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
慕北宸继续晃了晃五根手指。
“五百？”
顾小妤张嘴说道。
慕北宸的嘴角狂抽了几下，她当是在菜场买菜，还越喊越低，讨价还价？！
见慕北宸不说话，顾小妤谄媚地笑着，“该不会只要五十块吧？”
“女人！你在挑战我极限？”
慕北宸终于忍不住了，一手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在他手里，她就是个瓷娃娃，再美也不过是件易碎品。
顾小妤的小心脏猛地一收缩。这下颌骨几乎断裂的疼痛，她领教过不止一回了。
她不敢再挑战慕北宸的底线，只能乖乖地问：“那你开个价……”
“五百万！！”慕北宸眼眶似乎都被血染红了。近乎咆哮地说出价格。
顾小妤只感到耳边嗡嗡作响，被这笔数字震撼得半天说不上来话。
“慕北宸，别说五百万，我现在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如果你一定要的话，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顾小妤气不过地嚷道。最坏，不过就是被他弄死。
但五百万，如果她有，一早就买下萧家那套老宅了，还用得着接什么狗屁任务，跟他这种瘟神打交道？！
“你的命一钱不值，我要来何用？顾小妤，我要的是你这辈子都当牛做马，用一生时间来还债！”
慕北宸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顾小妤气到颤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绝对的强权面前，她就像如来手掌心里的猴子，怎么都翻不出天去。
深深的屈辱感，涌上了顾小妤的心头。
“那么慕少，之前我忘了通知你，我初次的价位是一千万，以后每次一百万。你自己算算，你应该付给我多少，减掉今天我嫖你的钱，剩下的我都不要了，送给你擦屁股！”
顾小妤瞪圆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北宸，气势汹汹。
既然价码可以乱喊，那她给自己定价千百万，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想你搞错了一个基本概念。如果是嫖的话，双方是你情我愿的，所以之前我并没有嫖你，而是……”
他眼中满含阴鸷的意味。即便是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强-暴。”
顾小妤震骇得无以复加，世界上若还有人比慕北宸现在的嘴脸更可恶，那他一定已经下了地狱，万劫不复！
“慕少，我提醒你一句，强-暴是犯罪行为，要付法律责任的。”
“我不否认，你大可以去告我，快去，我很期待警察来带走我的那一刻。”
顾小妤的话，在慕北宸听来，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在他漫不经心的语调中，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顾小妤气到发抖，就差吐血了。他是瘟神，是恶魔，是她这辈子的最大克星！
他会活活地克死她，一定是。
有钱有权有颜值，做事无法无天，无视法律，甚至凌驾于本地司法之上，这就是慕北宸！
顾小妤掰开慕北宸的手腕，拉开门就往外冲！
这一次，慕北宸并没有阻止她。
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却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乐趣越来越多了。
这时，守在洗手间门口的保镖，很自觉地为某个人让出一条路来。
文森特上前，看着自家少爷那没玩够一样的表情，莫可名状。
他把手里的一个女式提包递了过去。
“慕少，这是顾小姐在酒会上忘记的东西。”
慕北宸拿过这只白色的提包，打开来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一个被塑封得很小心的文件。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顾小妤的简历。
“文森特，她还没有找到工作？”
“是的，据我观察，顾小姐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
“没有工作，怎么赚钱还债？”慕北宸眸色深沉起来。毕竟那可是五百万的债务。
顾小妤躲在二楼的女洗手间里，一直等到酒会散场，才卸了妆，悄然从帝国神话的后门走了出来。
虽然妆容可以卸掉，但身上这处处暴露的紫红色吻痕，却无法卸掉。
顾小妤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让她更是气愤难当。
正想要拿信用卡去附近专卖店买件外套，却蓦然想起，自己的包包还落在酒会现场！！
顾小妤想去，又不敢去打听。
毕竟安瑜和安馨姐妹俩，现在正对她恨得牙痒痒。
安保也在调查她的来历。如果这时候去要回自己的包，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顾小妤懊悔得就像刚踩完一摊狗屎，还没擦干净，就又踩上了另一摊。
今天出师不利，从来没有这么点背过，还是早点收工回家为宜。
她摸摸口袋，还有几百块的零钱。
便徒步往附近的公交站走去。在路边，忽然看到有一家名为“让你出气”的店。
门口的招牌上写着广告词——
“点背吗？失恋吗？遇人不淑，被欺负吗？快来发泄一下！”
顾小妤看到这里，心底那个气，忽然一下子就膨胀起来。
她何止是被欺负，简直要被慕北宸榨干了！
顾小妤大步地朝那家店里走去，一进门就听到剧烈的拳击声。
“碰！”
“臭女人！死女人！烂女人！绝世丑女！！”
听到这一连串的咒骂，顾小妤诧异地抬眸，看到在某个玻璃门遮挡的隔间里，隐约可见有个人正在对什么东西拳打脚踢。
“欢迎光临，小姐，是不是来发泄的，我们这里有真人和假人两种模式，你选择哪种？”
一个长相干净秀气的年轻男人，朝着顾小妤迎了上来。
顾小妤打量一眼室内环境，放着不少一比一制作的仿真人。还有很多沙袋，和拳击手套，等等。
陈设看上去跟拳击场差不多。
她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通过打人来泄火的地方。
“那些假人，贴着仇恨者的名字有什么意思，打他一下又不会叫。”
顾小妤指着店里的仿真人说道。然后又回过头。
“给我来真人的，要那种高大帅气，外形不错的，我就要揍死这样的男人！”
那个接待她的男人，一脸为难，“本店专供发泄用的真人，都是抗打肌肉男，小姐你说的那种，唯一符合要求的，就只有我了。”
顾小妤闻言一眯眼，“你？”
眼神忽然瞟到他的胸卡上，写着职位是“店长”，名字叫做杨叶一。
“还是算了吧，你可是店长，我把你给揍晕了，你们店员还不得叫妖妖灵来抓我？”
“不不不，本店有正规协议的，顾客就是上帝，一切以打不死为底限。再说，小姐未免有点太小瞧我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脆弱。”
杨叶一的外形，确实属于上乘，是会让很多女孩都一见倾心的那种类型。
光冲着这点，就跟慕北宸有了10％的相似度。
顾小妤签署了协议之后，和杨叶一走到了隔间里。
戴上拳击手套，而对方却连个基本防护都没有，只穿着白色衬衫和咖色围裙。
杨叶一刚对她做了一个手势，顾小妤就怒吼一声“得罪了！”
然后高举着拳头，冲了上去，对准他的脸、肩膀、肚子等各处，就是一通乱揍！
“姓慕的，你这个畜生！我顾小妤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混账，王八蛋，让你嚣张，我要打死你！”
一边咒骂，一边挥拳的顾小妤，打击力度远超过了杨叶一的想像。
还没扛到十分钟，杨叶一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和鼻子底下都流出了血来。
他抱着头，开始逃窜，“顾小姐，你冷静一下，我不是你说的那个男人！”
而顾小妤打红了眼，她看到的只有慕北宸那个瘟神，根本看不到杨叶一。
他逃到哪里，顾小妤就追到哪里，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店里终于惊现出了凄厉的号叫声：“顾小姐，别打了！！我不收你钱了，但你给我留条命！”
店长的惊叫，让店员们纷纷赶来救援，这才把伤痕累累的杨叶一拖了出来。
顾小妤看着被拽走的杨叶一，还有抱着她胳膊以及大腿，不让她乱动的两名店员，觉得非常扫兴。
最终，杨叶一被送上了急救担架。
顾小妤在门口看他的时候，杨叶一还一脸惊魂未定。
他的头整个肿胀起来，看上去凄惨无比。
见到了鲜血，顾小妤才醒悟过来，自己下手是有多重，把好好的人都揍成猪头了！
一股歉疚感油然而生，顾小妤便跟着上了救护车，想亲自送杨叶一去医院。
就在店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个女声忽然响起：“来人，买单。”
一名服务生便放下手头的活计，走到吧台，给那个刚发泄完出来的女顾客算账。
顾小妤不经意地一瞥之间，却发现这女人好眼熟，居然是刚才酒会上，那个一不小心，把抹茶蛋糕弄在了安瑜裙子上的小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