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金口玉言同意秦王照应太子府与晋王府,秦王殿下岂非可以趁此机会顺理成章地,将二府接管下来?然后便可对外宣称太子与晋王也已归于秦王您的麾下,如此一来,几乎所有朝臣便自然而然地全部网罗于您的麾下,到那时您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愁不能将水月江山揽于怀中!”苏炫滔滔不绝地向龙霍云解释道。
“此事虽然言之有理,但如此贸然行动未免太过草率了一些吧!”龙霍云虽然性躁易动,但并不鲁莽,见苏炫如此提议,虽明其义却仍旧无不担忧地问道,“其一,倘若被他人发觉告知父皇,父皇定会起疑心,对我等大计不利;其二,二弟三弟手中均握有兵权,倘若我们趁人之危,他们岂非出师有名,更是坏我大计?”
“秦王殿下毋庸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苏炫泰然自若地对龙霍云道
“好,那本王便再听苏将军一言!”见苏炫如此固执,龙霍云也不好再多加反驳,只得顺着苏炫的意思。
龙霍云虽有时有些冲动鲁莽,但也遗传了几分龙谦多疑的心性,将此事埋于心底却终究并未见有大的动静。
“太子妃,”杨桃满面春风地进门禀道,“摄政王王妃又来看望您了!”
虽然伺候苏若晨时日补偿,但杨桃于苏若晨也产生了浓厚的感情,见近来苏若晨与乌日托纳馨交好,心中也甚是欢喜。
“快请!”苏若晨亦是喜上眉梢。
经过近段时日乌日托纳馨频频来苏若晨这儿登门造访,苏若晨与乌日托纳馨的关系日益加深,加上乌日托纳馨见多识广,早年曾跟随父亲前往水月国小住过一段时日,对水月国境内之事还算熟悉,因而苏若晨在这异国他乡见之更如见了亲人一般,久而久之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二人便几乎情同姐妹,相互信赖、几乎无话不谈!
且此时苏若晨正思乡心切,忽然听闻乌日托纳馨到访,苏若晨心中很是开心。
拓跋洋、拓跋琥与普跋等人与苏若晨相处也是颇为融洽,但毕竟拓跋洋等仅仅只是孩子,并非苏若晨之同龄人,因而与苏若晨难免有些隔阂,而乌日托纳馨则因年龄相仿而避过了这些隔阂,可轻而易举地与苏若晨亲密无间。
“晨儿阿妹!”乌日托纳馨热情地迎上前去对苏若晨道,“看阿姊又给阿妹带来什么了?”
“珍珠褡裢?”苏若晨只一眼便惊讶地喊道。
令苏若晨惊讶的并非乌日托纳馨相赠的是珍珠褡裢,而重要的是褡裢的样式明显并非拓跋所有!
想来乌日托纳馨从异国商人那里弄来这个褡裢也费了一番周折吧!
“阿妹不喜欢么?”乌日托纳馨见苏若晨并不伸手去接那褡裢,因而问道。
“喜欢,怎会不喜欢!阿姊赠送之物阿妹向来喜欢,只是这褡裢定然来之不易吧!阿妹不曾赠予阿姊任何贵重饰物而阿姊却频频赠予阿妹,阿妹深觉受之有愧,因而不敢接受!”苏若晨回答道。
“这倒无甚,阿妹本也客居他乡,阿姊我本也应当尽地主之谊!”乌日托纳馨毫不在意苏若晨从不赠予她饰物,“阿姊还是希望阿妹能收下此珍珠褡裢,阿姊见阿妹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佩戴此珍珠褡裢定然更加神采奕奕、光彩夺目!
“多谢阿姊!”乌日托纳馨盛情难却,苏若晨只好收了那珍珠褡裢,递与杨桃,让其收起来。
“阿妹无需客气!”乌日托纳馨提议道,“阿妹何须收起来呢!不如阿妹这便戴上吧,阿姊觉得阿妹这身衣服与这褡裢搭配起来甚是华贵!”
“如此贵重而有意义的褡裢阿妹怎好随意佩戴,”苏若晨礼貌推辞道,“待喜事迎门或是佳节相庆再佩戴也不迟!”
“如此也好!”乌日托纳馨于能说得上话的人儿面前性子还算温和,并不喜强求,因而笑着转移话题道,“阿妹应当有很长时日不曾外出了吧!”
“是!”苏若晨道,“虽心中憋闷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游玩!”
“这好办,便让阿姊带着阿妹出去四处游玩便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立即启程吧!”
“阿妹倒是个闲人,有大把时间随时可以外出,只是恐阿姊府上家事缠身难以抽空外出吧!”苏若晨替乌日托纳馨思虑道。
“阿妹此言差矣,便是家事缠身才应适时出门去放松一下心情!怎样,阿姊今日自愿陪阿妹出游一日,阿妹可愿意?”乌日托纳馨总有理由说服苏若晨。
“阿妹自然愿意!”苏若晨早已满心期待,因而笑道,“那咱们便各自收拾下,一会儿让杨桃去叫辆马车来用以代步!”
“不用了!”乌日托纳馨拉住苏若晨,使得苏若晨好生诧异,乌日托纳馨见苏若晨大惑不解的模样主动解释道,“阿姊已经准备妥当,阿妹只需换身轻便的衣裳便可出发!”
“怨不得姐姐今日与以往打扮有所不同,原来姐姐早有此打算!”见乌日托纳馨一身贴身便装,苏若晨方恍然大悟,“还是阿姊想得周到,有阿姊在身边,阿妹永远不用费心思虑,阿姊自会帮阿妹打理好一切!如此一来,阿妹恐被阿姊宠得更为娇气了!”
“阿姊好生冤枉,明明处处绞尽脑汁为阿妹思虑,到头来还落了一顿说道!”乌日托纳馨佯装生气道,“早知如此,阿姊断不会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活计,免得被人责怪,还能乐得自在!”
“阿姊这说得哪里话!”苏若晨知是乌日托纳馨与自己玩笑便也贫嘴道,“阿姊是可以乐得自在,但阿妹倘若费劲心机与人勾心斗角,阿姊可还看得下去?”
“呵呵,”乌日托纳馨道,“妹妹果然伶牙俐齿!不过阿姊倒是认为妇道人家心思单纯一些的好,阿姊最看不惯人家打打杀杀,争斗不休!”
“嗯,”苏若晨点点头对乌日托纳馨笑道,“阿姊先在此处吃些茶点,阿妹到里面换件衣裳便来!”
“好,去吧!”乌日托纳馨笑着,随意坐于桌案旁,伸了纤纤玉指捏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便忘情地大嚼起来。
不一会儿苏若晨自隔间出来,身着一袭草色长裙,腰间垂了一玉制挂饰;上身套了一件同色窄袖短衣,外罩月白色镂金花边立体绣贴身马甲。此装扮虽简约随意,但却将苏若晨柔和的身体曲线勾勒地淋漓尽致。使得乌日托纳馨都看得出神——自古女子极容易将同龄女子的容颜与身材拿来与自己作比较,乌日托纳馨自也不例外,心中正忖度着自己何处不如苏若晨生得好,何处胜于苏若晨。
这时,杨桃于后面拿了件轻薄的披风出来给苏若晨披了并系上,拉回了乌日托纳馨的思绪。
乌日托纳馨禁不住赞道:“阿妹果然生得玲珑雅致,自五官至身材每一分都恰到好处,让阿姊相形见绌,羡慕不已!”
“哪里!”苏若晨嫣然一笑,更如一朵睡莲悄然绽放般纯净美丽,“阿姊过谦了!阿姊不禁面容姣好,身材更是高挑出众,阿妹生得如此低矮,怎及阿姊一分!”
“妇人便是生得玲珑娇小才更让人心生爱怜呢!”乌日托纳馨仍是夸道。
“阿姊!”苏若晨笑着嗔怪道,“今日阿姊是吃了蜜饯出来的吧!说起话来甜得让人招架不住!”
“呵呵!”乌日托纳馨听闻苏若晨此言更是笑得开怀,“与阿妹一起说笑总是如此开心!”
收拾妥当,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各自带了格雅与杨桃一同登上车子向宫外驶去。
经过多日静养,再加上期间左中郎赏了上好的伤药用着,小和的伤很快好了起来,精神也跟着清爽了起来,渐渐开始四处走动,没用多久便重新伺候于左中郎之侧。
这一日,左中郎与切偌正与左中郎寝殿下棋,小和匆忙而入。
“将军!”小和禀道,“太子殿下叫您前去议政厅议事!”
“好!”左中郎立即自僵持不下的棋局中回过神来对小和道,“回复太子殿下,待我换件衣裳!随后便到!”
“既然将军有事在身,末将也不便再打搅,那末将也便先告辞了!”切偌虽然下棋正酣之际,不愿离去,却也不得不起身告辞。
“好!”左中郎早已看出切偌的心思,因而朗笑道,“这盘残棋定会为你留着,改日咱们接着下!”
左中郎竟能一语点中切偌的心思,切偌也心生敬佩,因而也笑道:“好!那改日末将再登门造访!”
说着便起身回了寝殿。
“让小和伺候您更衣吧!”小和殷勤地上前对左中郎道。
“好,”左中郎边换衣裳,边问小和道,“还有哪位将军同去?”
“包括游刃将军、江楚副将以及一禅法师、半知兄弟、黄紫兄弟、韩震统领、切偌将军、白义与高忍兄弟等诸位英雄皆应邀前去。”小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