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前一夜。
陈九忽然钻到了陈十的被褥里，陈十刚要尖叫，陈九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十，是我。接下来你认真听着，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否则我们俩都要死。”
陈十的心砰砰直跳，点头。
“小十，明日你要装作旧病复发，越严重越好，我会趁此机会要求Demon将X最好的医生遣来给你治病，我已经打听好了，Dickens就是代号X的总负责人。如果她来了，我会见机行事，潜入实验室，偷盗数据……”
“呜呜呜……”
“闭嘴！听我说，我此举不光是为了阻止代号X继续祸害无辜的人，还有一点就是夜少和少夫人已经身中代号X，生死攸关，刻不容缓……”
“呜呜呜！”
陈九加了力气捂住陈十，“你这样不淡定我如何还能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陈十眨了眨眼睛，泪水滴落，烫住了陈九的手。
“小十，一直没告诉你，我早就和肖少联系上了，很抱歉。但是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了，联系的工具我会塞到你的耳朵里缝上，记住了，任何人来查都不要怕，那是咱们暗夜最新的通讯工具，没有任何东西能检测出来……”
陈九仔细将通讯工具的用法以及摩斯密码告诉了陈十。
陈十又眨了眨眼睛。
陈九松开了手，两双坚定的眼睛在黑暗中对视。
陈九用摩斯密码对陈十说，“小十，你放心，九哥一定会保下你，出来的时候璟珠一切都好，肚子也显怀了，就是想你。你切记要顾全大局，你的妻儿、我们的夜王和夫人，都在等你着，”
“那你呢？”
陈九笑，“我本就一人，夜少和少夫人、你和十一就是我最后的牵挂。我们现在是在和恐怖组织做斗争，小十，抱歉，我无法违心告诉你，我能活着回来。”
陈十记得自己后来哭了许久，连巡夜的人都惊动了。
他慌忙抹了抹眼泪，捂住自己的胸口，“疼得厉害，抱歉，打扰你们了……”
……
回忆起这段日子陈九护着他的点滴，陈十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番做派落在监视他的人眼里，倒是真情流露，人之常情了。
陈十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双手合十，祈祷一切顺利。
隔壁厂房里，Demon一边揽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笑着问，“如何？Ten什么表情？”
“Ten那怂小子哭了很久，完全跟他哥没法比啊！还流了鼻涕，笑死人了。最后还碎碎念，双手并拢，像是在祈祷Nine能平安回来。”
Demon吹了声口哨，和左侧的女郎来了个热烈的吻，砸吧砸吧着，才说，“是我想多了，以后认真点，看着点，好好照顾Ten，等Nine回来，他们兄弟俩都能为我所用。”
……
陈十这一日都在床上度过，毕竟是咳了血的男人，若是太生龙活虎了，难免惹得大家怀疑。
也幸好，他昨夜伤心过度，是真的引发了旧疾。
今日咳血也是货真价实的血，不然哪里瞒得住Dickens那个自以为还美的妖娆的老女人。
滴滴滴——
陈十耳中传来声响，他立马屏住呼吸，环视一周。
轻轻地将左手放在耳边，右手则小心翼翼地敲击左手，摩斯密码如此传达……
肖扬仔细在听，“肖少，我是小十，十哥去实验室了。”
“那边情况如何？”
陈十深呼吸，“一切顺利，三日后当地时间23：50我会带上代号X的研究数据到H国一处叫作Highland的地方。”
“直升机会准时接你。”
陈十的心一直在抖。
幸好他和少夫人同甘共苦那几年，发愤图强，学了许多东西，这摩斯密码就是其中一项。
间谍工作，太特么惊险了。
陈十发誓以后都不要做了，他真是宁可去死啊。
活体实验这种灭绝人性的东西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他看过许多抗战片啊……
太残忍了……
还有科幻片，他也是看过不少的……
好多正常人被抓去研究后都变异了……
细思极恐，陈十忽然大叫起来。
守门的人进来，看着机关枪，歪着嘴巴，“Ten，你怎么了？”
陈十大哭，“Nine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我哥哥会不会死？我哥哥会不会变异？啊，我就这么个哥哥，他为了我……呜呜呜……”
Demon听到手下的汇报，笑得前仰后翻。
自此，也就把陈十当成一个哥宝来看了。
那人走后，陈十立马擦干眼泪，双手握拳。
现在，X由我说了算，我必须立马建立自己的威信，改变Demon试图用他作为人质掣肘陈九的现实，我要强大到Demon不敢拿陈九开刀，怎么送去的就必须毫发无损地送回来。
已经过去一日了，离陈九和肖扬约定的时间还差两日。
不到六十个小时……
时间很紧。
砰——
厂房里随时都能听到爆炸声、枪声、尖叫声……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
陈十晚上睡不着，起了身，穿着印着X字样的服装，扛着枪，在基地周围巡视。
“嘿！哥们，你才吐血就能出来了？”
“我要锻炼一下，我想替我哥哥。”
Nine为了救Ten答应去做代号X二代的活体实验。
这个已经传开了。
“哎，代号X很恐怖的， 我亲眼见过身中代号X的人是怎么一点点死去的，太惨了。现在是代号X二代，你哥……哎……Nine那个人虽然不苟言笑，但还是护着我们的，可怜啊，你还是早日准备收尸吧……”
陈十的心一抖，“不会吧！Demon对我们兄弟那么好，怎么可能要弄死我哥。”
“嘘！我偷偷告诉你，Ten，Demon就是个恶魔，他是变态，去年一个跟了他十年的兄弟只是蹲下身给了路边一个老婆婆一个馒头，就被Demon直接打断了手，送进了代号X一代的研究室，从此再没出来。”
“那……没有解药吗？”
那人看了眼陈十，“你们来得时间短，还不懂，我们可是X，政府都管不了的X，我们做的是穷凶极恶的事，怎么可能会研制解药。”
“那……如果Demon中了代号X呢？”
“嘘，这种话你别说了。我是看在上次Demon要杀我，Nine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才跟你说这么多。你别辜负你哥哥了，Demon每次去实验室都是全副武装，他那套防护服可是Dickens亲自做的，一直都放在他的床底下密封着，他可不可能会染上代号X，你别赔上自己也救不出Nine。”
陈十道谢，整个人都佝偻了。
扶着墙，像是正在经历什么难熬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