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你又错了。绿芥末的原料山葵从周代起就已开始就被中国宫廷食用，被当作一种自然药草。说起来，日本人还是从中国学回去，然后发扬光大的。”
“看不出来这东西有什么好说的？”路西法横着眼睛，看着顾宜渊。
“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好的芥末了。”
“呵呵，再好吃，能多好吃。”
顾宜渊拿出一个小碟子，往上面倒了些绿色的粉末递给路西法；“你看看这个。”
路西法不知所以，低头去闻，顾宜渊将盘子凑近。路西法猝不及防，吸入了辛辣的粉末，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顾宜渊咧嘴笑了起来：“这就是芥末粉，食用的时候把它和水按比例混合均匀，静置2至3分钟，就会产生刺激的辣呛独特风味产生。”
就好像被无数根针一起扎着眼睛和鼻腔交汇的那个地方，使得他的眼泪与鼻涕控制不住的一起流了下来。路西法睁不开眼，指着顾宜渊说不出话来。
“现在它们应该在你的鼻腔里与各种体液混合，释放出味道。”顾宜渊开始拍着桌子大笑。
“哦好恐怖。”李展颜被路西法的狼狈样子吓得往后一缩。
“你尝尝这种。”顾宜渊笑嘻嘻地把绿色的膏状物从牙膏里挤出来放在碟子里。
李展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们平常在日式料理店里最常见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很淡的。放心，我从来不为难女生。”顾宜渊冲李展颜眨了眨眼。
李展颜只能用筷子尖沾了沾。
嗯，好辣，不过好香，辣过之后很舒服。
李展颜还要吃。
上官又寒已经从船头走回来，拿出一个盒子：“他给你的粉状和膏状芥末都是用化学药品调制的，没什么好吃的。这才是最好的绿芥末。”
李展颜将信将疑地试了一口。口感香、辛、甘、粘，比刚才那个好，颜色也要鲜绿一些。
“这个是怎么做的？”
“将高海拔森林中生长的新鲜山葵洗净后，刮擦成泥状。”
“很营养？”
“嗯，山葵中含有独特地异硫氰酸脂，有抗菌、杀虫，提振食欲等多种药用功效。虽然好吃但是不能过量，因为上火。而且你看你的鼻涕和眼泪好恶心。不要再吃了。”上官又寒皱起眉来，从李展颜手中抢过了盒子。
“咳咳咳，一元钱，你竟然敢整我！”路西法终于能说出话来了，蹦起来朝顾宜渊扑了上去。
李展颜看见水里一团黑影划过，她超乎常人的视力，让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大群肥美泛着蓝光的鱼。
“哦，蓝鳍金枪鱼！”李展颜打了个响指，时间定住了。她拿起一个前端有网子的杆子，捞了一条最大的鱼上来。
“哇哦，好肥。”路西法眼睛发亮。
“快坐回去。”李展颜朝路西法刚才做的地方努了努嘴。
那里，顾宜渊正歪嘴斜眼保持着刚才向路西法扑上去的姿势。
“你得按住它。”路西法在李展颜打响指取消定时咒的那一瞬提醒李展颜。
李展颜忙全身骑在鱼上。
“哈哈哈，你骑鱼的样子真搞笑。唔…。。”路西法光顾着取笑李展颜，却忘了顾宜渊。
顾宜渊被那条忽然出现在船上的鱼吸引了目光。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趴在路西法身上，蛋疼的是还和他嘴对嘴。
“哦唔，你好恶心。”顾宜渊一下弹了起来，拼命地抹着嘴。
“是你扑上来亲我的，该恶心的是我。”路西法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一把揪住顾宜渊的领子。
“嗷呜，嗷呜，这条鱼好生猛，谁能帮帮我。”李展颜被那条在地板上扭动拍打的鱼颠得一上一下，狼狈不堪。
“这条鱼还不错，挺新鲜的。”上官又寒摸着下巴，等鱼折腾得累了，才对他带来的厨子说，“处理一下。我们来吃生鱼片。”
鱼被分成很多块放在桌上，路西法肿着左眼，顾宜渊肿着右眼，安静坐着等李展颜切鱼肉。
深浅颜色不同的红白相间鱼肉冒出诱人的油润汁水和腾腾热气。
李展颜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拿着刀比划。
“先切哪里好呢？”
上官又寒指着鱼身上说：“这分别是大腹、中腹、赤身。你最想吃哪里，就从哪里切。”
“嘻嘻，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大腹的鱼肉油脂丰厚，呈粉红色，价格最贵；中腹肉口味次之，颜色稍深。背部的肉呈鲜红色，肉质同样鲜美细腻，名叫赤身，油脂较少，最便宜。我就从大腹开始切。”
李展颜把腹部油润粉红的鱼肉切成了约5cm厚的块状。
顾宜渊和路西法忙着用筷子夹起来塞到嘴里。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顾宜渊也说不清楚。
那块新鲜又柔润的肉在口腔的温度下化成了香甜的脂肪，他只觉得就好像在吃上好的冰淇凌一样。只是鱼肉又比冰淇淋多一分鱼肉特有的香味和淡淡的腥味。芥末的辛辣刚好可以掩饰这种腥味，所以就只剩下甜润的口感。
“好吃！”他含糊地叫了一声，“果然是现杀现吃，比我吃过的任何一次都好吃。”
路西法第一次赞同顾宜渊的意见。
李展颜见他们吃得比她切得还快，立刻切了一大块塞到嘴里：“上官又寒，你怎么不吃。”
上官又寒不紧不慢拿起筷子，戳下了腮帮子肉，沾了沾酱油和芥末放到嘴里。
其他三个人的筷子立刻伸向了另外一边的腮帮子肉。
李展颜瞪了瞪眼，两个男人不情愿地把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