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千万不要去!”
黎梓钧面对丁月的阻拦怒火更盛,“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折磨吗?”
丁月只是摇头,抓住黎梓钧的手却抓的死紧,绝对不允许黎梓钧去找黎文国算账。
黎梓钧扳开丁月的手就打算离开去找黎文国算账。
父亲黎文国一直忙于在公司里争权夺利,对孩子的教育根本就不上心,黎佳莉和黎梓钧都是丁月一手带大的,对丁月的依赖很深,黎佳莉一直深信自己的母亲一定会去救她,而黎梓钧也见不到母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丁月的手被扳开,下一秒又立刻抓住,甚至因为黎梓钧的动作被拖行了几步。
黎梓钧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趴伏在地的母亲丁月,“妈,爸爸既然已经这么对你了,难道你还对他有感情吗?”
“不是,钧儿,你听妈的,不要去找你爸理论,就当作没有见过我,好不好?”丁月摇着头,却不肯多说,只用全身的力量紧紧抓着黎梓钧的裤腿,不让他离开。
“那是为什么?”黎梓钧脸色难看,在他看来,母亲之所以不让他找父亲算账就是念旧情,但父亲这么对她,何曾念及一点儿往日情分?
看着一脸倔强的要为自己出头的儿子,丁月既欣慰又心疼。
她知道,如果不能给他一个解释,儿子一定会冲动的跑去和黎文国理论。
她已经被关进了这里,这辈子估计也就完了,佳莉也已经出事,她不想唯一的儿子再有什么不测。
沉默了一会儿,丁月才低声说道:“你父亲不会放过我的,如果你去找他,他很可能连你也一起关起来!”
“不可能!”黎梓钧不相信,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就算父亲关了母亲,他也不相信父亲会狠心的连他也不放过。
丁月惨然一笑,她原来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丁月的这个笑容让黎梓钧心中一跳,直觉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丁月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你并不是黎文国唯一的儿子,他早就在外面养了情人,女儿儿子都有了。”
所以怎么会稀罕她的佳莉和梓钧?
就算因为是婚生子多了几分疼爱,但当利益有分歧的时候,黎文国这个薄情寡义的人丝毫不会留情。
黎梓钧愣住了,“怎么会?我和黎佳莉不是父亲唯一的孩子吗?”
虽然古佳茉也是,但早就被他排除在外。
“是我错了,我以为黎文国的重心只在黎氏,没想到他早就在外面置了一个家,还生了儿子和女儿。”
也怪她居然这么大意,没有想到要调查黎文国的行踪,只以为他没有时间在外面乱来,没想到他早就不知不觉在外面有了一个家。
她想到了古兰,当时古兰还怀着孩子的时候,黎文国就和她搞在了一起,连古佳茉和黎佳莉的生日都只是相差了几天。
而现在,不知道黎文国是在什么时候在外面有了新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期待着黎文国那个无情的男人对自己是特殊的,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的人?
她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伤害她的梓钧?会不会苛待她的梓钧?
这些她都不知道,只能尽量避免唯一的儿子受伤。
黎梓钧还是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中父母一直很恩爱,就算父亲在黎佳莉落难的时候袖手旁观,他也只以为是黎佳莉犯了错,父亲太过失望才会不管。
现在母亲却告诉他父亲不仅对他们无情,还在外面有了另外的孩子。
“妈,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自己查出来的吗?会不会是误会?”
丁月摇头,如果是误会就好了。
“是黎文国亲口告诉我的,他还给我看了照片,那两个孩子和他长的很像,绝不会有假。”
黎文国不仅折磨她的身体,还折磨她的心理,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她本来就已经吃不好喝不好,就连睡也睡不好了,还有不远处虎视眈眈的藏獒,更让她寝食难安。
黎梓钧怔然,那就是没错了,父亲真的有了另外的孩子,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了。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难道就因为他有了新欢吗?”
丁月本就苍白的脸色刷的一白,没有一丝血色,眼中恨意滔天,“是邓文才,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抓住了我的软肋,逼迫我就范,还主动将事情告诉黎文国,这才害我被他关起来,过的生不如死。”
丁月从自己染上毒瘾,到被邓文才逼迫,再到被黎文国狠心折磨,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告诉了黎梓钧。
她想清楚了,自己此时被关在这里,没办法再帮儿子挡风遮雨,将一切告诉他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早做防范。
虽然当她说到自己被邓文才逼迫就范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狠狠心毫不隐瞒的告诉了黎梓钧。
黎梓钧已经傻掉了,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刚刚听到的事。
他本以为自己亲眼看到父亲鞭笞母亲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还有更难堪的事情等待着他。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丁月的眼泪弄脏了自己的衣服,眼中是惶然,是不解,是害怕,是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要怎么办。
黎梓钧恍惚着离开了,任凭丁月在后面担心的呼唤也没再回头。
黎梓钧虽然浑,但却很聪明,虽然因为丁月所说的真相颓然了几天,但很快振作起来,开始调查她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而调查出来的结果让他既愤怒又失望,还有几分庆幸。
父亲黎文国果然在外面有情人,对方还给父亲生了一儿一女,都只比他小了几岁,其中那个儿子成绩优秀,黎文国很满意,管教的也比较严,和对自己的放之任之天差地别。
他现在已经明白,只有被放弃的人才会没人管,就像当初的古佳茉一样。过去他有母亲丁月宠着,才可以无法无天。现在母亲一朝被父亲关进暗室,他失去了倚靠,这才明白真正的疼爱是像父亲对外面的儿子那样,给他最好的教育,又不失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