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我,你竟然让我进来喝酒?”冷星寒的声音冷冷的,微微一笑,孙良此刻立即看起来,那张侧脸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但是在冷星寒的的身边也同样围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的气息。
他好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格格不入。
“认识不认识都不打紧,来的都是客,这里的人哪一个我又是真的认识了,都是人面兽心,不妨告诉你,你看我的人……也是一个人,手足俱全,但是你看我的心……”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拍一拍自己的心脏。
“我的心,是兽心,哈哈哈。”孙良一边说,一边笑了。此时,冷星寒自己握住了酒杯,轻轻的给自己倒一杯酒,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将第一杯酒洒在了地上,这才开始斟酒。
一人一杯,他举杯。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喝一口以后看着面前的人,此人有一种让人形容不出来的戾气,“那就喝一杯,今天是朋友,或者明天就成为了敌人。”喝过了酒以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是,是朋友与敌人就就如同另外的一个词语,心腹与心腹之患,搞不好那一天心腹就变成了心腹之患,我猜你是……冷星寒,对不对呢?”要说这人醉酒,那是真的醉了,一个人酩酊大醉时候胡言乱语让人几乎想象不到的癫狂,在他这里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要说没有醉酒,他分明是清醒的,那种清醒几乎让人不能去形容,一开始就认出来了冷星寒,冷星寒一笑,说道:“但是,我并不认识你。”
“这杯酒以后就认识了,我是孙良,三品,是孙茂的弟弟。听说你在燕国不比齐城了,此话当真吗?”一边说,一边凑近看着冷星寒,冷星寒一笑,“这里自然是不比齐国的,不过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才。”
“人才?我不过是一个蠢才而已!”一边说,一边痛饮,冷星寒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右手,这样大的力度让他几乎不可以忍受,良久以后,眉宇闪烁了一下,说道:“要是一个人可以看出来自己是个蠢才,倒也还不是无药可救。”
“但是我已病入膏肓,不是吗?你看到了,我已经没有酒活不下去。”他一边说,一边又是喝了一杯酒,冷星寒没有理会,任凭他一个人努力喝酒,喝的面红耳赤起来,良久的沉默以后,冷星寒微微一笑。
“你不愿意出世?这般喝酒,还要不要命?”冷星寒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比孙茂不差多少,甚至比孙茂还要厉害一些,不过终究还是有有原因不愿意出世的,他不知道如何去解劝一个人。
“酒就是命!没有酒要命做什么?”孙良一面说,一面又是握住了酒杯。
冷星寒一笑,说道:“好好喝酒,只要你我还好好的,总有一天会合作的,你说呢?”他这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一般,孙良吸口气,看着冷星寒。
人们都说冷星寒是人中龙,他此刻眼中的冷星寒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之人,普通的让人不可以去想象,没有多少桀骜不驯,但是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我不会和你合作的,你过于厉害。”他实事求是,说一句。
冷星寒怔然,也忍不住喝一杯酒,“你情愿醉酒一辈子?”喝过了这杯酒以后,冷星寒可谓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一般。
喝完酒,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孙良朗声一笑,说道:“但愿我是看错了,但是偏偏我又是没有看错,醉酒也有醉酒的好处,醒酒也有醒酒的好处,好与坏有时候只是一念之差而已。”他一边说,一边将酒壶放好了。
“刚刚我看到了慕容灵月,都说慕容家女郎不一般,我算是知道了,慕容家女郎根本就什么都不畏惧,一点儿都不畏惧。”他说完以后看着冷星寒,冷星寒嗤笑,“是啊,原是不会畏惧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没有畏惧过。”
“她会帮助你,我想要是我酒醒,也会的,但是现在我醉了。”他一边说,一边口齿不清的叹口气,冷星寒的手再次伸了过来,“有人是酒后吐真言,你也是。”
“不,不!”孙良连连摆手,他此刻也是有了惶恐的意思,做官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从来就没想过真的辅佐任何一个人,但是冷星寒的到来就像是黑夜中有了一片美丽的光线一样,明媚中带着一片耀人眼目的美艳。
他一笑,清雅以极,“你好好考虑。”轻轻拍一拍孙良的肩膀,然而全无半分散漫,孙良看到冷星寒要走,讶然道:“齐王要走了?”他这时候也是站起身来,冷星寒说道:“为何不站直,这样喝酒,我知道并不是你想要的。站起身来,快!”
他的声音是冷漠的,是规劝的,孙良站起身来,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也是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之人。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冷星寒,冷星寒的一双眼光射寒星,也看着他,冷星寒说道:“我会让你出世。”
“我希望你不会令人失望。”他的眉宇闪烁了一下,两弯眉浑如刷漆。
“我去了,此事不会让你过分失望。”冷星寒一边说,一边就要离开,孙良立即跟了过来,冷星寒走开,身姿飘逸的就像是一个神仙!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今世之昏昏逐逐,卑职无一日不醉,现下世风日下,人人无一人不醉,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而天下竟为昏迷不醒之天下,你要我何以出世?”孙良一边说,一边看着冷星寒。
冷星寒回过头,“孤这里有一服清凉散,可以让人人解酲,你看如何?”孙良听到这里,一脸的狰狞全部都消失不在了,微微一笑,走到了他的身旁,“齐王倚才高而玩世,背后须防射影之虫。以后还希望您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哥哥……”
他想要提醒一下冷星寒自己的哥哥孙茂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冷星寒一笑,“大人饰厚貌以欺人,面前恐有照胆之镜。我看得清,也看得见,你放心好了,我去了。”
“齐王,我等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