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宜渊表情呆滞地转回头，信了。小孩子贪玩，既然可以穿裙子，那么安个尾巴也就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陆梓奕坐在离无忧很远的角落，不敢靠近。
李展颜朝陆梓奕招了招，陆梓奕才结束了不停偷偷拿眼睛看无忧的举动，走过去。
“把这个木桶搬出来。”她指着燃气灶下的柜子。
陆梓奕看见柜子里有个木桶，一脸疑惑地指着它问：“鱼在这里面？”
“嗯。”
“沤了六七天？”
“嗯。”
那天鲱鱼罐头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所以立刻说：“那等下搬出来，你等我出去再打开。”
“那你别吃了。”李展颜翻了个白眼。
陆梓奕嘀嘀咕咕地把木桶搬出来，然后一跳几步远，转身就往外跑，路过无忧的时候还顺便拉上了她。
“干嘛？”无忧甩开手，一瞪眼，“昨天还没有挨够打吗？”
刚才离得远，现在才看清楚陆梓奕脸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无忧的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转开了头。
“团长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还是先出来再说。”陆梓奕丝毫没有察觉无忧的纠结，温声哄着她。
李展颜把盖子一揭开，一种浓重的臭味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顾宜渊眼前一花，刚才还坐在窗台上的路西法就忽然变成了坐在外面的树上。他眨了眨眼，见上官又寒已经微微皱眉站起来往外走了，便立刻跟上了他。
“路西法……”顾宜渊疑惑地问上官又寒。
“你看花眼了。”上官又寒想不想就回答。
只有李展莫和灵芝王不但不躲，还朝李展颜靠了过去。李展颜捂着鼻子被熏地翻白眼，见他们两个过来，下意识就抱紧了木桶。
“干嘛？”她满脸警觉。
“看看是什么好吃的。”
“还不能吃。”
“我们两就看看，不吃。”灵芝王把李展莫按着在椅子上坐下。
李展颜将信将疑地搬开压在木桶上的石头，戴上手套，从里面掏出好几条一斤半来重的鱼。
那臭味越发浓重，就连李展莫都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姐姐。你不会是想用放坏的东西来打发他们吧？”
“胡说，这可是徽菜里的一道名菜，叫臭鳜鱼。”
“真能瞎掰。”无忧在外面哼了一声，“等下不好吃，你要给我做别的。”
李展颜当没听见，接着跟李展莫说：“臭豆腐你吃过吧？”
“吃过。”
“臭吗？”
“没这个臭。不过说起来，这个臭味似臭非臭，倒是很奇怪。”
“好吃吗？”
“好吃。”
“这个更好吃。”
李展莫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口水也流了下来：“我要三条。”
灵芝王立刻说：“我也是。”
“一共就六条，你们两最多一天一条。”李展颜板起脸，开始忙碌。
鱼虽然臭，鱼鳃却还是红的。
李展颜将鱼洗净并在两面各划了几条斜刀花，沥干水后，放入烧红的油锅里煎到鱼两面呈淡黄色，然后放在一旁沥干油。
刚才的臭味如今变成了奇异的香味。
眼角瞟见刚才走出去的人现在又都陆陆续续走进来了，李展颜抽了抽嘴角。
此时她也才看见李展莫和灵芝王趴在桶子边，半个身子都已经进去了。
“干什么？！干什么？”李展颜揪着他们两的耳朵，把他们拖了出来。
李展莫一脸的黏液，臭不可闻。
“呕唔，你太恶心了。”李展颜连退了几步。
李展莫用舌头把自己脸上所有黏液都舔到了肚子里：“果然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你要不立刻给我去洗干净，等下我让你吃锅铲！！！”李展颜咬牙切齿地威胁他。
“啊，可以吗？”李展莫瞪大了眼睛，好高兴。他早想吃了，李展颜不让。
李展颜想掀桌子，灵芝王立刻拖着李展莫上了楼。
他们走了，李展颜才能又安心地继续做菜。
顾宜渊也坐到了餐桌边，看着李展颜忙碌的身影，一边自言自语：“鳜鱼富含蛋白质、脂肪、微量元素，肉质细嫩，极易消化，既能补虚，又不必担心消化困难，对儿童、老人及体弱、脾胃消化功能不佳的人来说很好哦。”
“对啊对啊。鳜鱼肉的热量不高，而且富含抗氧化成分，对女人更好。可以放心吃不怕胖。”李展颜一边把猪肉，鲜笋洗净片成片，一边点头附和。
看她切得还是那么笨拙，上官又寒哼了一声：“李展颜，我让你有空就练练，你肯定没有练。”
李展颜回头干笑了一声：“不是，最近不是没空吗。况且这个跟练习关系不大，还是天赋多一点。我就是这方面不行。”
其实她是觉得，不过就是慢一点，也能切得挺好的，干什么要那么辛苦练习。把自己弄得腰酸背痛手臂都抬不起来不说，还常切到手。
所以，练过几次，她就放弃了。
“你这样，永远也成不了大厨。”上官又寒的声音都冷了。
路西法听得不爽了，立刻插话：“成不了就成不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又寒抿紧了嘴，李展颜沉默了。其他人见气氛不对，也不敢出声了。
屋子里只剩下，李展颜慢悠悠切菜的声音。
李展莫洗干净了脸又下来了。
李展颜把肉片、笋片放在油锅里略微炒了一下，加酱油，绍酒、白糖、姜末和鸡清汤，把鱼放了下去。数来数去都少了一条。她冷冷回头看着李展莫。李展莫指着桶子：“我只吃了木桶里那一条，我以为你多了。”
李展颜叹了一口气：“也难为你，生的都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