了惊吓,其他伤口都是皮外伤,只需微臣给开个方子,照方子上抓了药,早晚各服一次,不消多日便可康复如初。另外,她的头部曾遭硬物重创,消失了大部分记忆,不过倘若仔细养着,还是可以恢复一部分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龙谦依旧漠然吩咐道。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待郑太医出得门去,那女子便起身欲给龙谦行礼,谁知刚一起身,一个眩晕便又坐了回去,便只好不再勉强下床,而是于床上面对龙谦双膝跪了下去,“民女不方便给皇上行礼,还望皇后赎罪!”
“朕不怪你!”龙谦将那女子扶坐回去,“以后私下里叫朕谦郎吧!你既然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朕便姑且先唤你作念儿吧!”
“皇上……”
那女子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龙谦温柔地笑着止住了:“好好休息吧!朕会再来看你的!”
龙谦说着便转身离去,步态明显比往日轻盈了许多。
“蓝色风铃花!”何希兀自念叨着,心如刀绞,凄惨的笑容中,一滴清泪顺着光洁如瓷的脸庞滑下,“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仍旧阴魂不散,为什么皇上爱的始终都是你!”
何希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碎于地上,紧接着又发了疯般地嚎叫着将方桌之上的茶壶茶杯扫到地上,然后蹲于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何希恨,恨自己没有记起这是何念曾经喜欢的味道,恨皇上心中只有何念,恨何念夺走了皇上的心。
“娘娘!”弦月跪倒在何希身边哭道,“娘娘莫要生气了,恐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倘若娘娘心中实在难受得紧,便拿奴婢出气好了!”
“你?”何希满面泪痕、眼眸中亦溢满泪花,看了弦月一眼,何希竟冷笑出声,转为狂笑,最后变为凄厉的嚎哭。
弦月不知所以然,亦不再劝解何希,只是默默陪在何希一旁,直到何希哭累了,方替何希摘了首饰将何希扶上了床歇下。
“既然太子殿下执意要离开,那本单于也不再挽留于您,只有再敬您一杯酒,第一祝愿我呼延与你水月永久和平相处,不起征战;第二也祝愿太子殿下此行一路顺风,平安抵达帝都!”呼延飞朗笑道,“本单于先干为敬!”
“单于英勇神猛,本宫佩服之至!”龙月杰紧跟着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才是英勇睿智、举止不凡!”呼延飞赞叹道。
“那本宫便就此拜别了,多谢单于款待!”龙月杰谢道。
“多谢太子殿下相助,希望我们后会有期!”呼延飞豪迈地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后会有期!”龙月杰说着便跨上马去,飞奔而去。
龙月杰也是万没想到自己竟于这呼延部落一呆便是半个月之久,想起家中的娇妻、宫中的父皇母后,龙月杰不禁归心似箭。
“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龙谦问道。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主动站出来说话。
“儿臣有事要奏!”龙霍云跨出一步,朗声道。
“讲!”龙谦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父皇乃国之根本,身体康健乃父皇之本,近来暑气日渐上升,父皇应及时移驾承德避暑,以保龙体安康!”龙月杰奏道。
“秦王言之有理!”一向沉默的苏炫亦开口道,“如今边塞安定,天下太平,乃最适宜前去避暑的时节所在!”
“对呀!往年这时皇上都已去承德避暑了,今年为何迟迟不动身呢!”群臣议论道。
“此事不急!”龙谦有心趁此机会历练龙月杰一番,于是安抚众卿道,“太子出使边塞尚未归朝,朝政无以委托,再多待几日,待太子归朝,朕自会前去避暑!”
“太子归朝,尚不知归期,皇上不如另择他人委以重任!”吴王心直口快道。
吴王此言正中龙霍云下怀,龙霍云心中暗自得意。
“那依王兄所言有谁堪当如此大任!”
“除了远在边塞的太子与晋王,再就是秦王、齐王、楚王尚可监国!”吴王分析道,“其他皇子尚且年幼,无法担当大任。”
“齐王、楚王身子有恙,自是无法监国,由此看来便只有秦王了?”工部尚书接话道。
“秦王虽行事过于果敢,但有众位细致入微的朝臣辅佐左右,想必自不会出什么差错。”苏炫思虑片刻似是下定决心般道,“应当可以托付!”
“对,是时候给秦王历练的时机了!”游刃附和道。
“秦王,你觉得呢!”众口铄金,群臣纷纷力荐龙霍云,龙谦也不好独断专行,违逆众意,因而反过来询问龙霍云道。
“既然二弟、三弟身负重任,父皇与众朝臣对儿臣又深有期冀,儿臣自当愿为父皇分忧解难!”此乃龙霍云早已期盼已久之事,龙霍云岂有推辞之理?
“太子殿下到!”门外一声悠长的通传声使得龙霍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苏炫的脸色亦同时成了猪胆色。
“太子殿下回来了!”“那监国之任会落到谁身上!”“自然是太子殿下!”“本官看不一定!”众朝臣再次议论纷纷。
“不日前朕曾于此处亲口许诺本次避暑由太子代为监国,君无戏言,既然太子已凯旋归朝,本次便让太子代为监国,下次再由秦王来担当!”龙谦吩见龙月杰回来,正好找到推辞龙霍云的由头,“朕如此安排,众卿可有异议?”
“臣等没有异议!”
“退朝!”
“念儿,这两日你可觉得好些了?”龙谦坐于“何念”床前,关切地问“何念”道。
“谦郎不必担心,念儿已然好了许多,”“念儿”微微笑着,柔声对龙谦道,“本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这两日已然可以下地走动了!”
“何念”不施粉黛的小脸白皙透着微红,气色显然比前两日好了许多;清秀的眉目散发出一股宜人的清爽,再加上柔和如掺了花汁的蜂蜜般甜润的嗓音,使得龙谦魂不守舍、飘飘欲仙。
“念儿先好生躺着,莫要随意乱动,等到伤势真正完全痊愈之后再下床活动亦不迟!”龙谦眸中怜惜之色毫不隐瞒。
“谦郎垂怜,念儿感激不尽!”“念儿”颔首谢道。
“报——边关十万火急!”一将士神色匆忙地来报,“鲜卑部落大败罗生将军,罗生将军无奈之下叛国投敌,鲜卑部落趁机大举侵犯我水月国边境,边境百姓正受鲜卑劣民的荼毒,民不聊生、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