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声,盘腿坐在床边,无所谓的说道,“有缘自会相见。”
“说的这么无所谓,如果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怎么办?”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发现他的声音虽然很无所谓的摸样,表情却特别特别的严肃,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那证明我们没缘。”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可真够绝情的。”叶溪岩翻身下床,拿了平安扣,站在门口看我,“喂我走了。”
“带上门。”
叶溪岩笑了一声没回我,在他要关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叶溪岩,要平安。”
“借你吉言。”
他离开之后我反而更睡不着了,一直在琢磨着秦观跟他说的话,秦观分明说两天后交易,为什么他说明天交易?
是谁在骗我?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心底一阵烦躁,翻来覆去直到早上才睡着,等醒来之后已经九点多了,心底的不安不断的扩散。
急急忙忙的洗漱完便去了秦观的房间,偏偏秦观不在,房间里没人。
“嫂子,秦三爷让我来接你。”小黑出现在我面前。
“他人呢?”
“秦三爷说今天回江城,现在他已经在机场等您了。”
今天回江城?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决定也太突然了吧?而且他们交易了吗?
小黑虽然跟着秦观很多年,但是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告诉我的,我收拾了东西便跟着小黑去了机场。
依然是来时的私人飞机,秦观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我走过去有些不安的问道。
“之前不是说两天后再执行交易吗?怎么突然了?”
“改变计划了。”秦观回答。
我跟秦观认识了两年,虽然这两年他对我有意思,但是我们从未越够雷池一步,我对他也足够了解,但是现在我却觉得跟他隔了一层隔膜。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不信任我?或者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我猜不到。
视线落到桌上的另外一杯红酒,正纳闷的时候,一个人从私人飞机的洗手间走了出来,见到我欢快的打招呼。
“哈喽,南笙。”
看到此人之后我只觉得血液倒流,整个人木若呆鸡,宁泽?他怎么在这儿?
他依然穿着卫衣,戴着鸭舌帽,很熟络的坐在秦观的身侧,端起另外一杯红酒,两个人碰杯饮了一口。
如果到这儿我还瞧不出什么意思的话,那我简直蠢到家了。
“很意外吧,南笙。”宁泽嘴角咧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不过我也挺意外的,你怎么跟观儿混在一起了?”
他的语气试探的意味很浓,当然也很像是在威胁,我的身份他知道,我是魏靖寒的妻子,而秦观呢?
我明知道秦观做的不是正经生意,没有远离他,还跟他趟这趟浑水,估计在我跟他来x市的时候,秦观就已经不信任我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法挣扎的漩涡。
“南笙,你可从没跟我提起过你男人是军人。”秦观似笑非笑的问我。
我脊背一僵,随后笑起来,“你也没问过我啊。”
秦观晃了晃高脚杯,眯着眼睛看我,“难道你不好奇宁泽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我没吭声,淡淡的看着他们两个,虽然我表面看似没什么情绪,殊不知我的胳膊已经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奇心小不是一件坏事儿。”宁泽说道。
我再傻也看得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但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宁泽会跟秦观混在一起?
“我跟观儿从小认识,一起长大。”宁泽说出了我的疑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总得有个照料的人,我们在一起混了近二十年,没想到在五年前突然就查上了他,所以我及时让他收手,不过顺藤摸瓜这事儿他们还在进行。”
宁泽笑道,“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刷白,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宁泽跟秦观认识,那叶溪岩,不,应该是魏靖寒。
今天所谓的交易根本就不存在吧?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叶溪岩是魏靖寒是在昨天晚上我终于确定下来的,那个烟盒是诱因,而晚间他突然来我房间,则让我更加肯定。
萍水相逢的男女,他怎么会告诉我那么重要的事儿?
所以我猜测他也想到了明天的险恶,才会在晚上来我的房间,告诉我,他的去向,当然这种告别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生死离别。
“三爷,飞机能起飞了。”小黑走过来说道。
秦观看了看时间,点头,不行,我不能这么离开,魏靖寒还生死未卜呢,我怎么能离开?
我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餐桌上摆着一份精美的食物,我开始吃起来。
“食物有毒!”
我眼睛一翻,直接倒地,身体不停的抽搐,一缕血丝从我的嘴角蔓延出来。
秦观猛地站起来,“该死!怎么回事儿?快去联系车辆,送小笙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观儿你傻了?”宁泽在一旁也慌了神色,“你知道多少人等着逮捕咱们呢?去医院不是找死吗?”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不去医院难道看着她死?”秦观眼睛瞪的通红,“小黑快联系车!”
宁泽冷漠的站在一边,淡定的点燃了一根烟,“秦观你要犯傻我可不陪你,食物怎么可能有毒?八成是她骗你的!”
“闭嘴!”秦观火了,拿纸巾擦拭着我嘴角的血迹,“不管怎么样,先去医院。”
我不停地抽搐着,手死死的扣着,看着秦观这个样子心底一阵惭愧,宁泽也火了,一把拽起秦观。
“行,你不走是吧?我走!秦观我可告诉你,这女的没那么好惹,你被她骗也是活该!”宁泽狠狠道,“你别忘了,他是魏靖寒的女人!魏靖寒是谁?当年在你胸口打了一枪的敌人!敌人的女人你能信?别犯傻了!”
“三爷,车准备好了。”
秦观站起来,眼睛赤红,“宁泽,你先走,我会来找你,我不管她是谁的女人,她跟魏靖寒怎么样,但是我特么的知道,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得了,你要犯傻我不陪,我先走。”宁泽摆出立场,冷漠的说道。
秦观没再多说,打横抱起我便匆匆下了飞机,把我放在车上,低声道,“南笙你给我争气点,别出事儿!”
他将脑袋抵在我的额头,“我特么倒希望你是骗我的,骗我的,至少我知道你没事儿就行!”
“三爷,去那家医院?”小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别特么废话,去最近的!”
车子一路奔驰,秦观骂了一路,足足闯了三次红灯,秦观嫌小黑开车开得太慢,还有一次险些跟大货车撞上。
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医院,我则被推进了急诊室,几个医生呼啦啦的围上来,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拿了一把手术刀,快速坐起来抵在脖子上。
“都别出声!”我低声道,“外面那两个绑架了我,我生病是装的,求你们帮我。”
医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长得很胖的护士说道,“小姐,你没事儿吧?脑袋是不是不正常啊?”
“我很正常!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因为咬破了舌头,每说一个字都觉得疼得眩晕,真的要晕过去的感觉,医生们更是纠结了,胖护士跟医生们对视了一眼,转身想出急诊室。
我急了,连忙说道,“你要是告诉他们,我肯定会被带走的,那我还不如死在这儿,到时候你们医院也不好收场!”
我的威胁显然有了成效,一个年级较大颇有声望的医生直接答应了,我跳下急诊室的窗户,不敢往回看,只能匆匆的往前跑,跑出了医院找了个出租车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魏靖寒在哪儿交易,或者说现在情况如何了。
下了车我躲进了商场的洗手间里,趁着没人的时候打通了魏母的电话,叶溪岩是魏靖寒这事儿我既然已经知道了,那魏母一定也知情,或者说当年魏靖寒炸死大家都知道,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而已。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急急的喊了一声,“妈,我是小笙,靖寒他……”
“你现在在哪儿?”魏母打断我的话,声音依然严肃。
“在x市。”
“具体.位置,我派两个人过去接你。”
“妈,靖寒在哪儿?告诉我地址,我要去找他。”
魏母浅笑了一声,“找去添乱吗?”
我的心砰砰砰的跳动起来,魏母的话很大程度上都认定了我的猜测,叶溪岩就是魏靖寒!他还活着!
手微微收紧,一字一顿的说道,“妈,我必须要在他身边,我想去找他。”
“现在情况很危险,一切都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你如果过去的话,只会给他添乱。”
我背靠在洗手间的瓷砖上,寒冷刺骨,“妈,我有权利在他身边,哪怕发生最坏的结局,我也该在他身边陪他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