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无法无天自不必你管, 有单于阿耶指导,不用你费心,你只管管好自己以及自己的下人便好了!”呼延娜日一向看琪琪格不顺眼,今日可算是狠出了一口恶气了!
“娜日!休要捣乱!”呼延飞喝止呼延娜日,转而斥责琪琪格道,“你看你,蓬头垢面、痛哭流涕,哪里还有半点大阏氏的模样,简直如丧家之犬一般!”
虽然呼延飞呵斥琪琪格之言不堪入耳,但琪琪格却从中听出呼延飞对自己的怀疑少了几分,因而立即趁热打铁道:“对对,单于说得对!只是苏丽尔竟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实在让我汗颜,亦替她羞愧!还请单于从重处罚于她以儆效尤!”
众人口舌相争这么半日,苏丽尔一直低了头不发一言,只是在听到琪琪格不但将罪责全部推倒自己身上而不帮自己开拓罪行,反而落井下石让呼延飞重罚自己时,苏丽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继而神色暗淡,眼眸中满溢绝望:“奴婢知罪,请单于责罚!”
苏丽尔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认罪,这倒让苏若晨与古力娜娜他们有些匪夷所思。
听到苏丽尔之言,呼延飞亦从对琪琪格的怜悯中回过神来:“那你说,是谁指使你如此胆大妄为的,是不是大阏氏?”
听到呼延飞对苏丽尔这关键的一问,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一同盯着苏丽尔静静等待苏丽尔回答。尤其是琪琪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苏丽尔浅浅环视一周,淡然道:“单于误会了!一切全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与大阏氏毫无关联!”
“苏丽尔你实话实说便是,有阿耶在,别人不敢将你怎样!”呼延娜日不甘心地劝说道。
“此事当真与大阏氏无关!”苏丽尔一口咬定自己是唯一的凶手兼主谋,即便他人想替她开罪亦难以插手。
“你看,我就说嘛,此事与我无关,苏丽尔都承认了,你们还有何话可说?”琪琪格略有些得意地环视四周,为自己开脱。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知道琪琪格的为人,呼延飞并未理会琪琪格所言,而是再次确认苏丽尔。
“千真万确,请单于责罚!”苏丽尔异常淡定,面上不见丝毫恐惧之色。
“侍婢苏丽尔以巫蛊之术暗害二阏氏,又设计教唆侍婢都兰暗害四阏氏,证据确凿,供认不讳,虽未造成严重后果,但仍是知法犯法,情节严重,罪责当诛,三日后杖毙,以儆效尤;大阏氏琪琪格对下人管教不严,罚奉半年,抄书百卷以修身养性;侍婢都兰听信他人谗言暗害四阏氏,仗责二十板,罚跪一日一夜!”呼延飞轻叹一口气处决道。
近来众多事件接踵而至,使得他很是头痛。
“单于!看在我们多年夫妻情分以及我们额日和木家族为咱们呼延部落所做的贡献上,您便饶过我一回吧!”
即便如此,琪琪格仍想着喊冤,但呼延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来人呐!将大阏氏送回房中好生看管,倘若再出什么差错你们一个个提着脑袋来见我!”
实际上呼延飞极为反感琪琪格搬出额日和木家族来给自己施压,碍于额日和木家族庞大的势力,自己始终未能彻底施展抱负,这是呼延飞心内最大的遗憾之一。
琪琪格本想着好好报复苏若晨与古力娜娜一把,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颓然跪坐于地上,任侍卫将其拖走。
“单于,都兰亦是无心之失,其本心还是为我着想,而且她之所以犯此过错,主要还是由于我疏于管教,我恳请单于将我一并责罚!”古力娜娜见都兰独自受罚不忍心,遂向呼延飞请求道。
“此事我已下定论,你等就莫要多言了!” 呼延飞打断古力娜娜之言霸道地道。
“二阏氏!”都兰心疼地看着古力娜娜道:“这全都是奴婢自己的错,是奴婢对不起四阏氏,您无需代我受罚!”
经都兰提醒,古力娜娜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也成了暗害苏若晨的纵容者,遂少不得替自己与都兰给苏若晨道歉,苏若晨自然说了些安慰古力娜娜之言。
此时呼延飞自觉没趣便回了王帐,虽然苏若晨、古力娜娜与呼延娜日仍旧不甘心对琪琪格如此不痛不痒的处置却已不能再说什么。
呼延飞走后,古力娜娜与苏若晨前往天牢看望苏丽尔,苏丽尔感动不已,对苏若晨与古力娜娜一再致歉。
“苏丽尔!”苏若晨苦口婆心地劝道,“她都不顾及你的性命,你却宁愿自己被处死还要包庇于她,这又是何必呢!”
“她是我的主子,我自然要忠诚于她,为她而死奴婢自然是心甘情愿,只是连累都兰一并受罚,我心中实在有愧。”苏丽尔挤出一丝笑容,“奴婢知道两位阏氏心地善良,多谢两位阏氏垂爱!我愿将真相说与二位听,只是奴婢仍要请求两位阏氏一件事——求两位阏氏莫要将今日我所说之事透露一个字!”
“好!”古力娜娜立即答应,苏若晨略一思索便也答应了。
“正如两位所料,此事的确乃大阏氏之意。当初奴婢亦不愿害两位阏氏,但又碍于大阏氏之命不得不遵,遂奴婢将布偶中的生辰八字随意篡改,也即为掩人耳目布偶上的名字的确是两位阏氏的名字,而那布偶之中的生辰八字却并非两位的生辰八字,因此,即便有人以此行巫毒之术亦不会伤及两位阏氏,奴婢之所以教唆都兰是确定不会伤到两位阏氏方敢如此,而且奴婢教唆都兰与将布偶放置苍穹外的意图只是想提醒两位阏氏,两位的确应当防着大阏氏,以免二位横遭祸事却不自知!“
“既然此事并非你所为,又不曾伤及我二人丝毫,我等替你向单于求情,他定能免你死罪!”苏若晨见该得报应的未曾受到什么惩罚,苏丽尔白白却替人顶罪,有些于心不忍。
“此事万万不可!但两位阏氏还请答应奴婢,断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倘若让单于知道此事,从而查出大阏氏什么来恐大阏氏性命难保——我意已决,自愿替大阏氏顶罪,还请两位给大阏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苏丽尔急道。
经不过苏丽尔软膜硬泡,苏若晨与古力娜娜终于同意为苏丽尔保守这个秘密,并不干涉她为琪琪格顶罪。
第二日苏若晨与古力娜娜亲自做了点心相约去呼延飞那里谢恩。
呼延飞见之大喜,遂留苏若晨与古力娜娜一同用膳,席间一同欣赏歌舞,膳后呼延飞带苏若晨与古力娜娜参观了他的兵器库,并展示了他最喜欢的九环刀,又对苏若晨与古力娜娜描述了自己将如何攻下蒙古部落,将如何扩疆辟土的伟大抱负。虽然苏若晨与古力娜娜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并不感兴趣,但心中也明白此乃呼延飞兴致所在,不想扫了呼延飞的兴,只得佯装兴致盎然地陪同。
“几日后我要攻打蒙古部落,将草原第二大部落攻下,到那时我们呼延便是天底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地,周边小部落定然会主动投诚,俯首称臣!”呼延飞想着未来一片大好形势不禁爽朗大笑起来,“我打算带你们二人同往!我呼延飞的女人定要经历战事洗礼方可——想必你们定然然不会只贪图这王宫中的安逸,定然能够经得起战场上的严酷生活!相信你们二人对此无甚意见吧!”
“我等愿听从单于安排!”呼延飞都已讲话说得如此满,哪给苏若晨与古力娜娜留半点反对的余地!
关于呼延飞即将攻打蒙古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拓跋,拓跋宇对此极为满意:“两虎相争,非死即伤!我等便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的确,晨儿阿姊的信件上亦说定会从中挑拨,以使其两败俱伤,然后摄政王带兵杀他个措手不及,如此,咱们拓跋定能够一步登天,不再受其他部落欺凌!”普跋亦补充道。
“如此便太好了!”乌木达穆娜目光中流露出希望之光,“我当初果真没有看错太子妃,太子妃当真是巾帼奇才!有太子妃相助,我拓跋定可所向披靡、称霸草原!”
听闻此言,拓跋宇颇为反感,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太子妃毕竟是水月国人,说句不中听的,即便眼下她是为我拓跋考虑,但我等亦不得不暗中对其有所提防。”拓跋宇冷着脸道,“她能为我拓跋探秘,岂知她不会将我拓跋的秘密献给呼延部落。”
“王叔!”听闻拓跋宇之言,拓跋琥面色变了又变,高声争辩道,“晨儿阿姊不是那种人,何况我等救了阿姊的性命,她定不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
“你懂什么!”拓跋宇有些不悦,“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万一呼延单于抓住她的把柄以做要挟,你岂知她不会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