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静池正与碧泉一处研究着白玉琵琶,只见一个琵琶阁的小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静池阁主,不好了”她说道。“姑爷他……他死了!”
“什么!”静池和碧泉皆是一惊。“怎么会这么突然呢?”碧泉说道。“是什么缘故?宫主可知道了吗?”
“当时宫主并不在跟前,还是一个笛阁弟子发现姑爷倒在了血泊中,应该是头撞到了桌角致死的……笛阁的人马上去找宫主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撞死了呢?”静池问道。“宫主可说什么了没有?”
“宫主说,这几天姑爷身上本就不大好,可能是在房间的时候又发病了,偏巧周围又没人在身边,所以,没站稳滑倒了,也说不定……”
“我们快过去看看吧”静池对碧泉说道。
待她们赶到笛阁的时候,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董喆身上也换上了新衣,暂时停放在了笛阁的正殿中。
若水只是跪在他的身边,脸上不见过多的伤心,却也是精神涣散、苍白如纸。
“若水……”静池轻轻的将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发突然,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师父”她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我虽不能说爱着他,但终归夫妻一场,心里面也是很不好受的,只不过,他突然间就这么走了,却也让我感到了人生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想来也怪我,这几日他似乎旧疾复发,但我却没有引以为意,这当真是我的错。”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静池宽慰道。“董喆本就时常病痛,而且他身子虽虚却并不致死,这回不是偏巧撞到桌角了吗,也不是你能提前预料的,所以你也别太自责了。”
若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流泪。
“宫主”碧泉说道。“逝者已矣,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但她却只是摇了摇头。“我跟董喆说什么也是做了一回夫妻,他生前我没能服侍好他,他死了,我多哭一哭也是应该的。”
此一言,只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若水真乃古今第一贤良之人,明明她嫁给他就已经是很委屈自己了,却总在为别人着想。
董喆的葬礼办的也算是风光体面了,若水一身素服,面无脂粉、鬓无饰钗,只微微的低着头跪在灵前,点点泪珠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比往日里更招人怜爱了。
虽董喆此人并无什么身份地位,但总算是若水的夫君,武林人士冲着若水的面子,也难免不亲自登门,拜祭一下。
圣剑山庄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唉”剑圣听闻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个董喆也真算得上是福薄了,娶了像若水那样好的女子,却也没享多久的福……倒是可怜了若水那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更雪一眼。“不过,现在女子改嫁的也不算少,什么节妇,根本就是迂腐之见,况且我们武林中人又不拘那些小节,谁若能娶若水为妻,也算是几生修来的福份了。”
更雪听出了师父的话中含义,但却并未接口,使得剑圣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
更雪本就与若水有旧情,就算后来他喜欢上了灵溪,可是灵溪与玄晖之事剑圣已经全部都对更雪和更云说了,而且剑圣也知道,他们二人就算明白灵溪的心不在他们身上,却仍对她放心不下,所以暗暗派人去打探灵溪的消息,生怕她受到任何委屈……当听说玄晖为了灵溪也是放弃了一切与之离开了闽阎门时,这两个师兄弟才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玄晖对灵溪也当真是情深义重,他们自是不必担忧了。
只不过,他们还想迷恋灵溪到何时呢?更云且不急,但更雪的年纪却也不算小了,依剑圣之见,如今若水的夫君既已亡故,若他们二人能再续前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徒弟的心思却让他看不透,谁知道更雪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罢了,剑圣徒弟们都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他只能安排,却并不想替他们作主。
“更雪”他说道。“若水的夫君没了,你就去天乐宫看看吧,毕竟那里都是女子,若有能帮上忙的,你就去帮一帮。”
但是更雪却说道。“我去合适吗?虽然为同盟,但是……我跟若水之前的关系所有人也不是不知道,她的丈夫才一死,我就去了,只是怕传出去声名不雅。”
“你说的也有道理”剑圣点了点头。“这样吧,你们师兄弟三人一起去,这样也就无可厚非了”
“是”更雪应着。
“去到那里替我多宽慰一下若水,不必太着急回来。”他仍是那个意思。
“是”更雪却也是仍避而不答。
剑圣三杰来到天乐宫,董喆的棺椁已经停放数日了,明天就要下葬。
更雪看到若水跪于灵旁,比往日更显单薄娇弱,便遵照师父之前,上前好言安抚。
虽为关心,但每一句都没能说到若水的心尖上,她感到更雪对她的态度似和以前一样,却又也不一样,因此若水不禁也迷茫了,弄不清更雪现在到底有没有跟她复合之心,时时都计挂着这一件事,她不禁也急躁起来,这等待的滋味堪称煎熬,若水一心想问个结果,但更雪似乎并不主动提及此事,只让她更加按捺不住,索性想借机会挑明,不再这样不清不楚的。
于是夜里的时候,若水也顾不得脸面、自尊,去更雪的房间找他了……而更雪和更云却也在,一见她来了,都识趣的离开了。
“你说”更云问道。“大师兄会跟若水宫主重修旧好吗?”
更雷摇了摇头。“大师兄的心思我不知道,但若水宫主看样子是有这个心思的……”
房内,更雪只是客气的请若水坐下。
“明天就是出殡的日子了,有的你忙……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来找我呢?”若水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