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的脸色阴沉沉的,抿着唇不说话,我咧嘴傻笑起来,喃喃道,“喂,你说我这种情况像不像是被家暴了?”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呆呆的看了他一阵,伸手去拽他的衣服,语气透着几分撒娇,“阿琛,咱们别去医院了吧?”
他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脸部表情也随之变得柔和,但是依然没有说话,我轻轻的拽着他的衣服,眼神里满是商量。
他终于被我拽的烦了,“那回家。”
我笑着点头,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状若无意的提醒我,“往后就叫我阿琛。”
他的车徐徐的驶进了一个小区,停在一栋单栋楼前,轻车熟路的下了车,便带领着我走了进去,我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这也是你的房子?”
“我家。”
陆景琛简单的两个字真的是震到了我了,我瞬间甩开了他握着我的手,转身就往外走,他单手拎住了我的衣领。
“你干嘛去?”
“陆景琛,你疯了吧?你带我回你家?而且我还这个德行?”我指了指衣服上绽开的血迹,愁容遍布。
陆景琛反而很淡定,“家里又没人,怕什么?”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他,“真没人?”
“我家人都在国外。”陆景琛淡淡的开口,“你紧张什么啊?搞得好像来见未来公婆似的。”
我悻悻的闭了嘴,见未来公婆?我估计是没机会了,当初陆景琛可说的清清楚楚,他不会娶我,所以我可没报任何希望。
之所以我敢直面面对这段感情,无疑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他是毒药,一旦沾染,就没法戒掉,我已经入毒很深了。
家里果然没人,他拽着我来到了二楼洗手间,拿起一条白色的毛巾,沾了水,勒令我站在一侧,我伸手去拿毛巾,被他一个狠厉的眼神瞪回来了。
他拿着毛巾凑近我,动作很轻柔的帮我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其实刚刚我也看了镜子一下,真的是满脸的血,特别可怕。
所以没去医院真的是明智的选择,不然我肯定要被怀疑被家暴了。
“疼不疼?”
我摇头,被人伺候的有些别扭,再次伸手去抢他手上的毛巾,他的手躲了一下,蹙眉,“别抢。”
“我自己来就行,你去换换衣服吧,衣服上都是血。”
“给爷闭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嫌弃,但是跟之前吼秦正闭嘴的时候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的心瞬间狂跳起来,就连脸颊都开始发烫了。
“沈柠你真是蠢到家了,还是眼睛出了问题,我们在打架!你突然冲出来干嘛?替爷抗住这一拳?我倒没发现你这么爱爷呢?”
“哪有。”我分明是被李欣然推出去的。
谁知道他眼睛一瞪,反问我,“不爱爷?”
我闷闷的瞪着他,没说话,他薄唇稍微勾了一下,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仔细观察了一番,“嘴巴被咬破了,秦正咬的?”
“他也没落好,我也咬他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凝固了一下,下一秒凑过来狠狠的吻了我一口,像是不尽兴,又开始深入,越吻越深,肆意纠缠。
我的手悄悄的搂住他的脖子,他得到我的回应,吻我更加认真,一吻结束,我们两个人喘着粗气。
“傻妞。”
他的嗓子有些低沉,沙沙哑哑的,又带着几分性感,他的手指触到我嘴唇上的伤口,眼神越发深邃。
“秦正……”我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问。
“他是为李欣然打抱不平呢。”陆景琛讽刺的开口。
“如果我真的被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陆景琛就低声笑了起来,伸手在我的脸上捏了一把,“沈柠,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要求你为我守身如玉,所以你心里不要有压力。”
我呆滞的看着他,发觉他虽然在笑,但是那双深邃的眸却仿佛没有任何笑意,一丁点都没有。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没必要为他守身如玉,他当然也没必要为了我怎么样,这话题是带双标的,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两个大字——渣男。
但是很快我又自嘲起来,我早就知道他什么人不是吗?现在一头扎进来,受到任何伤害都跟其他人无关,是我自己作的。
谁让我真的对陆景琛动心了呢。
自嘲的笑了笑,“谁让我是保守又无趣的女人呢。”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那唯一的笑容也不见了,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人其实没必要在意结果,过程开心就行。”
我听了这话更加的患得患失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来,我给你上药。”他把我按在沙发上,便去找医药箱。
我心情有些低落,任由他帮我的鼻梁上了药,我也帮他脸颊上了药,他的嘴角青了一大块,很明显的伤痕。
我一边擦药一边问,“明天顶着伤痕去上班?”
“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伤了就不工作了吧?”
我倒没想到他这么敬业,他似乎看出了我眼神里诧异,眉头一皱,质问我,“怎么爷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务正业?”
“没有。”
想到第一次见面他雷厉风行的摸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敬业?
嗡——
陆景琛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我瞥了一眼,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他看到那串号码眉心一皱,不悦的嘟囔,“你帮我接。”
我愕然的瞪大眼睛,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这才接了电话,顺便按了扩音。
“景琛?小柠怎么样了?现在你们在那家医院?我过去找你们。”电话里传来李欣然略带焦急的声音,“秦正今天喝多了,不然他不会发酒疯,你劝劝小柠,让她别往心里去。”
我没料到是李欣然的电话,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了。
“李副总,是我。”
电话里有一瞬间的停顿,“小柠?是你啊,你们现在在哪呢?我过去找你们,还有秦正那小子的事儿我得跟景琛说说,别动不动就说不做兄弟了,十几年的兄弟呢,哪能说不做就不做?”
“李欣然,多管闲事有意思吗?”陆景琛抢过手机冷漠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