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传说一同流传下来的还有一则预言,预言是这么说的:两身破碎散玉灵,凡尘玉灵化人形,一世孤苦难寻情,一朝黑来一朝白,神剑在握破邪灵,魔剑封破浩劫起,千年旧颜错如今,哪知情起早难却。
“预言?”离九听着这则预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熟悉感,可是她明明没有听过这些话才对,这种感觉让离九心生怪异,离九深深皱起了眉头。
“离九姐姐,你怎么了?”肖凌的声音将离九从那种诡异的熟悉感里拉了出来。
“啊!恩,我没事,小凌你把那首诗拿给我看看。”离九避开了话题不谈,转而接过那张纸,认真看了起来,放下纸,嘴里还不住的重复念,似为掩饰心里的烦乱。
肖凌偶然听到离九的低声呢喃,奇怪地皱起眉头,接过离九手上的诗,一字一顿的念道:“灵、源、镇、世、剑、流、魔、人……”
“等会儿……”兰竺也不知听到了那句话,叫停了肖凌,“你再重复一遍,那句话很重要啊!”
肖凌咽下未出口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离九和长渊不明其意,也跟着听了一遍,当肖凌说到那个“世”字的时候,兰竺又叫停了肖凌。
兰竺嘴角勾一抹欣喜的弧度,扇子打在手掌上,“啪”的一声,伴随着兰竺欣喜的声音,“原来如此,这次笨丫头你可真是‘聪明’了一回啊。”
肖凌没顾理会兰竺话中的戏谑,急急的问:“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磨磨唧唧的。”
兰竺望了一眼离九长渊,长渊眸中看不出什么,离九倒是有些明悟了,兰竺微微一笑,肖凌望了望离九,又望了望兰竺,急脾气的她直接上手了。
“哎呦,笨丫头,你就不能轻点!”兰竺揉着胸口,倒吸冷气。
“那你倒是快点说啊。”
兰竺无奈地瞟了一眼离九,那眼里的意思赫然就是小凌啊,离九轻笑一声,安抚了急躁的肖凌,回道:“还是我跟你说吧,这首诗怕是一首藏头诗,这浛洸剑怕是在这个叫做灵源镇的地方。”
“哦,不过我还是不明白。”
“……没事,不用明白,走就行了。”
这片大陆不算太大,灵源镇这个地名离九并不陌生,她的爹爹最爱喝茶,对各种茶叶都有所了解,在众多茶叶之中,爹爹尤爱这灵源镇的雪霜茶。
茶叶在壶中飘转,起起伏伏,沉沉落落,爹爹总说,这泡茶就好似人生,人生有大起大落,茶叶也有起伏沉落,叶片从浮至沉由卷至舒,艰辛多少。
向北走,茶叶多种在温暖的地方,可这雪霜茶却是不同,因被霜冻过之后,采下来的茶叶煮泡之后带着一丝冷意而名扬,甘于口苦入心,与寻常茶叶又是不同。
“过了这片林子便到了。”离九指了指前方那一片宽广,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绿野映衬着不远处的小溪,清脆欢快的流水声和着远处的鸟鸣,一时和谐无两。
“真的吗?可算是到了,都累死我了。”肖凌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呵欠,眼底的青黑不深,可兰竺就惨多了,那眼底的青黑都快成熊猫眼了,离九也有些疲惫,半眯着眼,也不知是醒还是睡,最淡定的莫过于长渊,也许是经验多的缘故吧。
身上衣服穿的少,虽然越往北走就越冷,但有灵力在身,也不是那么明显,难就难在夜晚入睡时靠树一躺,衣服少也就硌得慌,自然也便睡不好了。
兰竺张了个哈,微眯着眼半睁不睁的模样,“这下好了,我终于不用再被某人当做人肉靠垫了。”
“谁把你当肉垫了,我还想知道你这个大色狼究竟趁我睡着干了什么坏事呢?!你说,你干了什么?为什么我早上一醒来就发现我躺你怀里了!”肖凌到是没有寻常女孩子家的顾忌,直接就问出口了。
兰竺展开扇子,不作回答,径自笑着故作神秘,火红的扇子却带来阵阵凉风,兰竺干脆收起扇子,有先见之明的后退一步,肖凌的拳头就落了空。
“你!死兰竺,不许躲!”肖凌手里忽的冒出两张纸片,兰竺一见,脸色一变,心中苦道:完了,玩出格了,这小妮子是要动真格的啊,我又不能真的还手。
思虑间,霎时间两张纸人脱手,于空中飞旋,“嘭”的两声,一道白烟过后,纸人变成了两个十几岁的孩童,一人持剑,一人握弓。
离九有些惊异地睁大了双眼,这样的术式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式神,巫女一族的秘术。”长渊清冷的声音从旁传来,离九转过头,长渊仍是一袭黑衣,金色的线条流畅的镶在黑衣上,繁琐的图案像是某个古老的生物,有着说不出的意味,如白玉般的脸庞化去了冷硬,嘴角的弧度虽浅,却是有的。
原来冰山也不是那么一成不变。
离九惊艳过后但笑不语,复又转过头去,快走几步想要跟上二人,却未听长渊的脚步声便又回头,不语,长渊垂眸掩住眸中情绪缓步跟上。
兰竺可以用火烧,但这样做的话肖凌怕是更生气了,还不如让她打几下,气也就消了,兰竺这么想着,可肖凌却是一点也不留情,两式神一近战一远攻,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样的事怕是不止一次,因而兰竺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一派轻松之色,不过要是再加上一个个飞针,兰竺就有点吃不消了,偶尔被扎上一针,那滋味……怕是只有兰竺自己知道了。
忽然,兰竺的动作停了,抬眸望向右前方,剑心硫弓也随之停下动作,呆立着,肖凌不解其意也随着望过去,双目所及之处平静祥和,没有异动,肖凌刚喊出一个“兰”字,兰竺便回身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
肖凌忙闭上了嘴,兰竺闭上双目运起灵力聆听,肖凌疑惑地也跟着做,林子里,风吹树叶溪流涌动的声音传入,还同时伴随着一股噪杂的打斗声音。
离渊二人看到两人的异状,皱眉不解,快步跟上,离九刚要询问,肖凌也学着兰竺做了个“嘘”的姿势,便又接着听,离九回望了一眼长渊,长渊眼里也是同样的疑惑,不过显然长渊比她有经验了,侧耳聆听,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长渊兰竺二人同时睁开双眼,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一股风滑过,撩起了肖凌的衣角,肖凌疑惑地张开双眼,长渊和兰竺已不见了身影,离九皱着眉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