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乌日托纳馨赞颂道,“世人多赞颂春日之美、秋日之收,却少有人知这秋日草原也别有一番好景象!”
乌日托纳馨虽然草原生、草原长,但每每极目四望这草原美景,心中仍旧免不了醉心。
“是啊!”苏若晨附和道,“你看这广袤的绿地,与这纯净的蓝天白云相呼应,如梦似幻,让人爱惜地都不忍触碰!”
“太子妃果然非寻常之人!倘若换作常人,定难以有此感慨!”乌日托纳馨赞道。
“哪里!阿姊太过谦逊了,你我各有千秋,又异曲同工,正应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已,倘若要赞,更要赞阿姊才是!”苏若晨习惯性地反过来赞美乌日托纳馨道。
“阿妹此言有理,换言之,阿妹与阿姊乃‘英雄所见略同’!”乌日托纳馨虽未完全听懂苏若晨之言但仍旧笑道。
“呵呵!”苏若晨之意虽并非完全如此,但也相差无几,因而点头、函授微笑。
此事虽让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心中略有一丝尴尬,但此小小插曲所带来的小小不快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沉默了几个弹指的功夫,苏若晨与乌日托纳馨再次毫无芥蒂地有说有笑。
“阿妹你会骑马么?”乌日托纳馨爽朗笑道,“我们拓跋部落男女老少皆擅长骑马,因而阿姊我自小几乎于马背上长大。阿妹可知尽情驰骋于这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的感觉么——犹如御风而迟,整个人似乎都如风筝般飞了起来,当真是美妙的很!”
“不怕阿姊笑话,阿妹对此一窍不通!”苏若晨坦然道。
苏若晨虽集各种才艺学识于一身,但不会骑马倒并非苏若晨谦虚!在苏若晨前世,马匹仅仅是作为观赏之用,极少为普通人所驾驭;而这一世,苏若晨生长于苏府,且不说苏若晨自始至终如被困于笼中的金丝鸟一般蜗居深闺;只是自小苏炫便对苏若晨心存芥蒂这一条便注定苏若晨不能像被宠坏了的刁蛮小姐们一般随意出府,更莫要说学习骑射这种完全不符合大家闺秀做派的技艺!
“那阿妹可愿学习御马之术?”乌日托纳馨听闻苏若晨不同御马之术,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悸动,立即便起了为苏若晨之师的念头。
“当然愿意!”苏若晨愉快地答应道。
苏若晨虽面上温文尔雅,但这都是为适应苏府以及周围环境不得已而为之,内心却是极为活泼好动及上进之心的!
“好!”乌日托纳馨立即应道。
乌日托纳馨没想到苏若晨竟如此爽快,心中甚是兴奋。
只是苏若晨却突然记起一个关于女子骑马的不详的传说,心里有一瞬的不舒服,连忙喊停道:“慢着!——据说马儿受惊之后甚是危险,阿妹我可需要事先做些必要的防护么?”
“阿妹你看此处可有一人!——莫说没有人在,就连一只牛羊也不曾有,何以使马儿受惊?而且,此乃草原,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草原,不但不会有人路过使马儿受惊,就算马儿受惊又能如何?”乌日托纳馨笑着轻拍苏若晨的肩头笑道,“阿妹便放心好了!”
“好!”苏若晨听了乌日托纳馨之言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做了最终决定。
乌日托纳馨将马车上的两匹马解了下来,牵了一匹深棕色马,让苏若晨上去。
苏若晨虽未骑过马,但也总看过他人骑马,因此苏若晨根据印象中他人上马的样子摇摇晃晃地爬上了马背,乌日托纳馨看着苏若晨上马鼓励道:“很好,正是如此,抓紧缰绳,控制身形!”
接着乌日托纳馨登上另一匹枣红色马,边手把手将骑马的要领教给苏若晨,边示范给苏若晨看,然后看苏若晨练习,并时刻帮苏若晨纠正错误。
苏若晨倒是极有天赋的,用了极短的时间便能够随意控制那批深棕色马,心中高兴万分。
“快看,咱们太子妃与王妃相处得有多愉快!”杨桃边收集草地上的格凉花边笑着对可雅道。
“是呢!”可雅躺于草地上看着碧空中云卷云舒,感叹道,“当真羡慕王妃与太子妃之间的姊妹情谊!”
杨桃立即停下了手中采花的动作,跑到可雅一旁坐了下来对可雅笑道:“可雅阿姊这话当真让人心寒——你我姊妹的情谊难道不比太子妃与王妃之间的情意?”
“呵呵!”可雅尴尬笑着坐起身道,“好好好,是阿姊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忽略了阿妹对我的情意,好不好?”
“好!”杨桃将手中的鲜花取出一支,轻轻插于可雅鬓边,嘻嘻笑着对可雅道,“阿姊怎样说便怎样好!”
“哎呀~”习惯了穿着素雅清淡的可雅见杨桃往自己鬓边插花立即花容失色、惊叫出声,“阿妹莫要将鲜花戴于阿姊头上,让人看见定会笑话阿姊的!”
“怎会呢!”杨桃不以为意地笑道,“自古鲜花配美女,阿姊戴了这花,犹如九天玄女一般美丽,看哪个不长眼的会笑话阿姊?”
杨桃说着便又编了个花环戴到了可雅头上。
“自从跟了太子妃,杨桃愈发会贫嘴了!”可雅将杨桃戴于自己头上的花环连忙取了下来,笑着嗔怪杨桃道,“王妃与太子妃都未曾戴着花环,单单你我作丫头的戴了,这成何体统!”
“那……”杨桃面色为难地道,“阿妹未曾想到如此多,因而将所采之花悉数辫于这一只花环之中了!”
“那咱们再另采一些鲜花重新编织一个漂亮的花环吧!”说着可雅似是来了兴致一般,首先站起身来采花去了,杨桃亦亦步亦趋地随了可雅,边采花,边与可雅说笑。
一排雁字飞翔而过,留下几声悠扬的鸣叫。蓝天白云,碧草鲜花,再加上那边骑马的苏若晨与乌日托纳馨,这边采花的杨桃与可雅,如一副美丽的画卷般让人沉醉。
乌日托纳馨见苏若晨骑于马上很是开心,且苏若晨御马之术几乎已经近乎炉火纯青,因而趁机劝说道:“阿妹可以试着快一些驱赶那马儿!享受那种御风的感觉!”
“可阿妹对此还是有些恐惧!”苏若晨有些尴尬地道,“阿姊乃女中豪杰,而阿妹只是一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弱女子……”
其实苏若晨并不俱怕这点困难,也并非自己所说那般胆小,只是苏若晨心存疑虑与担忧罢了——苏若晨不能再受伤了!只有好生修养,使身子快些痊愈,方能尽快赶去寻找龙月杰,并助他一臂之力——虽然苏若晨知道龙月杰定然并未阵亡,但是龙月杰无兵无卒便上了战场,定然已吃了不少苦头,打了不少败仗,甚至现如今龙月杰正遭受巨大的心灵创伤,独坐饮酒消愁也未可知。
“阿妹此言差矣!”乌日托纳馨笑道,“阿妹一眼看上去便非凡人,这点小事定然难不倒阿妹!不过,既然阿妹不愿尝试,阿姊也并不强求,阿妹自便便是!”
恰于此时,杨桃与可雅犹如两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自远处轻盈地奔跑而至,各自兴奋地将手中的花环戴于自家主子头上。欢乐的氛围一下冲淡了苏若晨的忧虑。
杨桃亦听到了乌日托纳馨所言,又见苏若晨满面为难之色,因而不由得鼓励苏若晨道:“太子妃如今这般已然很是不错了——第一次骑马能骑得这般好的,奴婢倒还真没见过!奴婢倒是看好太子妃!”
“是啊!”可雅亦附和道,“咱们王妃从不言败,太子妃与王妃这般要好,定然也是志趣相投的,定然亦非惯于向难处认输低头之人!”
“那是自然!”杨桃神奇道,“咱们便瞧好吧!”
“看,丫头们都觉得阿妹是可以克服这点困难的,阿妹便放心地去做吧!”乌日托纳馨怂恿苏若晨道,“不过还是那句话,阿姊不强求阿妹!”
乌日托纳馨很是通情达理,苏若晨很是感激,但也并不想让乌日托纳馨过分失望,苏若晨遂只好逐渐试着让那深棕色坐骑如闪电般驰骋起来。
见苏若晨终于敢于策马飞驰,乌日托纳馨、杨桃、可雅很是高兴,于身后,不住地喝彩。
幸好一切都顺利,并未出现苏若晨所担忧之事。
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兴奋地策马奔驰于草原上享受这秋日午后的时光。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整个世界很快便暗了下来,夜幕降临,星辰升起。不知不觉间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目光所及的范围已很是有限,因此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二人稍作商议便策马重回杨桃、可雅以及马车所在之处。
“阿妹,你可曾静静看过草原上的群星么?”乌日托纳馨便走边问苏若晨道。
“未曾看过!”苏若晨笑道。
至此,乌日托纳馨讲到苏若晨所不知之事,苏若晨已不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