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紫两道身影不断地下坠,他们的眸中好似只有彼此,天地间,一切都变得十分渺小,眼眸很小,却容得下彼此,天地很大,却容不下他们。
尚开花的爱情却在明白的一瞬间,面临消散,生死之际,一切的仇恨荣辱却好像变得不甚重要,眸中划过一滴泪珠,种种复杂的情绪掺在一起,却唯独没有后悔。
“离九,你不会有事的。”
“什……”么?!离九的话还未全问出口,长渊却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翻身而下,将自己置于离九身下,后又紧紧的禁锢住离九,制住她的行动。
离九大惊,“长渊!你在干什么?!不,不要!”
长渊沉默不语,紧抿着唇,用眼神表达了他做此事的决心,离九见状,知道无法改变长渊的决定,只好拼命挣扎。
眼见谷底渐进,离九绝望大喊:“不要!!!”
嘭——
两人纷纷失去了意识,眼神临昏迷前只见一团血红的液体从长渊的脑后缓缓流出。
“长……长渊……”
悬崖下,那两个黑袍人在长渊和离九昏迷后不久,也出现在了崖底,身材娇小面具人对灰袍人道:“我师傅让我们将他们带回去。”
黑袍人并未多言,直接伸出树藤将二人盘起,面具人点了点头,转身在前头引路。
再说那日,小凌和兰竺被人暗算,误中了用毒高手所设下的迷香,其实若只是一般的迷香小凌第一时间便可察觉,但偏偏那人其熟悉这昀析山。
蓝葵花附近有一种伴生草,那草极其不起眼,也无甚毒性,但却独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若是蓝葵花于这种草相缠,两种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便会变成一种无色无味的迷香,而且被迷昏的速度极快,往往吸入一点,便能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迷昏。
而醒来后的小凌暴躁程度可见一斑,兰竺的耳朵可算是遭了大殃啊。
不过即使有再多的话想说,再多的暴躁想爆发,却后继无力,三天三夜都未食半粒米的话,便是什么话也都说得有气无力了。
这三天内,肖凌和兰竺自醒来起,便被关在这一个小密室里,密室内除了一张石床,别无他物,并且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来过这方密室。
不过他们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抓他们的人肯定和失踪案有着丝缕牵连,又或许他们就是同一拨人。
不过这笨丫头有时的反应还真有点不对劲,总会时不时的发呆。
兰竺眼眸微眯,悄无声息的凑近肖凌,肖凌倒也专注,竟未发觉兰竺的靠近。
“这不可能啊,可是那个味道却又确实是……是我闻错了吗?啊!”不经意的一扭头,吓了肖凌一跳,“死兰竺,你干什么呢!?”
“恩?没干什么啊。”兰竺从善如流地后退,丝毫不见偷听被发现时的窘迫。
肖凌紧盯着兰竺的动作,双眸里摆的明显是不信任的光芒,“哦?是吗?!”肖凌逼问似的一点点靠近兰竺。
肖凌靠近,兰竺后退,退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忽的,兰竺神情一肃,冲着还欲靠近的肖凌做了个静声的手势。
小凌止住了动作,眼见兰竺将耳朵贴至墙壁,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肖凌见兰竺如此严肃,起初还以为是兰竺在故意逃避话头。
肖凌半信半疑的也将耳朵贴至墙壁,惊喜的闪光划过眸子,刚欲开口,却被兰竺制止了。
嘈杂的脚步声即使隔着墙壁也听不太清是几个人,旁的声音就更听不清了,不过二人肯定那些人一定又抓了新的人进来。
不过就是不知那些人到底抓这么多人干什么?
不过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这“新抓来的人”竟是长渊和离九两个人。
“唔……”离九挣扎着坐起身,疼痛感阵阵袭来,离九不适地皱眉,双目一阵黑暗,离九猛地眨了眨眼,黑暗未曾消去。
“好黑的地方!这里究竟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了,长渊!长渊你在哪?”
于暗中摸索着前行,脚下一绊,身体前倾,离九整个身子就扑倒在那个绊住她不明软体物品上,隐约地,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呼声。
原来是人!
离九试探性的道:“长渊?”
只听一道很轻又很压抑的清冷男声回了一声,离九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这声音如此有气无力,但万幸还可以回答。
“太好了,你还活着。”离九整个人揪着的心弦一下子松了,自然那股刚刚涌起的气力也消失了。
黑暗中,长渊扶起离九,二人互相借力坐了起来。
“长渊,这里好黑啊,你说这里会是哪儿呢?”离九皱眉疑惑。
黑暗中,离九看不见长渊,却隐约能感觉到长渊的身子一僵,离九再皱眉,惊疑地问道:“怎么了?”
长渊半晌方出声,可那声音不仅嘶哑,还带着一丝勉强,“这里应该是一间密室……”话到这却断了。
“恩?你还有话没说完吗?”
长渊却是不答,离九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是想着嘴上也带了些许急切,“怎么?你快说啊?!”
长渊抿了抿唇,颇为艰难的道:“这里点着两盏蜡烛,并不黑,黑的怕是你的眼睛。”
离九整个人僵住了,长渊见状,心中一痛,他握住离九的双肩,郑重其事的道:“别慌,你应该是中了某种毒,难道是那次?!”
“那次?难道是那个割伤我的锯草?”离九微皱眉头,微微闭目回忆。
“锯草,割伤,流血,失明……这四个关键词若是联系起来……我知道了!是蜥明草!”
长渊眉目轻蹩,“蜥明草?那是什么?”
“蜥明草,据载,这是一种长有锯齿外形的毒草,因其的锯齿状极似一种蜥蜴的尾部而得名,它的毒性不是很强烈,却能使人失明,一旦被它割伤,便会失明,若是五天之内没有服下解药,便会……”
离九欲言又止,长渊追问道:“会怎样?”
“……我便会永、远、失、明。”离九唇角溢出一抹苦涩,那股苦涩渐渐蔓延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