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却是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拍在了楚阳身上,这一掌很重,便是楚阳这样部队里出来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一个趔趄,随即茫然地望向了陆桓:“陆少?”
“不许你靠近她。”
楚阳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要去开门,不靠近根本就走不到门边上啊。
见楚阳不走,还委屈上了,陆桓有些生气了,上前又去拍了一巴掌:“你走开!”
夏瑾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连忙抓住陆桓的手:“别打了,楚阳是要开门呢,不开门我们怎么回家?”
“就是不准靠近你。”陆桓不依不饶道。
夏瑾没办法,总不能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讲道理吧?只好拉着陆桓想要往旁边让让,好让楚阳能够通过。
哪想陆桓察觉到夏瑾的心思后,却是大力地抓住了夏瑾,不准她动,然后再次开口道:“不准给他让。”
“你这也太霸道了。”
“嗯!”
“嗯什么嗯啊,又不是表扬你。”夏瑾用手指点了下陆桓的头道。
“嗯。”
陆桓的霸道是深入骨髓里的,除却对夏瑾例外,对其他人即使是醉酒也不会有分毫的改变。
夏瑾认识到这一点后,只能跟楚阳招呼道:“抱歉,你只有想想其他办法了,比如贴着墙过去什么的。”
“不许说抱歉,你没错!”楚阳倒还没说什么,一边的陆桓却是先不干了。
夏瑾闻言有些无语地扯了扯陆桓的面颊:“我这是在帮你抱歉,谁叫你这么霸道啊。”
“不要你帮,不要你为我受委屈。”
夏瑾捏陆桓面颊的手稍稍一顿,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陆桓的思想很简单,她没有做错,所以不需要抱歉,他如果错了,她不需要替他道歉,因为他觉得这对她是委屈。
“那如果我错了呢?”
“我帮你。”
夏瑾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捏陆桓的手改成了轻轻地揉了揉他的面颊道:“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应该的。”
最简单的三个字的回复,但是在夏瑾的心里却是起了震动。她从小到大,被教育着没有什么事情是被人应该为自己做的,有付出才有回报,等价交换才是对的,所以她无论与人怎么相处,却都因为这样的原因始终和别人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可是现在,陆桓却对她说“应该的”,一个从来没有人对她表达过的词语,让她下意识地觉得可以去依靠眼前这个人,可以去打破那一层自己创造的隔阂。
那边的楚阳却是在夏瑾他们二人对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办法在车子的遮挡下绕过他们,摸到了门边终于将大门给打开了。
夏瑾见状连忙开口道:“走吧。”
陆桓乖乖跟着,却在见到一颗小树苗的时候跑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拔树。
“你干嘛?”夏瑾吓了一大跳,连忙要去阻止。
“别把它冷着了。”
“它不会冷的,它就是一棵树。”
“它在颤抖,它冷。”
“那是因为在吹风。”
“嗯,吹风,所以冷。”
“……”被陆桓的神逻辑打败,夏瑾都有些无语了,干脆站在一边不管了,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一旁录制着陆桓拔树的全过程。
看着陆桓弄得一身到处都是土不说,好不容易把那树苗拔起来了,然后陆桓就往怀里揣,也不知道是对夏瑾说,还是在对小树苗说着:“怀里不冷。”
“……走吧。”
陆桓抱着小树苗小心地前行着,不时还不高兴地呵斥着楚阳不准靠近两人五米以内。
夏瑾忽然觉得楚阳这个助理当的也是有点造孽,不知道说给方维听,方维会不会觉得开心。
一边走着,夏瑾一边胡思乱想着,结果这一路走来却没看见一个佣人,想到连门都是楚阳开的,夏瑾不禁回头问了楚阳一声:“家里没人吗?”
“嗯,老宅那边有事将人调过去了。”
“哦。”夏瑾有些想不通就算老宅那边真有事,总不至于一个人都不留吧?怎么感觉怪怪的?
“对了,那棵树是你五年走的时候,少爷亲手种下的,也是他从火山海岛那边亲手挖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气候不对,还是水土不服,五年了,也没见着这树长高半分。”
“嗯。”夏瑾应了一身,再次看向抱着树苗的陆桓时眼神却是变了。
火山海岛的事情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算是他们在一起时难得的快乐时光,不用去管外界怎么看,怎么想,只是活成自己的模样。
原来陆桓也会怀念那段时光吗?
种树是因为——睹物思人吗?
夏瑾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就一定能得到准确的答案,但是她始终没有开口,因为这份感情的重量她已经从陆桓的行动力深深地感受到了,并不需要言语再来证明。
“他的房间在哪儿?”
夏瑾上次虽然有来过,但是却并没有去到陆桓的房间,所以只有开口询问楚阳。
“二楼左手的那一间就是。”
“嗯,会煮醒酒茶吗?”
“不会。”
“那我一会来吧,你先去休息,有事我会找你。”夏瑾看着一脸警惕地望着楚阳的陆桓,只有顺着他的心意先将楚阳给支开了。
“是。”
陆桓的房间倒是很好找,只是房门紧紧地锁着。
“钥匙呢?”夏瑾开口问道。
陆桓眨了眨眼睛没回答。
“开门的钥匙……算了,还是我自己找吧。”夏瑾看着陆桓因为拔树弄得到处是泥的手,也不指望他拿这手去找钥匙了,免得蹭的到处都是。
夏瑾说完干脆自己伸手去掏陆桓的裤兜,却不想这裤子的兜还挺深,夏瑾顺着往下一摸,却是隔着一层布料摸到了陆桓的大腿。
“你摸我。”陆桓眼神幽深地望着低头找钥匙的夏瑾,理直气壮道。
“摸钥匙呢。”
“你摸我。”
“手滑了一下。”
“你摸我。”
“……好好好,我摸你了。”夏瑾附和道。
陆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只准摸我一个人。”
夏瑾这次学乖了根本不向着辩解了,痛快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