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整个眼眸都亮了,不过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厌恶地皱起鼻子,嫌恶地说道:“不要鱼肉,太腥了,而且还有很多刺,会卡死人的。”肖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后怕的捂着咽喉。
“那好,我不买鱼肉,除鱼肉以外的,我都买给你行了吧,别丢脸了。”兰竺嘴上说着毒舌的话,眼眸里却是满满的宠溺,可惜兰竺自己看不见。
离九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理那对各自陷入对方情海的少年少女,肖凌不知道自己的感情,难道兰竺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吗?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没有察觉到那份情感的存在,又或许兰竺自己也不懂什么是爱情,只期望他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在察觉,不然一切就都晚了……
“怀让大师,多谢你们准备的斋菜,我们会好好享用的。”离九礼貌性的淡淡点头,报以一笑。
“阿弥陀佛,不必致谢,这是我分内之事,要说致谢,也应该是老衲才对,若不是几位,我怕也是无法坐在这里的。”
离九连连摆手,脸上挂着有些哧然的淡淡笑容,“我们也没帮多少忙,而且那只水怪也逃走了,而且也是大师你的佛珠困住它的,我们只是帮了一个小小的忙而已。”
怀让刚要回话,一旁的肖凌看不过去了,插到两人中间。
“哎呀,别你谢我我谢你,推来推去了,菜都要凉了,离九姐姐刚醒来,吃过药,还没吃饭了,不吃饭会没有力气的,青兰姐姐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肖凌疑惑地歪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怎么都笑了。”
离九憋回笑容,眉眼弯着,仍能看出笑意不减,左右看了看,方道:“没,没,你说的很对,只是我们小肖凌也能说出这种话,我们有点吃惊罢了。”
离九脸上带着淡淡的暖意,伸出手像平常那样,摸了摸肖凌的小脑袋瓜子,嘴角勾起柔和的微笑。
“谢谢你。”
肖凌笑了,那样天真的笑容让离九有些恍惚,好似又看到了昔日的小玉,不过这次她不会悲伤,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真真正正的不是一个人了。
众人落座,一盏茶的功夫,桌上的饭菜就见了底,被吃了个干干净,原本还很嫌弃这些菜的肖凌反而成了吃的最多的人。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酒足,哦不,应该是茶足饭饱之后,小和尚撤下盘子和碗筷的功夫,怀让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念着佛偈,忽然佛珠停了,嘴里也息了声。
“四位施主,我还未曾问过几位,为何到此,这里的地势较为偏远,很少有外人来此,因此老衲甚为不解,若几位有难处不便告知,老衲亦不强求,不过若是真的有事,老衲亦可助众位一臂之力,也也为可说。”
离九四人互相观望,离九长渊沉默不语,因为此事的决定权不在他们,至少要交给兰竺和肖凌决定,是否说出。
肖凌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过大多数都是落在兰竺身上的,经过那么长时间,肖凌似乎习惯了听兰竺的话,兰竺沉吟不语。
偶然瞧见肖凌飘忽的小眼神,心脏忽的加速,全身的血液像是倒流了,兰竺微勾嘴角,浑身都透着欢欣。
“既然如此,那我正好有些问题想问一问大师,不知大师可否听说过神剑浛洸呢?”兰竺的问话充满了试探,微眯眼眸微微俯身,低声问道。
怀让神色未变分毫,手上的佛珠又开始转动,一颗接着一颗,每一次的换珠速度都一样,像是被刻量过的,不急不缓。
兰竺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仍是淡淡的笑着。
“神剑浛洸,浛洸神剑,自是听说过的,难道……”
“如大师所想,我们是来找浛洸剑的,有人告诉我们,那把剑可能在这个茶叶小镇上。”兰竺接下了怀让的话,再次试探性地回道。
怀让忽然沉思起来,手上的佛珠也停了下来,忽的一声叹息传来。
离九几人都很奇怪,抬眸望去,但眼神里却没有警惕之色,怀让又道:“原来你们还是找到了这,这把神剑我确实听说过,不只限于那个传说,还有这寺里世代流传的一卷信札。”
“信札?!”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的,那把剑就是神大人交给我的祖师菩提子代为保管的,祖师去世后,命他的后人一定要保护好这把剑,直到有缘人来取为止,并且留下信札,信札上有一首诗,就是这把剑的所在之地。”
“难道是……”兰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并且将这张纸条递给了怀让,怀让接过纸条,细细品读,反复咀嚼。
点了点头,抬头回问离九四人,“正是这首诗,这是谁交给你们的。”
兰竺将事情简要说明了一下,怀让皱眉沉吟,片刻之后方道:“或许你们就是先祖所说的有缘人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隐瞒了,不瞒各位施主,这首诗自打我接管寺庙以来,就一直在参透,直到最近才有所感悟,或许这就是为了这位施主而来的。”
“灵剑隐世凡尘里,源流始处有玄机,镇魔除妖天所向,世人只道神剑出。”
“灵剑自然指的是神剑浛洸,最后一句也不难懂,一直令我搞不懂的是中间两句诗,源流始处,镇外的小溪没有源头,也或许是我与它无缘,一直未曾得见,如今想来,或许只有那个有缘人才能见到吧。”
离九仍是静默不语,望向长渊,仍是平淡如水的表情,离九却看出了别的东西,他在担忧,担忧什么?离九百思不得其解。
又听兰竺道:“多谢大师告之,一解迷惑。”
兰竺站起身,掸了掸衣衫,抱拳告辞,“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走吧。”
肖凌刚要站起身,怀让却又开口了,“几位施主,我还没说完,这第三句诗大概指明了重要的时间,那便是正午时分,今日的正午已然过去,几位还是等到明日再去吧。”
兰竺微眯眸子,不动声色地隐去眸中复杂的神色,垂眸应道。
次日一早,几人收拾好行装,便要启程寻找溪流源头,临走之际,那位怀让大师莫名其妙地交给了离九一样东西,那是一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