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苏若晨感叹道。
苏若晨的感叹貌似是为乌日托纳馨对“摄政王如何找到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的回答,但实际还蕴含了另一层意思——自乌日托纳馨此言中,苏若晨终于明白方才一直困扰苏若晨的乌日托纳馨与逐风之间的关系。
“不过,今日逐风的表现倒令阿姊我惊讶不已:素来除摄政王与阿姊之外的任何人倘若惹恼了逐风,逐风都会毫不客气地还击,而阿姊几次三番以木击之,逐风竟频频相让,因此想必阿妹定是与这逐风有缘!”乌日托纳馨轻轻抚摸着逐风道,“只可惜逐风乃自小由我特驯化,且素来跟着我从未易过主,倘若突然将逐风转让于阿妹,逐风定然是不肯的,反倒给阿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倘若逐风肯依,阿姊定愿意将逐风赠送与阿妹!”
“阿姊,且不说逐风不依,即便逐风肯依,阿妹又怎能夺阿姊之所爱呢!”苏若晨若无其事地笑道。
逐风对苏若晨来说无甚用处,且苏若晨对养狼并无兴趣,单是苏若晨看了乌日托纳馨眼中浓浓的不舍,岂有不推辞之理!
看着苏若晨冻得略有些发紫的嘴唇与略有些苍白的小脸,乌日托纳馨终于意识到苏若晨身上的衣物似乎比自己所穿衣物还要单薄:“这样冷的天阿妹竟将自己的披风拿给我保暖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倘冻出个好歹来,我怎么向可汗他们交代!”
说着乌日托纳馨便将身上裹着乌日托纳馨体温的披风脱了下来,给苏若晨披上。
“还是阿姊披着吧,”苏若晨强笑道,“我不冷!”
苏若晨正欲脱下披风,乌日托纳馨急忙按住苏若晨道:“哎~阿妹听话,你就披着吧,莫要冻坏了自己!”
“好!”苏若晨不再推辞,乖顺地应了一声,扯着披风垂下的两角仔细地往身前拢了拢,以减少凉风灌入身前。
“是啊!”可雅顺着乌日托纳馨之言亦插嘴道,“说来奴婢也该好好谢谢太子妃——奴婢记得昨夜自己是被那疯马儿拉出很远的距离,定是太子妃将奴婢救了回来!”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苏若晨温和地笑道,“再说我等素日相处如此和谐,发生了如昨夜那般凶险之事,我岂能见死不救!”
“爱妃!太子妃!”突然远远的一声浑厚的呼喊之声响彻空旷的草原,打断了苏若晨等三人的谈话。
摄政王果然骑了马匆忙而至,却又突然唤出了另一个名字:“逐风?”
或许是心中尚惦记着逐风的缘故,拓跋宇尚未下马便发觉了乌日托纳馨身旁的逐风。
“王爷!”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听闻拓跋宇的声音,立即转头看向拓跋宇,眼眸中霎时充满了希望。
“你们还好吧?昨夜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你二人未能及时回得城中?”乌日托纳馨的一声“王爷”拉回了拓跋宇因惊讶于逐风的存在而失神的思绪,关切地问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道,“你二人何以受伤了?”
乌日托纳馨见到拓跋宇下马向自己走来,连忙站起身来。正欲回答拓跋宇的问题,突然心头一酸,一颗硕大的泪珠翻滚而出。
“昨夜回去的路上突然遭遇意外!”苏若晨跟着起身简单解释道。
这时,苏若晨亦注意到了跟随拓跋宇身旁的追影,与逐风身量相仿,连皮毛的颜色都相仿。倘若非要说出两只狼有何不同,便是逐风比追影稍稍偏瘦一些吧。只是肥瘦问题并非定数,两个月后追影便比逐风瘦了也未可知。因此,苏若晨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拓跋宇与乌日托纳馨凭何快速判断两只狼是逐风还是追影。
“先不说了,”拓跋宇觉察到让苏若晨与乌日托纳馨两个受伤的弱女子久立于这清风冷冽的野外,似乎不太合适,因而立即对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道,“此处太过寒凉,恐冻坏了身子——太子妃、爱妃快随我回去城中去吧!”
“好!”苏若晨与乌日托纳馨早已冷得瑟缩发抖;而且潮湿不堪的衣物贴于身上使得尚未结痂的伤口掺杂着草汁、露水、香汗,乌日托纳馨与苏若晨身上同样不堪,只想快些回去,好好于温热的香汤中沐浴一番,再美美地补上一个安稳觉。因此苏若晨与乌日托纳馨均不再多言,立即随了拓跋宇向拓跋宇的人马走去。
这时拓跋宇方发觉由于自己出来得匆忙,因而并未备车,遂拓跋宇若有所思地对苏若晨欲言又止。
“太子妃,你可会骑马?”苏若晨见拓跋宇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正想开口询问,拓跋宇便开口问道。
“这个……”苏若晨显然对自己的骑马技术并不自信。
不等苏若晨说完,拓跋宇又指着自己的坐骑对苏若晨道:“倘若太子妃不会骑马便随我同上这匹马,我载你回去!”
乌日托纳馨见拓跋宇邀请苏若晨而不是自己上拓跋宇的坐骑,心中很是气恼,不但气恼拓跋宇薄情寡义,还气恼苏若晨竟然抢夺自己心爱之人。
只是令拓跋宇与乌日托纳馨惊讶的是苏若晨却委婉拒绝拓跋宇的美意道:“本宫已学会骑马,且身子并无大碍,倒是王妃受了伤,还是让王妃与王爷同骑而行吧!至于本宫,随意找匹马来骑便可。”
苏若晨说完便接过另外一位拓跋宇带来的侍卫递过来的一匹马儿的缰绳,边招呼乌日托纳馨与拓跋宇上马,边自己也跨上了马背。
只是苏若晨所骑之马却犹如故意刁难苏若晨一般一直打转不肯前行。苏若晨见此略有些尴尬,面色升上了些许潮红。
“太子妃!”正在苏若晨手足无措之时,众人突然听到一声略显稚嫩却极其清晰而掷地有声的呼唤。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另一队人马正向这边飞奔而来。
“我们在此!”苏若晨渐渐看清了来人是普跋等人,兴奋地回应道。
“太子妃!”不一会儿普跋飞奔的坐骑便到了苏若晨等人所在之处。普跋勒停了坐骑,对苏若晨拜道:“我等救驾来迟还望太子妃赎罪!”
同时普跋恭敬地向拓跋宇、乌日托纳馨行礼道:“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
“不迟不迟!”苏若晨于拓跋宇面前总还是拘谨的,于普跋面前却是极其放松与自在。
这时,普跋所率人马方姗姗到达。
“太子妃请上马车!”普跋说着将苏若晨扶下马,并转头对拓跋宇道,“我等乃奉可汗之命迎接太子妃回可汗宫,还望王爷行个方便!”
拓跋洋、拓跋琥等人忌惮拓跋宇多半是拓跋宇王叔的身份以及乌木达穆娜的严格管教。而对于普跋来讲,尽管拓跋宇身为摄政王普跋却并不忌惮于他,每当普跋面对拓跋宇之时,普跋总是秉着一副有事秉公办事、无事客套施礼便不再多言的一贯作风,使得拓跋宇亦无可奈何于他。
“王妃也随我同乘这车辇回去吧!”苏若晨热情邀请道。
乌日托纳馨正想说什么却被拓跋宇止住,拓跋宇客套地笑道:“不必了!此乃太子妃的专用马车,她怎可与太子妃同乘呢!而且去往可汗宫与王府并不同路!”
说着拓跋宇便驱马往前奔去。
拓跋宇之所以有此举动,一来是看不惯普跋小小年纪便如此蛮横不知给人留颜面的处事方法,二来,拓跋宇早已发觉乌日托纳馨记恨与嫉妒的眼神。总之拓跋宇与乌日托纳馨双双处于尴尬之境,怎好再恬着脸与苏若晨同辇!
“摄政王何必如此见外!这马车如此宽敞、而且王妃受不了颠簸……我可以先将王妃送回府上,再回可汗宫中!”苏若晨急忙喊道,但拓跋宇等已听不见。
看着拓跋宇、乌日托纳馨、可雅等人远去的方向,苏若晨兀自叹道:“何苦呢!”
“定然是摄政王本想将王妃与您一同接走,而半路我却凭空出现,使得摄政王不悦罢了!”普跋推测道。
“嗯,或许吧!‘闲谈莫论人非’,莫要多说了!而且方才你对王爷的态度似乎并非十分友善,此乃并非君子之道。”苏若晨不想因为自己左右了这些孩子与摄政王的关系,因而作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嗔怪普跋道。
“是!”普跋倒对苏若晨的嗔怪并不反感,“谨遵阿姊教诲!”
虽然于其他嫔妃面前静芸仍旧做出一副与“何念”不合之貌,以使众妃仍旧将其当做“救世主”一般看待;但是考虑到自身眼前利益,于筹备中秋晚宴之事上,芸却是极愿采纳“何念”之建议的。
因此,近日来“何念”频频出入静芸宫中,静芸与“何念”二人的中秋晚宴也筹备地风生水起。
首先从宴会当日的点心入手,除了传统的节日特色月饼,静芸与“何念”还命人制出口味、花样、材料、做法各不相同的新式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