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揭露伤疤
兰茉莉2017-01-02 15:003,080

  乌木达穆娜所打的算盘倒还算周密,只是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即便费了极大的周折,亦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堪堪以悲剧收场。

  不知不觉间已日落西山。没了还算温暖的红日,天似乎一下子便黑了下来,在这簌簌的北风中,在这不见华灯的凉荒郊野外,更让人觉着寒凉刺骨。乌木达穆娜细心地将自己带来的一件厚厚的披风搭到乌日托纳馨肩头,并仔细为其系了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蝴蝶结。

  乌日托纳馨心中对乌木达穆娜仍有芥蒂,但见乌木达穆娜主动将披风拿与自己保暖,乌日托纳馨迟疑一下,亦将自己包裹中的厚披风取出披到乌木达穆娜身上。

  拓跋宇长期对乌日托纳馨冷落,乌日托纳馨又无甚可以说知心话儿的朋友,好不容易遇见苏若晨还算能说上话,苏若晨又因不愿服从拓跋宇而不太受拓跋宇待见。更何况苏若晨又神秘失踪让乌日托纳馨隐约意识到与苏若晨相交定非长久之计,苏若晨定不会长期留于拓跋,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思及此处乌日托纳馨不免心中一片空落落的。倘若并非乌日托纳馨长期处于这般缺少亲情友情与爱情的氛围之中,日日焦虑孤独度日,以乌日托纳馨这般孤傲而又卑微的脾性定然不会接纳乌木达穆娜与之和好的!

  乌木达穆娜与乌日托纳馨受不了寒风摧残,早早入了马车,周围留守的的守卫便点起了火把两两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除了马车附近这片被火把照亮的空地儿,草原上其他地方皆是无边的黑暗,鸟兽们早已归巢回穴,不再发出一声吼啸或是啼鸣,再加上冰凉如刀剑的冷风,让人觉着这是一个炼狱版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乌木达穆娜与乌日托纳馨突然听闻马车外面传来噪杂的说话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啦啦风吹火苗的声音渐行渐近。

  乌木达穆娜与乌日托纳馨知道是拓跋宇他们归来,立即下车准备相迎。只是下车的一刹那,一股寒凉无孔不入地钻入脖颈、衣袖甚至脚踝衣料稍少的地方,使得二人几乎生出想重新钻回马车的念头。但二人此时自然是不会再回去的,如此迫在眉睫的时刻,纵使如何娇弱的贵妇,临到此时亦非享乐之时。二人不假思索,急忙上前迎上了带了一帮人马匆忙归来的拓跋宇。

  “阿洋与阿琥呢?”乌木达穆娜一下便发现了端倪,蹙了眉头,有些不满地询问拓跋宇道,“为何只是摄政王回来,两个孩子去了何处?”

  乌木达穆娜见拓跋宇只率领着一部分人马,另一部分人马连同两个孩子皆未见踪影,自然明白拓跋洋、拓跋琥与拓跋宇定然是分头行动却未成功汇合,越往深处想,乌木达穆娜心内便越是发慌。

  “地界儿太大,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搜寻完的,我们将人马分为三路,分别由我与两个孩子带领,我只搜寻了近处,恐那两个孩子走得稍有些远了吧,所以尚未回来!”拓跋宇对于乌木达穆娜不甚友好的表情并不介意,虽然冷着脸,话语有些生硬,但仍算是对乌木达穆娜细心解释——毕竟两个孩子带出去却未带回来乃是拓跋宇自己的责任。

  由于长期迎风而行,拓跋宇手脚早已麻木,全身衣裳、头发、甚至眉毛胡子上都沾满了冰凌,面部与手上的皮肤亦被寒风催得粗糙而通红,此时却见乌木达穆娜与乌日托纳馨好好地躲于马车之中,丝毫并无受冻的模样,不禁心内略有一丝不满,说话的语气便有些不太客气。不过乌木达穆娜与乌日托纳馨皆是已然嫁人多年的女子,经历得多了,自然明白拓跋宇这种男子的心思,便也见怪不怪,亦愿予以理解不去反驳。

  乌木达穆娜现如今满心皆是两个孩子的安慰,慌里慌张地于拓跋宇面前踱来踱去,拓跋宇被惹烦了,抱怨之言不禁出口:”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你如此走来走去他们便能立即出现么?“

  乌木达穆娜被拓跋宇这么一说倒有些恼了,停下脚步,面色有些微冷:“我去将他们寻回来!”

  拓跋宇自然希望乌木达穆娜独自前往,如此一来,乌木达穆娜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失踪,自己所期盼的机会便指日可待了。

  不想这时却见乌日托纳馨拉了乌木达穆娜,劝说道:“阿姊莫要冲动,夜里行路太过危险,而你又是一介女子,更是难以保证周全,阿姊还是再稍等一会儿吧,或许下一刻他们便回来了呢!”

  拓跋宇见乌日托纳馨不合时宜地挽留乌木达穆娜,使得自己的计划泡汤,一股无名之火直窜头顶,眉毛胡子几乎都随了怒气飘了起来,但此时此地并非教训乌日托纳馨之处,倘若于此发火,恐失了颜面还落得心胸狭隘之名,得不偿失。拓跋宇恨恨地想着回王府之后自己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深浅、没有头脑的女人,满色便亦随之阴冷了起来。

  而乌日托纳馨话音落地的瞬间,便已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背叛拓跋宇,因而偷偷拿了眼角去瞄拓跋宇的脸色,见拓跋宇这般愤怒的表情,乌日托纳馨心中一沉,心想这下完了,坏了拓跋宇的大事不说,回了府上定要遭受拓跋宇一番冷血的辱骂与折磨了!一时间乌日托纳馨手足无措,心思复杂,面色青白,紧紧攥了乌木达穆娜衣角的手僵在乌木达穆娜衣袖上竟不知该收回还是不该收回。

  乌木达穆娜自然不傻,她看得到拓跋宇的愤怒,心中霎时一片冰凉,又看到乌日托纳馨的胆怯,心中又涌入一股暖流与自责,乌木达穆娜看看拓跋宇又看看乌日托纳馨,便在这一冷一热相互交融中煎熬,下意识地便欲挣脱乌日托纳馨执拗的准备继续前行。

  “还是我去吧!”拓跋宇面色瞬间敛去了怒气,恢复了冰山般毫无情绪的面孔,冷声道——乌日托纳馨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无法收回,拓跋宇不得不做这个顺水人情,既然杀不了乌木达穆娜,总不好将自己一贯保持的正义形象亦抹杀了吧。心思飞快反转这拓跋宇便转身提步离去,只不过此次拓跋宇仅只带了一队人马,其他人马则留于此地守护乌木达穆娜与乌日托纳馨。

  乌木达穆娜并未挽留亦不再争抢着前往,她仍是沉浸于方才拓跋宇两把利刃般的眼神中。

  “阿妹!”乌木达穆娜思忖半晌方回过神来,突然记起乌日托纳馨方才的神情,遂主动开口对乌日托纳馨道:“阿妹可还好?”

  乌日托纳馨似乎仍在慌神,听到乌木达穆娜的问话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似突然清醒一般急忙点了点头。

  “阿妹,”乌木达穆娜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多年来你对他如何,她又对你如何,我们皆有目共睹!”

  乌日托纳馨知道乌木达穆娜所指乃拓跋宇,一直以来拓跋宇对自己再不好,乌日托纳馨总会以德报怨,全心全意对拓跋宇,只可惜拓跋宇从不领情。但乌日托纳馨自觉不能为拓跋宇诞下一男半女,心中有愧,反而对拓跋宇更为细致周到,对拓跋宇忠心耿耿,不惜全力为拓跋宇做事。

  但当乌木达穆娜道出此言之时,乌日托纳馨却并未觉着乌木达穆娜是在同情于她,反而觉着乌木达穆娜可以揭自己的伤疤,别有居心,觉着乌木达穆娜那死心不改,仍旧意欲见缝插针地挖乌日托纳馨的墙角,想将乌日托纳馨挚爱的拓跋宇抢走,思虑至此,乌日托纳馨忽然目光如炬,如受伤的小兽再遇豺狼,竖起颈上的鬃毛准备拼死一战,又似小小的刺猬遇到猎狗立即团起身来将自己化作一团硬刺,准备防御。

  其楚楚可怜之态,再加上拼死顽抗的眼神却让乌木达穆娜更为心疼。毕竟乌木达穆娜较乌日托纳馨年长一些,乌日托纳馨的这般心情,乌木达穆娜亦曾有过,恍然间,乌木达穆娜自觉与乌日托纳馨之间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乌木达穆娜知道自己已然激起了乌日托纳馨对拓跋宇紧攥手中的欲望,因而无奈轻叹一口气,拉过乌日托纳馨已被冻得冰凉的手:“此事咱们到马车中详谈!”

  说着乌木达穆娜便拉了乌日托纳馨往马车方向而去,乌日托纳馨虽然依旧十分警惕,心中极为抵触乌木达穆娜之言,但手脚却不受心思控制一般,乖乖跟了乌木达穆娜进了马车。

  “阿姊没并无别的意思!”乌木达穆娜边为乌日托纳馨搓着冰凉的手,边兀自诚挚地对乌日托纳馨解释道,“只是看摄政王如此对你,阿姊替你觉着不公罢了!倘若阿妹不愿听,阿姊不提便是!”

继续阅读:第三百八十八章 拓跋洋与拓跋琥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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