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火冒,手指微微一动,那两个兴高采烈的恶少一阵腿软,狠狠摔倒在地。
“啪!啪!”两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摔得四仰八叉,头上、身上都沾染了泥浆,我气急了,手指轻轻挥动,那两小公子在泥浆里好好打了几个滚,跟烂泥里的癞蛤蟆一样,那几个奴才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去扶他们的宝贝公子。
“大胆,李仪,你竟敢对两位公子无礼。”一个豪奴大声喝骂道,其他几个豪奴一拥而上,团团将李仪围住。
“李仪,你这个白眼狼!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不向两位公子道歉!”另外一豪奴对李仪怒目而视。
“李郎君,你客居于此,怎可对主人的公子无礼?”一个看上去老成持重的中年管事说道。
一群人吵吵闹闹,乱七八糟地指责李仪。
我心里暗叫不好,不会又好心办了坏事情吧,会不会为李仪惹麻烦吧?惹了就惹了,这群家伙谁要是动李仪一根手指,我就把他们全部痛打一顿,对了,连上那群狗仗人势的看门家丁!新仇旧恨一块算了!
幸好他们还算知趣,七嘴八舌地咒骂了几声,却没有乱来。
“李仪,叫花鸡,等我告诉我爹,看我爹怎么收拾你!”那叫“二郎”的少年,边骂变踢打着李仪。
“你这个王八蛋,你休想我爹会给钱让你上京!”
“……”
李仪冷冷哼了一声,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那群人一眼,径直往回走去。他回到一间简陋而干净的厢房,铁青着脸,飞快换了衣衫。
他看着那换下来恶臭无比的衣衫,眼圈红了,却并没有落泪。他呆立了片刻,就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手忙脚乱阻止着,陪着笑安慰着。
“公子,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何苦与小人一般见识?”
“洗墨,这群家伙欺人太甚,我们何苦在这里讨人嫌。”
“公子,我们盘缠不足,寸步难行,走了如何为生?”
“大不了……”李仪一怔,脸上也颇有迟疑之色,他的眼睛里,怒火渐消,取而代之是无限的焦虑,他却又咬咬牙,发狠道:“大不了去经商、种田,总有一口活路。”
“可是,老爷和夫人一心指望公子一日高中,光耀门楣,重振家业。公子寒窗苦读多年,舅老爷明年就支持公子进京赶考,公子,到时候,一朝高中,春风得意,那群小人自然心服口服。何苦为争一时之气,就此前功尽弃?公子,想想含冤莫白的老爷,再想想半生隐忍的夫人,公子,再忍忍吧,再忍忍。”
“这……”李仪皱着眉,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像是天人交战一般,拿不定主意。
“公子,成大事者,需要忍。你不是常常教导我,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受这口肮脏气!”
洗墨拉着李仪的包裹,眼圈也变得通红:“公子,权且忍一忍吧,夫人还在老家等你的喜讯,况且老爷的在天之灵,也还等着呢。你若是不能为官做宰,老爷当年的不白之冤怕是永远都洗漱不了了。”
我叹一口气,忍字头上一把刀,然而李仪若想出人头地,却真的不得不忍。唐朝的科举与后世明、清大不一样,唐代选取人才,主要是门阀制度,以门第和血统论英雄的年代。在唐朝,科举毕竟处于早期,尚为探索阶段,相当不完善、不公平。
考试科目繁多,以进士最尊。奈何考试很不严肃,进士科考试始终不糊名,更无誉录之说。考试并不严格,想要作弊非常容易。多数的录取并不完全倚重考卷,还要看平时的文字高下,考生的声名、影响其家世、地位等等。最过分的是,有时甚至完全不看考卷,未曾开考,名次已定。此时更是唐后期,官场黑暗,科场更是十足十的昏暗。李仪想考进士,非得有人支持,帮他结交权贵,替他在官场活动不可,况且,在唐时,做官未必需要考试,考过未必能做官。科举过后还有吏部的“授官考”,进士们若是身后无人,自己又不会拉关系的话,休想考过。
说到底,唐时的科举,就是拼爹拼亲戚拼关系的年代。李仪自己衣衫寒酸,若没有贵族亲戚帮助,几乎难如登天!
一言以蔽之,就是寒门难出贵子,除非有贵人提携!
“……”
李仪气质清贵,举止文雅,更兼手不释卷,一看就是出生“士族”,让他放弃仕途,从小处说,是个人一生前途毁了,辜负了父母宗族的期望;从大处说,整个家庭,甚至子孙后代,也没有出路了。他脸色铁青,满眼踌躇之色,默默无语坐着。
我混迹人间八百年,深深明白“功名”二字,对于男人,特别是那些心气高傲,希望人活一世能有一些作为,将来出将入府,做出一番作为;活着受人尊重、报答父母;死后荣耀家族、庇佑子孙的男人,那是致命的吸引力。
李仪忽然“霍”地站起来,他咬牙切齿,一脚踢翻了几案。
“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任人侮辱!家乡还有几亩薄田,就不上京,又有什么了不起!”
李仪怒气正盛,自顾自继续收拾东西,任由那叫“洗墨”的书童百般劝阻。洗墨见公子动了真气,连忙一溜烟跑了。
李仪心一横,很快收拾好包裹,也不等洗墨,将包裹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径直就往外走去。
百花盛开,芳草萋萋,花架上的迎春花春意十足。这么一个美丽温柔的地方,却让李仪难堪痛苦。李仪眉心挽成一团,头也不回,看也不看这美丽的花园一眼。庭院里的一个结着双丫髻的侍女和洗墨飞快地跑了过来。
那侍女边跑边抹汗,一只手挥舞着一根水红色锦帕,尖着嗓子叫到:“李公子,等等,出事了。”
李仪猛然回头,眼中纠缠了万水千山。
……
我该怎么办呢?
有一天红萼告诉我,轩辕鸿那小子居然回来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又住进了锺山的草庐。本仙姑计上心来,决定自己也风流潇洒一回,学学戏文里的女扮男装。
有一部家喻户晓的戏文是怎么说的呢?说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妖精看上一个书生,偏偏不好意思表白,所以自己女扮男装,穿上读书郎的服装也去读书,渐渐地就和那读书郎混熟了。
……嘻嘻……
“轩辕鸿!给我出来!”我和红萼站在锺山上一茅庐前,笑着喝到。
“夏姑娘,你要是喜欢本仙君,还请劳驾玉步,进屋来吧。本公子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专侯佳人呢。”
少给我来这套,我才不怕你呢。我一把抓过红萼。“轩辕公子,你再不出来,我把红萼许配给隔壁的野猪精。”
红萼恨了我一眼,牙疼一般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开口说话。
白光一闪,带着碧玉冠的白衣公子轩辕鸿站在我面前,笑嘻嘻地问到:“吉时在何时?我来观礼,也好准备贺礼。野猪精太胖了,我看还是……”
有一天红萼告诉我,轩辕鸿那小子居然回来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又住进了锺山的草庐。本仙姑计上心来,决定自己也风流潇洒一回,学学戏文里的女扮男装。
有一部家喻户晓的戏文是怎么说的呢?说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妖精看上一个书生,偏偏不好意思表白,所以自己女扮男装,穿上读书郎的服装也去读书,渐渐地就和那读书郎混熟了。
……嘻嘻……
“轩辕鸿!给我出来!”我和红萼站在锺山上一茅庐前,笑着喝到。
“夏姑娘,你要是喜欢本仙君,还请劳驾玉步,进屋来吧。本公子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专侯佳人呢。”
少给我来这套,我才不怕你呢。我一把抓过红萼。“轩辕公子,你再不出来,我把红萼许配给隔壁的野猪精。”
红萼恨了我一眼,牙疼一般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开口说话。
白光一闪,带着碧玉冠的白衣公子轩辕鸿站在我面前,笑嘻嘻地问到:“吉时在何时?我来观礼,也好准备贺礼。野猪精太胖了,我看还是……”
我苦笑着对轩辕公子拱拱手,道声久违久违。
轩辕公子面有苍白之色,道:“夏姑娘,有些日子未见了。”
看他那窝窝囊囊的病容,我忍不住皱眉:“你们两个这几天都死到哪里去了?”
轩辕公子一挑眉:“怎么,夏姑娘想我了?”
“姬清玄呢?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