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是从南宫离身上掉下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有这个图形?莫非他也在找这个吗?
阿九不禁将两张图形拿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这两样东西会有什么关联呢?
她看着看着,忽然将卐的图纸叠起来,移到另一张去,赫然发现,这个卐貌似是镶在上面的一部分零件。
阿九微微眯了下眼,陷入了沉思。
难道……
这两样东西需要合在一起,才是一件完整的法器吗?
而南宫离打探到这个线索有可能是在皇宫里,另一个遗失在外面。所以他这是跟她分头行事,一人找一样吗?
阿九顺着这个信息,开始推敲着。
会不会这件宝物,原本就属于皇宫里头的?
卐是在死亡谷找到的。而死亡谷里的李修言,以前不就是从皇宫里出去的吗?
也许是他遇难后,这宝贝掉入了蛇林中去,然后一直被那些蛇所守护着。
上官绝世说,这东西,是开启龙脉宝藏的钥匙……
啊,对了,龙脉!所以说,这百分之百就是属于皇宫里的了!
哼,怪不得南宫离如此煞费苦心!
这样的宝贝,自然要藏得很隐秘。所以他会才将阿离跟凤清歌调包,先是让她成为了凤丞相的女儿,本想让她进宫接近皇上的,谁知道后来阿离跟沈君墨竟然搞在了一起。
想必南宫离是以他这主子身份强迫命令阿离跟沈君墨分手,结果弄得沈君墨对她产生了怨恨和不谅解。
怪不得,当初沈君墨会对她说:发断,情绝这样的狠话来。
诶,等等……
那这么说来,阿离真正爱的到底是南宫离啊,还是沈君墨啊?
阿九被这三角关系搞懵圈了。
想了半天,她甩甩头,算了,反正这也不关她的事。
那么,真正的凤清歌,是去了哪呢?被灭口了吗?
啧,真是悲催!
阿九同情了下,思绪又拉回正题。
以前她听说,龙脉底下都是聚着龙气的。那个地方,一定暗藏着很多玄机。
思及此,阿九竟有些蠢蠢欲动。她本职就是个盗宝人,对宝藏这种东西,自然也是感兴趣的。
南宫离一定没想到,卐会在她,噢不对,是在九王爷手上。
她心里感叹,看来这两人,还真是命中注定的冤家啊。不仅有些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连他最想要的东西,也落入了上官绝世手中。
对了,这件事,不知道上官绝世知不知道呢?
当初他只说卐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可没说还有另一半啊!
这事要不要告诉他?
阿九兀自琢磨了半晌。算了,还是先别说吧。
现下看来,估计知道内幕最多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嗯,卐还是先放在上官绝世那里比较稳妥,那么她就在宫里找另一件。
至于找到了要不要给南宫离呢……
当然不了!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让她给猜出来了,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他,她又不是傻!
现在就先敷衍他,等师父回来,看看她有没有办法解她身上这蛊。呃……虽然她是用毒的,不过蛊毒不分家,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吧。
阿九如是侥幸的想着。
当她在屋里认真思考的时候,寝宫外头,却还有两人隐于暗处。
“王爷,不用去追那个人吗?”白泽低声问道。
“不用。”上官绝世淡淡地说。
白泽暗自觑了主子一眼,他目光深远,表情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有别的男人从九姑娘寝宫里出来,王爷怎么这么淡定?
噢,不对,王爷那抿起的双唇,分明泄露了他相当介意。
他们无声息地潜近,看到九姑娘安然无恙的坐在里边,表情相当的平静。
那只能说明,她跟那个男人是认得的。
白泽以为他会进去质问一番,但王爷只是十分淡然地转身离开了。
白泽愣了愣,就这么……走了?
————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宫无婳和玉儿走了进来。
看见阿九正躺在榻上,像是也刚醒过来的样子,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着她们。
“你们这是怎么了?”见她们两个表情古怪,阿九问道。
宫无婳走过来,说道:“奇怪,怎么这次午睡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久了。”
九王爷也一逞兽欲,可不就让你们睡久一点么。阿九心里腹诽道。
“嗯,可能你们最近太累了。”阿九如是说。
宫无婳想了想,嗯,也有可能。这几天她可是一直在跑腿呢!
“可是,玉儿好像也没多少活做吧?”宫无婳不解地道。
阿九:“……”
卧槽,这个时候就不用发挥这种追求真相的精神了。
“我这不也刚醒嘛。”阿九十分镇定地说道。
“是吗?这安神香能赶上迷香了啊,这要是被人给奸了估计都毫无所觉。”宫无婳说。
阿九默了片刻,尔后说道:“以后不要点就是了。”
玉儿回道:“可是娘娘,我们好像没有点啊……”
宫无婳连连点头。对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阿九平静无常地说:“大概是你们睡得太久,忘记了。”
“我去,难道这安神香有副作用,会让人记忆衰退不成?”就跟吃多了安眠药一个样。
阿九颇有同感的点头。
“那一会我拿去扔了,这玩意哪是安神啊,根本是伤神吧!”
阿九表示没有异议。
下一次,一定要警告上官绝世,不要同样的手段重复用好吧,害她还得帮他圆场。
“饿了,去御膳房看看有啥吃的没。”阿九说。
“是,娘娘。”玉儿领命,正要退下。
阿九叫住她,“等等,让柳儿去吧。”
玉儿愣了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自从柳儿下药被发现之后,虽然还一直留在关雎宫里,但娘娘就很少召见她了。留她在关雎宫,大概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面对她们疑问的眼神,阿九仅是笑笑,也不作多解释。
————
彼时,碧瑶宫里。
俪妃的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太医也天天来看,开了药,但脸上、身上的红疹子一点都不见消退,并且还开始咳嗽,说话时还有一股恶臭。
虽然太医没有确诊是疫症,但大家都心有疑虑,靠近她时,总是小心翼翼的。说话更是低垂着头,怕呼吸感染。有时候与她有肢体接触的,离开后都要拼命的搓洗。
虽然她们做得不明显,俪妃却也察觉得到。
于是,碧瑶宫总会三五不时的有被刑罚得奄奄一息的婢女被拖出去。
如今这碧瑶宫,对于她们而言,就像是一个炼狱。
阿九自然也听说了这些。当下也觉得时候到了,不能再拖了。
这会,又有一名婢女在给俪妃端茶时,因为紧张害怕,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只是盖子掉了下来,就被俪妃罚跪,用棍子一下下的抽打着。
但她现在这身子状况,也使不上来多少力气。自个打骂了一会,觉得不解气,又命人将她拖到院子里去,继承处罚。
如意回来时,便看到这样的场景,但她已经习惯了。没有理会宫女的哀求,她迳自走进去。
看到娘娘那个样子,如意还是有一瞬的顿足迟疑。可怕娘娘起疑动怒,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娘娘。”
“你死哪去了!”俪妃瞪着她,怒声质问。
这些宫婢,一个个都粗手粗脚的,做什么都不顺她的眼。偏偏这死丫头从早上出去到现在才回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得了疫症,怕传染给你啊?”身染怪疾,让她变得敏感多疑。
“娘娘息怒,奴婢没有啊!奴婢这不是出去执行娘娘的任务了么。”
俪妃狠狠地瞪她,目光锐利,像是在审视她有没有说谎。
半晌,她才稍敛怒颜,心情不佳地问道:“查到什么了没有?”
如意连忙回道:“回娘娘,那个娴妃的症状,确实跟您一样。这几日病情也是越来越严重,连皇上都没再踏入关雎宫一步。”
俪妃蹙眉,“这么说,不是她了?”
如意肯定地点头,接着又道:“不过,奴婢刚才又发觉一件很古怪的事。”
俪妃没耐性地斥道:“有什么就赶快说,本宫现在可没心思听你卖关子!”
如意心里一慑,赶紧说道:“就是娴妃身边那个宫婢,柳儿。奴婢发现这个柳儿很可疑,刚才她去御膳房帮娴妃端东西的时候,奴婢有看到她偷偷在里边加了什么东西。”
俪妃愣了下,旋即惊道:“你是说,那个宫婢想要害她?”
如意道:“很有可能。说不定那娴妃无端得病,就是她在背后捣鬼!”
俪妃闻言,沉思片刻,尔后微眯起眼,勾起嘴角,笑得阴冷而又幸灾乐祸。
“哈,活该!瞧她平时挺护着她宫里头那几个贱婢的,这会让她尝尝被身边人背叛的滋味。”
如意见她心情有些好了,也附和道:“可不是嘛。那女人自以为很聪明,没想到会被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一刀。等她被一点点的折磨至死,那时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俪妃闻言,倏然厉眸瞪去。
如意心里一惊,顿然收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把那个贱婢给本宫抓来。是不是想让本宫也像那贱女人一样被折磨至死!”
如意惶恐地垂下头,“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