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又寒舀了一杯豆浆，在李展颜抢回之前喝了一口。
“也不觉得很难喝阿。”
“嗯？”李展颜也喝了一口。阿，已经没有怪味了。
“你知道为什么没人买你的东西吗？”
李展颜摇了摇头。
“因为做的时候不用心，而且卖相太难看。”
“胡说，我明明很用心了。”
李展颜吹胡子瞪眼，上官又寒却丝毫不理会，打了电话，立刻有人送来了漂亮的杯子，吸管，还有巧克力豆和一些配料。
“这些豆浆需要改良一下，重新做过。”
“它已经最好了，没法改良。”
“别啰嗦，我说你做。”
泡好的豆子还剩了一些。李展颜被上官又寒逼着重新用石磨磨了三遍，再用最细的纱布把豆浆又过滤了一遍，然后再烧开。
浓郁的豆香在校园里弥漫，慢慢有人围了过来。
在李展颜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上官又寒做了一个巨大的条幅挂在摊位前；“甜的美味，还是咸的更胜一筹，由你说了算！”
“阿勒，当然是甜的好吃了。”有女生笑了起来，“豆腐脑就是甜甜的才能更体现它的细滑。”
立刻有男生毫不示弱地说：“切，甜的多腻人，甜味会让豆腥更明显，而且配料单调，除了糖什么也没有了。咸的却可以盖住腥味，还能有千变万化的配料。比如葱，香菜，肉末，辣椒酱。你往甜豆腐脑里面加点葱试试看？！”
“对对对。肯定咸的好吃。”
“胡说，豆腐脑我只吃甜的。”
“哧，无知的南方人。”
上官又寒让顾宜渊把隔壁摊位油条全部买了回来。
“点豆腐脑是最考验厨师功力的，多了太老结成团，少了太嫩不成形。”
“我不会。”李展颜不敢动手了。
“别耽误时间。我说你做，我喊停你就停。”上官又寒皱眉，“要不是我觉得脏，哪需要跟你多费口舌。”
“呼”李展颜吐了一口气，然后屏息拿起卤水往豆浆里面加。
“停。”
李展颜立刻停下。
“迅速搅匀。”
李展颜照做。
“好了。耐心等着吧。”
周围的人也不敢出声了，屏息盯着桶子里的豆浆。
豆浆在大家注视下，慢慢凝结成了固体，滑溜溜的在桶子里荡漾。
“好神奇，给我一碗。”有人叫到，然后故意抬高声音，“咸的！加肉末葱，香菜，花生末。”李展颜立刻动手开始弄。
“我要甜的。”有女生大叫。
“好的，我们有巧克力味的，蜜糖、红豆味、绿豆味的，你要哪种？”上官又寒难得带着温和的微笑。
“只要是你帮我做的，什么都可以。”女生红了脸，压抑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顾宜渊，你帮这位美丽的小姐盛一碗。”上官又寒把顾宜渊推了上去。
远处各个班听说上官又寒亲自卖豆腐脑，还有另外两个帅哥做帮手，就都跑来了。
“给我给我。我要甜的，红豆味的。”
“还有我。还有我。我要酸菜味的。咸的。”
他们四个忙得不可开交，班上的同学见了都来帮忙。
一大桶豆腐脑，不到一个小时卖完了。
李展颜悄悄留了一点，大家每个人可以分到一小碗。她给自己做了一碗红豆的。
豆浆豆香浓郁，牛奶一样香滑细腻，做出来的豆腐脑滑嫩得在舌头上溜冰一样一下就从喉咙里面下去了，再配上各种佐料，真是美味无比。
‘果然放了两种豆子再用手工石磨磨出来的味道不一样。’李展颜心里暗想。
她很好奇上官又寒会喜欢甜的还是咸的。结果上官又寒什么也没有放，直接吃的。
“这样才能体会到豆子本来的香味。最原始的滋味就是最好的滋味。说说看，为什么这后面豆腐脑这么好卖？”
“因为你们三个出卖色相。”
“噗，李展颜你说什么呢？谁出卖色相了？”原本正在欢快吃着加了肉酱香葱豆腐脑的顾宜渊喷了出来。
“切，你有得卖吗？”路西法讥笑了一声。
“擦，我可是除了寒之外最受欢迎的。你这么说是想打架吗？”
“来啊，谁怕谁！”
那边有女生站在草地上朝顾宜渊招手，顾宜渊立刻不理路西法跑了。路西法跳了起来，把顾宜渊扑倒。两人在草地上打滚。
“李展颜别打岔，快说，为什么后面一次比前面一次的味道要好？”上官又寒根本不给李展颜躲避的机会。
“诶，这个，那个。不知道。”
“因为有我在督促你追求细节上的完美。其实这还不是做得最好的。如果你用心做，这个豆腐脑会更好吃。”
“用心？还要怎么用心？”
“比如不同的豆子用不同的点卤材料，得到的豆腐脑的口味完全不一样。因为不同的豆子的蛋白质含量根本就不痛。卤水的多少，豆浆的温度，都要反复试验，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李展颜开始头痛了。他就是这样，做个豆腐也跟搞艺术和做科研一样，既要创造性，又要精确。
“给你三种不同产地的黄豆，一周内你告诉我它们适合的卤水，温度。”
“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啊？”
“你这样处心积虑到我身边，不就是为了成为一个好厨子吗？豆腐都做不好还想做厨子？”
“我……，你有强迫症吧！你应该去看医生。”
“呵呵，我只是不像你，什么都吃，没有一点追求。”
“胡说，你才什么都吃。我只是抓住一切品尝美食和提高厨艺的机会。再说，你口口声声说的什么完美食物，根本就不存在好不好。”
“谁说不存在，我今天就带你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