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今天你的意思是?”慕容灵月有点儿不理解的看着冷星寒,冷星寒的笑意有点儿凉,吓丝丝的说道:“我的意思只有一个,初写黄庭恰到好处而已,我在旁边看着你胜利。”
慕容灵月没有理会她,慢慢的走上前两步…
冷星寒也不跟随,慢慢的看着她排闼而上,到了人群里面去。
这一边士子们在挥毫泼墨写字,慕容灵夕走了过来,又一次跟在了慕容灵月的身后,“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这个高难度的棋啊?为何我竟不知?”慕容灵月凝眸看着身后的慕容灵夕,不禁微笑,你不知道的何其多。
人心隔肚皮,你不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吗?
“是侥幸取胜,垓下先生一时无两,我们是不可能真的战胜的。”她说完以后看着前面的几个人在写字,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前面去,自然慕容灵夕也是跟着到了前面。
纸张是洛阳的蜀纸,洛阳纸贵,但是在慕容府里面也不过是信手拈来而已。墨是麝煤的松烟墨,同样是价值连城。而笔则是湖南的笔媚。这样的场景里面,就是不好看的字儿写出来也是烘托的美轮美奂,她不过是好奇而已,这一次是万没有争强好胜的意思。
“铁画银钩,您是鲁西泠先生了,失敬失敬——”慕容灵月已经根据字体大概猜除出了面前一个仙风道骨之人的名字,这人立即停下来看着面前的慕容灵月,慕容灵月一派天真,这人倒是想要让慕容灵月写两个字。
“都说闺阁中的字是最妩媚的,狂生倒是从所未见,要是慕容大小姐不吝赐教那是再好也没有的。”说完以后将毛笔递了过来,慕容灵月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哭笑不得。要是自己拒绝未免托大,要是自己同意了,那么绝对是要写的超过这些人,不然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这些年并不曾写过字儿,未免诸位见笑,还是不了。”刚刚说完以后就继续看着鲁西泠,希望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一下到鲁西泠的身上,但是偏偏事有凑巧,身后的慕容灵夕道:“姐姐,你不是日日心慕手追再学王羲之与王献之,难道真的是惜字如金吗?”这样子说过以后,慕容灵月不禁倒抽口凉气。
今天无论如何只要是人在这里大概是免不了要被慕容灵夕排挤的,一看慕容灵夕不依不饶的样子,慕容灵月并不打算推三阻四,说道:“不过是自己玩玩罢了,并不曾果真登堂入室,写出来也是让人发笑。”
鲁西泠已经将毛笔递了过来,她好像很吃惊一样,竟然完全不会握毛笔,那手法如同一个顽童拿炮仗一样,鲁西泠不禁嗤笑——“莫非真的完全不会?”
慕容灵月摇了摇头,将毛笔握在了左手中,右手也同时拿了一个毛笔,“左右开弓,左面是颜体,右面是鲁老先生的金石体,鲁老先生请斧正。”众人不免觉得这个女子过于猖狂,人家鲁西泠在面前她竟然还要模仿一个活生生的人。
阿碧看到主子要写字,立即过来将一副对联的纸张给摊开了,看到她竟然是左右开弓的模样,略微思索一下,又将左右各放一个砚台,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本事,一个个过来围观起来。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她十来年的苦心孤诣,只练习了两种笔,一个是颜体一个自然是鲁西泠老先生的字体,写完以后,将毛笔放好了,阿碧走过来将一杯茶递了过来,“小姐,用茶。”
茶是好茶,越瓯犀液,轻轻的吹一吹茶盏,如同风飘乱点芦苇,茶盏里面蜷缩的茶叶被吹开了,轻轻的品一口以后,看着众人走了过去,鲁西泠看着面前的字体,几乎是难以置信,自己有时候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觉得不甚满意,但是她却是神灵附体一样写出来了这样好的字。
“真是让人想不到,狂生后继有人了——”说着话鲁西泠竟然热泪盈眶,看着鲁西泠老泪纵横的样子,慕容灵月赶忙走了过去,“我常常学习老先生的字体,这才以假乱真,其实细细的看还是有破绽的。”
“没有了,甚至是胜过了狂生,我心实喜之——”这人看起来到是真正的开心起来了,慕容灵月看着自己的字被人拿走了,心里面微微的笑一笑,看着身后的慕容灵夕,慕容灵夕瞠目结舌的看着慕容灵月,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姐姐这么厉害了呢?
慕容灵月不想要过多的表现,看到人群的注意力被自己的书法给吸引了,轻轻的站起来到了前面的一个位置,这里通到外面去是一个九曲回廊,外面山重水复,阳光如同碎金子一般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静中楼阁与远处的帘拢都在喜庆的氛围里面随风招摇着,她慢慢的坐在了旁边的一个位置上面,显然今天冯氏还没有出手,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考虑一下究竟怎么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灵月?”有人称呼自己,倒是亲昵的很,慕容灵月转眸看着从暗影里面走过来的白雪竹,落水以后到妹妹阴差阳错的与这个家伙在一起她倒是从来没有雨他有过片言只语的交谈,这时候他这样叫自己想必是不坏好心。
“应该叫姐姐。”慕容灵月纠正一句,看着慢慢走过来的男人,白雪竹是那种让人想要亲近的人,但是经过了前世那些惨不忍闻的记忆以后,她知道在白雪竹的眼睛里面权势名利地位永远是第一位,至于自己则是可有可无的一个棋子。
千万不可以为自己是多么重要的角色,在她的眼睛里面,除了报复没有其余,要不是自己前世没有一点儿的防虎之心哥哥慕容延陵也是不会被他们活活害死的,自己也不会死于非命,可以说她恨这个人恨得牙根痒痒。
“开玩笑了,在下与大小姐虽然是亲上加亲不过到底是大不了若干,还是叫灵月比较好一点。”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慕容灵月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说道:“你不去帮助爹爹照顾里面的士子们,这样临阵脱逃干什么?”
“你都可以从稠人广众中站出来舒口气,我又为何不可以呢?”这人倒是很会还施彼身,一句话说完以后,站在了她的身旁,“灵月,其实我,其实当时是你,但是你为什么?你究竟是为什么?”
他想起来当初救起来落水的女子,不禁心旷神怡的看着慕容灵月,慕容灵月微微的冷笑,“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