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若水不悦的开口。“不是我不关心灵溪,而是你关心太过,她又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了,而且又有凤羽琴在身,能出什么事?”
“可是……”
静池的话还没等说完,门外却有弟子来报。
“剑圣前辈来了”
静池赶忙说道。“快请”
若水的心却咯噔一声,他来了?莫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不管怎样,她们都迎了出去,三个人坐在殿间饮茶。
“真的是很对不起”静池首先替灵溪道起歉来。“不管怎么说,这回灵溪也实在是太出格了些……我们本想着把她找回来后,就亲自押了她去圣剑山庄请罪的,不想您却先来了。”
“有一点我真的想不明白”剑圣看着若水。“你不是说……”你不是说更云和灵溪是两情相悦的吗?那灵溪为何会逃婚呢?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是匪夷所思”聪明的若水当然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只不过更云和灵溪之间从来都没有两情相悦这一说,静池还在这里,万一被她知道那可就什么都完了。“怎奈那个假扮新娘的月潭却突然下落不明了,我和师叔有心追察却无从下手,对于此事,我们也甚感忧心。”
“是吗?”见她如此说,剑圣也只能宽慰着说道。“你们也别过于劳累了,也需保养为宜。”
“难为您宽宏大量”静池感激不已。“都这个时候了,居然也不见一声怪罪。”
“我可又怪什么呢?”他无奈的笑笑。“婚嫁之事本来就应该是你情我愿的,其实若灵溪不愿我也不会勉强……可这孩子总是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等她回来了,我必要好好的问一问她的,我虽宠着她,但更云那边我也需给他一个交待,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能什么事都偏着灵溪。”
“这个自然”静池说道。“您先喝口茶润一润吧。”
然而若水却对此事并不乐见,她心惊的感觉到此事就如同像是一个无底洞,真正平息下来的时日让人摸不着边际……以前她也有想过万一灵溪和剑圣见了面,二人一交谈她之前的谎言就瞒不住了,但若水只想着到那时计划已经成功了,嫁都嫁了,还能怎样?大不了她就一直强调是为了灵溪好,也就搪塞过去了,但这个计划却失败了,万一这个时候剑圣和灵溪对了话,只怕就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更雪、玄晖、静池,只怕都会抓住不放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若水的冷汗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虽然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一个步入魔道的自己,但却仍选择维持着这个正面的形象,万万不能就此毁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若水真正体会到了心惊胆颤之感。
“启禀宫主”一女弟子来报。“灵溪阁主回来了”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剑圣在的时候回来?若水不禁闭上了眼睛,心中只叹,莫不是天要亡她了吗?
应该是的吧,她这样逼迫灵溪,以灵溪的性子必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回,想是她有心招架也无力挽回。
“还有……”然而那女弟子的话却并未说完。“闽阎门的少门主玄晖,是陪着灵溪阁主一同回来的。”
原来他们遇上了?这回,若水的心是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他们必是已经对过词了,什么半路逃跑,还有假新娘等等,此回灵溪是故意回来找她理论的吗?看来自己这次是难逃干系了。
不行,若水暗暗攥紧了双拳,她绝不能就这样妥协,灵溪,你不肯放过我我也只得反客为主了,拼死一搏或许还尚可有一线生机,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天乐宫宫主的身份一定要保住。
不多时,灵溪与玄晖已经上得殿来,看到剑圣竟也在此,不免有些意外,不过也好……灵溪心里面想着,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让圣剑山庄丢尽了颜面,今日剑圣既在此,她也是很应该请罪的。
若水决定先下手为强,灵溪才刚刚站稳,所有人皆未开口之时若水便先声夺人了。“你还知道回来吗?”她说道。“本来剑圣前辈和我都不打算过于苛责你的,你肯回来就好……但是,你怎么又跟这个玄晖在一起呢?你们两个人的身份毕竟是对立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若水想以此事暂时避开其它的话题。
但却没有想到,灵溪只是冲着剑圣跪了下来……玄晖知道她这是在为了自己委曲求全,虽然心生不忍,却也不得不忍。
灵溪,我以后会加倍补偿你的,他这样对自己说道。
“灵溪”一向骄纵的她居然会做出如此举动,所有人皆是一愣。“你这是做什么”剑圣说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就算灵溪犯了再大的过错,但他仍是心疼她的。
但灵溪却摇了摇头。“剑圣前辈,对不起,这回是灵溪太过任性了,灵溪在这里向您请罪。”说着便磕下了头。“您一向疼爱灵溪,但是灵溪却让您失望了。”
“算了”看他这个样子,剑圣原本想要责怪她的话却也省下了。“只是灵溪,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更云,你可以跟我说啊,你以为我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吗?但怎么样你也不能半路逃跑啊,居然还找了一个小丫头冒充你,你知道这个后果有多严重吗?你那样一个聪明人,怎么却做了这么件蠢事?”
完了……若水双眼一黑,险些晕倒在地,仍是瞒不住的……她发现灵溪正用双眼看着自己,一付她已经心知肚明的模样。
而在灵溪的眼中,若水却是脸色刷白,心虚的连汗都流下来了,师姐,原来这一切竟都是你安排的,我虽不会读心,但你的反应却让我做不到忽略。
见灵溪久未应答,她身旁的玄晖不禁开口说道。“前辈,其实……”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灵溪突然将玄晖的话打断。“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为自己开脱的。”
玄晖诧异的看着灵溪,而她却只是示意他不要多嘴。
玄晖不由得看了看若水,她的表情甚至比他还要夸张……灵溪为什么会承认?莫非是有意要替她掩饰吗?
若水的心不禁酸楚起来,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不只是因害怕、还是因为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