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夜潼耳边轰隆炸响,一大片阴郁厚重的乌云突然罩住了她的心田。
她脸色顿变,眼里闪过恐慌的光芒,南宫烈天吻死女侍卫的情景太可怕,留在她心里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夜潼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南宫烈天突然从马背上跳下来,步步逼近她,像猫抓老鼠似的。
南宫烈天要试探步惊鸿和温流年能不能忍住不救她,就算赚不来他们两个人,能把温流年引来也可以。
前些日子,从东旭国到南宫国的一路上,南宫烈天就已经看明白了,温流年非常在乎夜潼。后来得知他俩已然发生关系时,他更加确定了夜潼就是温流年的软肋,早就计划好了要抓住夜潼,从而胁迫温流年留在南宫国效力,为他研究新式武器。只不过一直没逮住机会,现在终于用牺牲了四个暗卫,和一只食人鸟的代价抓住了她。
南宫烈天得意狂笑:“小徒弟别怕,那天晚上在广宇殿你住的房间里,本皇子就要教你接吻,结果被别人冲断了咱们的好事,今天我们继续。”
闻言,步惊鸿和温流年一怔,心头齐齐燃烧起愤怒的火焰,该死的南宫烈天,竟然深夜跑去欺负夜潼。
温流年知道夜潼对“接吻”心生恐惧,眼看南宫烈天离她越来越近,温流年拼命挣开虎魄和天诛的阻拦,不顾一切地飞下去救她。
夜潼的后面是无数骑兵,她的后背已经碰着马头了,再没有退路,她脸色更加苍白。
南宫烈天狰狞笑着,向夜潼伸出熊爪。
绝对不能被他抓住,情急之下,夜潼身上反而多了几分力气,手腕翻转,两把柳叶飞刀向着南宫烈天的脖颈和心脏骤然飞去。
与此同时,步惊鸿手中的霹雳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去,袭向南宫烈天的脊背,步惊鸿一直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救夜潼。
“主子,小心身后!”南宫烈天的近身侍卫一直密切关注步惊鸿的一举一动,看到步惊鸿手指一动,他急忙出声提醒。
南宫烈天的另一个侍卫挥出一股浑厚的掌风,把先到的两把柳叶飞刀震落地上。南宫烈天听到提醒,迅速作出反应,身体向旁边飞快一闪,险险躲开了霹雳珠。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霹雳珠把地面震了一个大窟窿,尘土飞扬,马匹嘶鸣。
温流年飞掠的身影穿过尘土,直抵夜潼的方向,但还是晚了一步。南宫烈天的手下太多,形成一堵人墙,非但拦住了夜潼,还围过来抓温流年,他的轻功好,倏忽飘到了后面。
步惊鸿在射出霹雳珠的同时,从瞭望台上飞下来救夜潼,遗憾的是也晚了一步,南宫烈天早已向夜潼伸出了魔爪。夜潼刚练会《玉女真经》第一层,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扣住了手腕的死穴。
一时间,步惊鸿和温流年都停住了脚步,两人无视对面浩浩荡荡的三万大军,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南宫烈天别狗急跳墙伤了夜潼。
南宫烈天盯着地上被霹雳珠震出的大窟窿,知道步惊鸿对他下了死招。他勃然大怒:“步惊鸿,本皇子好心待你,你为何恩将仇报,要置我于死地。小徒弟已经是本皇子的人了,本皇子要奸要杀,与你何干,还是你根本就舍不得她?”
步惊鸿寒眉一挑,冷若冰霜:“南宫烈天,本王半夜被你喊起来,还没睡醒,没心情看你演戏。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回你的窝里去做,别在这里碍本王的眼。”
南宫烈天阴恻恻地说:“本皇子天生性急,玩女人从来不管在什么场合。小徒弟的滋味一定很美妙吧,听说温先生已经尝过了,是不是回味无穷啊。”
“南宫烈天你个变态,快放了她。”温流年怒不可遏,要不是顾忌夜潼的安全,他定会不惜性命也要杀了南宫烈天。
夜潼一再被这个死屠夫羞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挥掌向他的黑脸上扇过去,却又被他止住了,他反剪了夜潼的两只手,让她纹丝不能动。
夜潼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此时千万不能冲动,必须想办法脱离他的掌控,才能转危为安。
“谢谢温先生对本皇子的夸奖,本皇子还有很多变态的事情没有做呢,你稍安勿躁,睁大眼睛看好戏吧。”
南宫烈天放肆大笑,“武王想必还不知道吧,你的小徒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接吻。当日在路途中,本皇子用侍女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她印象特别深刻。我们不妨来做个试验,只要本皇子现在吻她,她会立刻吓晕。”
怪不得那晚我强吻她时,她会狠心刺我一刀,原来她以为我要吻杀她。步惊鸿的心中掠过一阵怜惜,以后再也不那样吓她了。
“吓唬女人算什么本事,南宫烈天,你也不过了了,有本事跟我单挑。”步惊鸿用激将法,想让南宫烈天放了夜潼。
到手的好筹码,南宫烈天不会轻易放了,他神色淡淡地说:“本皇子早就想和武王一决高下了,明日我们可在皇宫比试。今晚本皇子急着回宫去尝尝东旭国女人的滋味,小徒弟这样泼辣的小野猫,很对本皇子的胃口。”
南宫烈天作势要带夜潼上马离开,意欲引步惊鸿和温流年同回皇宫。
夜潼必须拖住南宫烈天,先脱离他的魔掌。她扬眉道:“我想明白了,关键时刻,师父和温流年都不在乎我,大皇子却不嫌弃我是残花败柳之身,我心里感动,愿意服侍大皇子。”
南宫烈天嘿嘿奸笑:“哟,小徒弟转变得真快,果然是识时务者,那就快点随本皇子回宫享受云雨之乐吧。”
夜潼不动声色地说:“大皇子莫急,这件披风是我师父的,临走我要还给他。”
南宫烈天贼目闪烁了一下,故作不解:“这件披风能抵住食人鸟的利爪,是个刀枪不入的宝贝,我就不明白了,你师父怎么舍得给你穿,要说他一点不在乎你,我还真不相信。”
“魔教富可敌国,我师父的宝贝不计其数,这件披风是他随手扔给我的,大皇子要是觉得稀罕,我可以转送给你。”夜潼知道南宫烈天骄傲,故意这般说。
“本皇子宫里的宝贝多得都没地儿放了,这样的披风没有一百件也有五十件,你要是稀罕,等回去本皇子多送你几件。切,快把这破旧的披风脱下来还给你师父的。”南宫烈天傲然道。
你就使劲吹吧,南宫国我又不是没去过,比魔教差远了,这种世上罕见的至宝,别说五十件,一件也找不出来。夜潼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点点头,为难地说:“大皇子你先放开我,要不我怎么脱披风。”
“我帮你脱,撕下来就是。”南宫烈天伸手欲要扯掉披风。
步惊鸿暗沉隐晦的眸底有压抑的怒气,他的黑色烬丝披风除了夜潼,没人敢动一下。
“原来大皇子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还怕我跑了不成。”夜潼唇角勾起一丝讥讽。
南宫烈天自负,觉得夜潼就在他身边,近在咫尺,想逃也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随即故作大方地放开了她的双手。
夜潼眼中亮光一闪,缓缓解开披风,在脱下来的时候,突然把披风一下子抡起来,蒙住了南宫烈天的眼睛。在他分神的刹那间,夜潼骤然出手用力点了他的鸠尾穴,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夜潼从被食人鸟擒到这里来,一直在找这样一个恰当的机会,只是他武功太高,自己没法下手。终于借着脱披风这个契机,挣脱他的束缚,并成功点中了他的穴道。
南宫烈天只觉得从鸠尾穴处传来一阵酸麻,身上顿时没了力气,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步惊鸿飞掠上前,一个转身抱住夜潼,把她救了回来。虎魄和天诛配合默契,同时双双挥剑对准了南宫烈天的心口,制住了他。
南宫烈天的手下围上来,天诛厉喝:“刀剑无眼,你们若是不想伤了南宫烈天,统统退后。”
三万大军投鼠忌器,潮水似的往后退,形势迅速华丽丽的逆转了。
南宫烈天不明白自己仅仅被点中了鸠尾穴,为何全身发麻,不能活动了。他惊诧大叫:“该死的女人,你,你给本皇子使了什么妖术?”
这也是步惊鸿和众人的疑惑,大家也不明白南宫烈天到底怎么了,一个如此强悍勇猛的人怎么突然蔫了。
步惊鸿还维持着抱住夜潼的姿势,夜潼推开他的手,走到南宫烈天面前,盯着他,恼恨地说:“老娘要是会妖术,早就把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碎尸万段了。”
“你到底对本皇子做了什么?”南宫烈天不明原因,越发着急。
夜潼好整以暇地说:“你不是看见了嘛,我只是点了你的鸠尾穴,大约是你坏事做绝,遭到了报应。”
南宫烈天暴怒:“快说!否则本皇子让三万大军把你们踩成肉饼,碾成粉末。”
夜潼不紧不慢地说:“不愧是屠夫的作风,可惜你的三万大军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三万蝼蚁。我奉劝你,不要发火,否则你会死得更快,因为你已经身中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