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这反常的举动吓坏了他们,他们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横田更是夸张的说:“眉大人,你……你笑了?这样豪爽的眉大人比以前更是漂亮了许多啊!”
“还调侃我?出来打的你满地找牙!”说完之后打算不再和他们调侃,而掉头走进了牢房的大门……
一样的黑暗,一样充满鼻腔的腐烂发霉的味道,更上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我在一个空空如也的老门前停顿了下来,转头看着后面的牢头,问:“这里面的犯人呢?”
“死了,前几天病死了!”牢头淡漠的说着,丝毫不关及自己的痛痒。
我沉默的点头,真的什么都没有变,只不过有些人已经逝去了……
我寂静的走进以前所住的那个牢房,没有丝毫的变更,一样的肮脏不堪,一样的让我看了一眼之后就满是厌恶。
“您就委屈委屈住在这里吧,我会给您送些好饭菜来的!”牢头爱外面把牢门锁了个严实,我只是抿嘴冷笑着。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我旁边牢房里响起,我看着那个佝偻的身躯,不是上回我进狱讽刺我的前任尚书,还会有谁?
“咳咳……没想到啊,你还是进来了!”他努力的压制着咳嗽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高兴吧?”我面无表情的问着,虽说拨开那些发霉的草垫,想找个地方坐下,谁曾想在里面竟然窜出了几只老鼠。
我只是皱了皱眉,随后便在空荡的地方坐下了来,现在活下去都有可能是个奢求,几只老鼠而已,我怕干什么?或许这就是到了绝望时的表现吧。
“咳咳……为什么要高兴?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些东西早就看透了,被陷害进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时候陷害你……只是为了保住江山而已!”我说的有些感怀,因为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凄凉!
他轻叹一口气:“不是说你和皇上,我是说的张苷!”
“张苷陷害你?”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咳咳……你还是太年轻,咳咳……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加上一个才二十岁的国君,能办成什么大事?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支持你们,你们很难走到这一步吧?咳……其实我是被张苷陷害的!”
“我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他苍凉的对我笑着,眼眸里竟是泪水:“解释什么?说是张苷有意让你们看出我和他是同党,然后引诱你们抓我?我不能说,我只能把所有的秘密都埋在心里,张苷的目的就是先一个个的铲除皇上身边的臣子,如果我说出口了,皇上有可能就会有被刺杀的危险,相反,如果我带着这些秘密走进这个大牢,就能保皇上一时的安全,进来这里的大臣,大部分都是抱着这个心态,一直到病死……咳咳咳……”
他费力的咳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一样的痛苦,我看着他费力咳出血,而后无力的躺在发霉发臭的草垫上一动不动的休息。
“来人!”我大声的喊着。
牢头莱尔很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眉大人,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去找御医来,给他看看!”
“这个……”牢头为难的看着我:“这里的犯人,除了有皇上的圣旨才可以……”
“你去就是了,出了什么事情我来负责,去太医院找个叫张耿的御医,他会来的!”
“这个……”牢头踌躇的看着我。
“还不快去?”
“别去了……咳咳……”他感激的看着我:“算了,我在这里面待了这么多年,看着一个个忠臣就这样带着冤屈死去……没有了他们,我出去又有什么意思?”
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怎么看到张苷被我们扳倒?你又死后怎么跟其他的众位大臣怎么交代?”
“我这就去找御医来!”牢头转身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张苷和他有什么仇,竟然听见张苷要完了跑的这么快。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张苷怎么就要完了?”他显得有些激动。
我斜乜了他一眼:“你自己活着好好看,很快张苷就要踏进这个牢门了!”
来的御医不是张耿而是月颜,她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也带来了一些快速止咳的珍贵药材,还有针灸。
“张耿怎么没来?”我看着正在给前任尚书认真扎针的月颜,明明最不想连累她,所以才没让牢头叫出她来,她怎么自己来了?
“张耿去给太后诊断了,张耿说有可能有办法治愈太后,所以我来了!”月颜脸上的笑颜证明着她的不在意,她真的变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的月颜了。
“你这傻丫头,我会拖累你的……”
“要是怕你拖累我就不会来了!”
月颜这个医术奇才,给前任的尚书扎完针后前任尚书竟然明显舒服的睡着了。
“那我先走了,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月颜收拾了一下行装。匆匆而去,看来太医院这两天忙坏了,先是皇上受了重伤,现在太后又中了毒,舋如国现在的皇宫真是一团乱啊。
“哎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大老远就听见了牢头在外面掐媚的声音,是谁来了?
“宰相大人您慢点!”再听到牢头的这一句话我就知道谁来了,果不其然,张苷带着一对羽林军进来了这昏暗的牢房。
“呵……什么风把堂堂的宰相大人给送来了?”我讽刺的看着张苷,他也不生气,对我和睦的笑着,而我却知道这笑代表什么,他派人烧了我家后不也是这个笑吗?得逞的笑,他得逞了,他顺利的把我送进了这个死囚般的牢房,马上就要看着我死了。
“原来你是来看我有多狼狈的!”
“老夫才没有那个闲工夫来看你狼不狼狈,就算你没有进这个大牢之前,你也一样是狼狈不堪!”他看着我的眼神无比讽刺,似是嘲笑我的无能。
我无惧的看着他,马上要狼狈不堪的恐怕不会是我……
“来人,把牢门打开,把她给我拖出来!”张苷痛恨的看着我。
我惊慌的看着他们打开牢房,我警惕的退后:“难道宰相大人是要对犯人动私刑吗?”
“哼!私刑?老夫乃堂堂的两朝元老,难道连审问一个犯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这到不是,不过我就算是犯人也是毒杀太后的重犯,宰相大人有皇上的口谕还是手谕?就来审问我?”
“老夫不需要这么多的手谕还是口谕,只要你招了就什么都好办!!”
说着我已经被他带来的羽林军拉了出去,绑在了行刑审问的架子上!
“宰相还是三思的好!”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眸,想看出一点的破绽,无奈,这老狐狸已经混了两场元老了,这么轻易就被我看穿是不可能的。
“来人,给老夫行刑!!”
一声令下,就有人拿来的皮鞭,粗糙的大皮鞭上满是斑斑点点褐色的踪迹,那是干枯的血迹,上面隐约还散发着阵阵刺鼻呛人难闻的味道。
我邪笑着,没什么好怕的,在失去所有亲人的那一天,这身子早就成了一副躯体,任人摆布,早就已经麻木了,疼痛应该不会让我哭啼……
‘啪!’一身震耳的鞭声划过空气,发出吼叫,让空气凝结,窒息……更多的是让人心颤,就这样,一鞭子打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