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曦,你居然还敢来学校,做出这种事情,我要是你,我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呵呵,大家知道她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哈哈哈——,凌晨曦,真是没有想到啊,你居然是这种人,我以和你在同一所学校为耻。”
“天啊,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以前的同学我是西大的了,真是耻辱!”
“对啊,我家里亲戚都说如果凌晨曦还在西大,就要给我办转学!我真是……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这样劣迹斑斑的人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我恨死凌晨曦了!”
“滚,滚出西大!”
“凌晨曦,滚出西大!”
世人从不怕将事情闹大,明明这些看客都与凌晨曦没有深仇大恨,甚至许多都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所见,仿佛加入这场无厘头的讨伐就能让他们自己变得高尚、变得与众不同、变得正义似的。
凌晨曦看着这一张张愤世嫉俗的脸,这一张张陌生的脸。
原来,恨一个人竟是如此容易。
她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干,可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一场有备而来的阴谋迅速席卷了晨曦,先前叫她的女孩儿还拉起了横幅。
横幅上红底白字写着——
“凌晨曦,卖身陪客,辱没师门,滚出西大。”
晨曦看着加粗的15个大字,扑哧——,笑了出来。
她孤身一人,所到之处人群退让,似乎她是个什么脏东西,靠近不得。
微微的刺痛从心脏处传出,她咬了咬嘴唇,顺利来到布告栏前。
真是难得啊!
布告栏的整个版面竟然全都留给了她,图文并茂,真是下足了功夫。
有她被记者追堵的照片,有她被欺负摔倒在1077门口的照片,有她身上青紫的照片,有她在“昔言”和凌夜北拥吻的照片,还有……
她费力地一张张撕下,攥在手里。
这些照片中的男主角都拍得非常模糊,相较而言女主角就格外清晰。
她百口莫辩。
“凌晨曦,你以为你撕下照片就能毁尸灭迹了吗?真是天真啊,我们西大所有学生今日都将收到了一封邮件。从今日开始你就身败名裂,别说是在西大了,你在整个A市都无立足之地了,哈哈哈!”
“凌晨曦,跟这么多男人在一起是一种什么感觉啊?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特别大,特别自豪,特别骄傲啊!?”
“你给我们说说,你最喜欢哪一个?是这个,这个,还是这个啊?”
晨曦继续撕照片,余光瞥见女子指指点点。
她喉咙滚动。
这两个最先拦住她,一路引导大家指责她的人,她……记住了。
那人见晨曦不说话,急得上前推了她一把。
晨曦不查,脑袋直直撞向布告栏,头昏脑花,不知又是谁在后面狠狠踢了一下她的小腿,她整个人脱力撞向布告栏底端的柱子。
轰——,轰——,轰——
素日里坚固的布告栏应声而倒,直直压向已经倒地的晨曦,半折的铁柱子扎进晨曦的腿部。
瞬间,血流如注。
她死死咬住唇,楞是不愿意在敌人面前示弱。
晨曦的额头因为疼痛而紧皱着,她一字一句望向那两个女子,问:“你们是谁?”
这两个女子一前一后,显然以其中一人为首,那人扬起头颅,俯身看着晨曦,拍了拍她的脸。
撒手后,晨曦脸上便留下了两个深深的五指印。
见那人要走,晨曦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让我想想,A城凌家不受。。宠。。的女儿?得了吧你!这话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得慌。提起凌家,本来是该给几分面子,可你凌晨曦和凌家从来都不能划上对等号。你也就只能代表你一个人,代表你这个肮脏又丑陋的灵魂。不对,你这种人怎么会有灵魂,你还是别污染‘灵魂’二字了。事到如今啊,我看谁能替你出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那你记住了。我是伊家的掌上明珠伊可人,同时也是西大的现任学生会主席。”
伊家?
哪个伊家?
来不及深想,晨曦就听到犀利的掌掴声。
啪——
啪——
啪——
“A城伊家,明天就让这个家族彻底消失。”
熟悉的嗓音几乎和掌掴声同时响起。
只是这嗓音带着凌晨曦从未感知到过的怒火。
凌晨曦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她都没有哭,可一听到这个声音她就忍不住有些鼻酸眼涨了。
她怕他看到她眸中的泪光,骤然就低下了头。
她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有些无法面对凌夜北。
小姑娘的这些思绪凌夜北自然无法得知。
此刻,男人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
满眼一片狼藉,她的姑娘坐在血泊里,低着头不知是晕了还是疼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布告栏压。着她的下半身,她的周围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所谓名校大学生,却无一人上前帮衬。
他双眼猩红,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人退避三舍。
陈九、陈十和陈十一都跟随在他身后,天知道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有多么愤怒而恐慌。
没错,就是恐慌,是这种已经许久没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情绪。
他直接中断视频会议,一路飙车来到现场。
可,还是晚了。
他目眦尽裂,额上青筋迸出。
男人几个健步就上前,他停在凌晨曦面前,慢慢地弯了腰,几乎跪在了地上。
他的手伸出又收回。
小姑娘伤得这么重,他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生怕……弄疼了她。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喉咙滚动,双手紧握成拳。
他想先将布告栏抬起来。
“夜少,先别动!我已经拨打120了,医生马上就来!咱们还不知道姑娘的伤势,万一伤到大动脉,你一动布告栏就会加重她的伤势。”陈九急急开口。
伤到大动脉?
凌夜北看着她身上的血,眸色骤然加深。
小姑娘流的血仿佛全都要灌入了男人的眼睛。
他双目已是血色弥漫。
陈十见状,忙扯了扯陈九的手,对陈九使了个眼色,宽慰凌夜北:“夜少,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我再去催催医生!您先别动她。”
凌夜北没有回答,他深深地看了凌晨曦一眼,而后站了起来。
男人拍了拍裤腿上沾染的尘土,迈着大长腿朝旁边走了几步。
他勾唇,笑意尽是残忍。
敢动他的人!
敢动他的女人!!!
他会让她们知道动他的人的下场!
凌夜北骤然掏出勃朗宁,枪口对着跪在地上吓得花枝乱颤的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