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她低低的轻唤。
柴房内一片安静,阿碧已不知去向了。
门口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推门而入。
慕容灵月惺忪地睁着眼睛,一眼便望入那男人的眼底,漆黑清澈,深不见底,似满天的星都在他眼中闪烁。
“冷星寒,你过来……”她勾着手指,声音婉转柔软。
冷星寒立在门口,这女人危险地让他不敢靠近。
冷星寒想推开她,双手握着她的手臂却无论如何都不舍用力。
门外有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香提着灯笼一路哭喊着:“快来人呐,有贼人进了柴房,快去救小姐啊!”
整个慕容府都被惊醒,慕容澜与冯氏急急赶到柴房时,柴房已被众家丁团团围住,火把通明照得人无所遁形。
慕容灵夕稍晚才拖着病弱的身子赶来:“爹,娘,姐姐没事吧?”
“可见贼人逃脱?”
有家丁禀了,屋内无任何人出来。慕容澜才沉着脸吩咐开门。
有家丁上前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室内一片黑暗,门外灯火通明。
“爹,深夜何事?”慕容灵月揉着睡得迷糊的眼睛,出现在门口。
慕容灵夕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姐姐,你没事吧?”她作势关切,提着灯笼将柴房照亮。
屋内一切如常,只有阿碧还趴在柴禾上沉睡着。
“灵月,刚刚可有什么人进来啊?”慕容澜沉声寻问。
慕容灵月一头雾水:“谁会半夜来柴房?”
叫了小香来问,她也是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料是天黑没有看清楚。慕容澜责了几句,便遣大家都去休息。
过了一日,他的气也消了些,又见慕容灵月裹着额头,满面憔悴,终是不忍。叫人请了郎中,暂时允她回蓼风院养伤,事情没察清之前,不许踏出小院。
众人散去,慕容灵夕狠狠盯了慕容灵月一会儿才悻悻离开。
慕容灵夕回了自己的沁玉院,不多时便等来了小香。
小香刚一进门,便挨了她狠狠一巴掌,连忙跪地求饶。
“贱婢,你敢联合贱人耍我?”
“二小姐,我没有。”
“那人呢?”
“小香确实按二小姐的吩咐去等大少爷,可在门房遇到了冷公子,他说大少爷今晚不回府了。小香便想请他帮忙通个消息,哪知冷公子执意要去见大小姐,小香怕二小姐失了今晚的机会,才自作主张将那药水洒在他身上……”
慕容灵夕听她这番言语,沉思了一下。冷星寒?那男人她只在府中见过几次,倒颇有些气度。上一番她为让小香博取信任,引了蜜蜂去蜇慕容灵月,也是他出面解困,莫不是他二人有什么奸情?
“这倒也说得过去,可他人呢?”她又追问小香。
“小香的确眼见他进去,等着里边熄了灯,马上便去禀了老爷。小香句句实话,二小姐,小香不敢骗你。”小香边说边用力地磕着头。
慕容灵夕看她那样子倒不像有假,必定她那幼弟的命还在自己手中,谅她不敢。
此番算慕容延陵命好,那冷星寒与慕容灵月也算有本事,双双中了毒却还能脱身。慕容灵夕眼中又闪过一丝狡黠,下一次就没那么好命了。
“慕容灵月可曾疑你?”
小香摇摇头:“她待我如常。”
“那你快些回去,这几日注意寻找笋玉,过几天的盛会我还有事叫你做。去吧。”
慕容灵夕遣走了小香,烛光中她娇艳的脸映着狠毒。慕容灵月你害我绝育,我必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也想得明白,慕容父在盛怒之中未曾动得了慕容灵月,这番是要不得她的性命了。她必得再寻一合适的时机。
回了蓼风院,阿碧尚不知发生了何事,问了慕容灵月她只说混身虚浮,出了何事她根本不知。
郎中给她处理了伤口,又勉强进了些稀饭,躺下时天也蒙蒙亮了。折腾了整夜,慕容灵月却睡不着了,她眼前反复出现一张脸。
冷星寒离她好近好近,自己紧紧抱着他,吻他的唇,吻他的脸,吻他灿若星辰的眼睛。他只冷冷看着,身体僵僵的任她摸索。
慕容灵月的脸瞬间红了,她紧紧捂住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在想些什么。是梦吗?却又那般真实。甚至直到现在,呼吸间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寒香。
第二日慕容延陵回来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不相信慕容灵月会做此事,不知用了何样关系,竟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给慕容灵夕检察。
慕容灵夕的身子确实是毁了,可太医按着她的月信推断,与娟儿阿碧熬药的时间根本对不上。且搜出来的那些药渣时间则更久,太医推断那药渣至少埋了有一年多了。这下药之人根本无法判断。
慕容延陵一个一个的审过,终于有个小丫头出来认罪。那药渣是她偷了熬给猫喝的。因厌烦猫儿每到春季便发情吵闹,便给猫灌了这些绝育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