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呵斥,轻轻念出:“刘勘,今年贵庚六十三岁,官职二品大员。与张苷素来交好,上个月张苷送……”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却不是刘勘打的,而是张苷。
他拱手对这莫浩然鞠了一躬,道:“皇上,一个小小的罪犯竟然口出狂言,看来是该给点苦头吃了。”
我品尝着嘴里的血腥,在想,莫浩然你会怎么做呢?
“这国是朕的国,这殿是朕的点,有时朕说些什么别把它当耳边风。哼!”莫浩然的眼眸中满是冰冷。
“臣不敢!”张苷佯装惶恐的鞠躬更甚。
转身给我了一个恨恨的眼神,我微笑着接受了。
张苷,我就不信,你一个眼神能知我于死地。
“来人,把罪犯白明提来!”莫浩然命令道。
有侍卫领命而去。
莫浩然转脸看着刘勘道:“刘大人!这眉上俏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刘勘双膝一曲跪下道:“皇上,老臣冤枉啊!”
听着他叫冤,我都觉得耳朵受不了,在大殿之上我很没有规矩的用小手指抠了抠耳朵。
听刘勘继续说道:“我与张宰相是毫无关系啊,臣是清白的。”刘勘故意将毫无关系字字咬的清楚。
张苷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我本想开口继续挑拨他俩的关系,却见刚刚去召唤白明的侍卫匆匆而回。
跪在大殿上气喘吁吁道:“皇上……不好了,白大人……白明他自缢了!”
“什么?”莫浩然赫然在龙椅上站起。
不可置信在他眼神中透出,我抿嘴冷笑着,莫浩然,看来你还是没有本事把所有的敌人都铲除。
“白明肯定自知罪孽深重,无法与皇上你交代,所以才自缢而死了!”张苷开始出来惟恐天下不乱了。
莫浩然被张苷的话气的脸色铁青,好好一个铲除掉张苷的机会也没有了。
看来他只有靠我了,只要我承认是张苷指示我所做,那么他一样也可以铲除掉张苷,只是牺牲掉一个我,他就可以除去他的大患,就算我是他我也会选择牺牲掉我。
我含笑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刚好他的眼眸也对上了我的。
我轻气嘴唇无声的说:“那就恭喜你了,莫浩然。”
他整个身子一震,竟然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眼睛的视线慌乱的移到别的地方,不敢与我相视。
良久,他道:“既然白明畏罪自杀,那就说明这件事确实是他所为,眉上俏着实是被冤枉的,眉上俏无罪释放,你们都先回去吧。退朝!”
我诧异的看着他,而后在看张苷满脸得逞的样子,满意的退出了朝堂。
其它大人陆陆续续都退了出去,又开始新一轮的交头接耳。
现在的大殿里只有我还有少风和一些亲信。
我不在顾及尊卑,上去那九个台阶,和莫浩然站在同一个位置,我才发现这个位置的尊贵,也才发现这个的位置的可悲。
“你为什么不审问我?你如果审问了,那么我就会承认是张苷指示我的,你就铲除他了,你为什么不审问我?”我一字字,一句句的质问着他。
他只是笑着把我凌乱头发别到了耳后,道:“就是因为知道如果我审问你你就招供,所以我才不去审问,我不会为了一个我不在乎的人而去换一个我在乎的人!”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他的眼眸是那么的诚恳,难道这一切都是我误会他了?
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莫浩然笑着把我拉进他,对着旁边的太监道:“快去我的寝宫收拾好温泉,我今天要好好给眉大人去去晦气压压惊!”
“是!”小太监维诺的答应着退下。
莫浩然皱眉看着我身上的衣服:“那个大牢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看你的衣服。”
说着他的眼神露出了鄙夷,我不由的反驳道:“但是呆的全是人,而且还都是朝廷的大员!”
他对上我的眼眸,温柔的一笑,不在言语。
自问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三人算是朝夕相处,可是我却是不懂他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诡异的,他会舍弃你而完成他自己的野心,但却在最重要的关头舍弃了他的野心而救下你……
莫浩然带我去了他的寝宫,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我对这里也是无比的熟悉,他的寝宫后面是一个小型的花园,而花园旁就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温泉。
少风没有跟来,莫浩然好似让他去处理白明的事情了。
“你先泡个温泉,去去疲惫,等你不疲惫了我在传膳!”
我点点头,独子向后花园走,这里的温泉没有任何遮挡,躺进温泉还可以看到季节的花儿绽放的光彩。
但对于这个我是不怕的,我相信莫浩然一介皇帝九五之尊,会下流到看女人洗澡,其他人就不用担心了,谁都不会有这么大胆子的,我逐一褪去身上的衣衫,最后将身体全然裸露在空气中。
看着自己的身体,我不由皱起了眉,自己看来真的在长大,不光身体,就连胸也是……
我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去,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奇怪,我怎么感觉有人盯着我看?
我躺下温泉,故作闭眼,实际眯着眼睛警惕的扫过四周,还是一片寂静,不由笑自己太过紧张了,确实这是第一次在暴露下洗澡。
暖暖的泉水让我身心都松懈了下来,我开始陷入了半睡的状态,没有让我熟睡的原因就是我总觉得有人窥视我,当我警觉的查看四周后却又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切离我越来越近。
我睁大眼睛,猛然从水里站起:“谁?”
一个穿着宫女服的宫女手里托着干净的衣物走来。
她脸颊通红的看着我,而后低下头去,拟声细语道:“奴婢是奉皇上的命令给眉大人送衣服的!”
我察觉她的目光,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身子,我又蹲回了水里。
她抱着衣服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喊道:“你把衣服就放那吧!”
“是!”她恭敬的把衣服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道:“要不要奴婢帮您搓搓背?”
“不用!”我的声音有些生硬。
她唯唯诺诺的应了声,而后退下。
终于没有了不适感,我眯眼爬在月台上小眯了一会儿。
我穿上新的衣衫,却发现这是女装,一身洁白的长裙拖地,连鞋子都是绣花鞋,而我平常穿的黑色男靴已经脏的不能穿了,连衣服都是!
其实穿上女装也没什么,我穿男装是习惯,小时习武我穿裙子练总是没有他们穿袍子的进展快,一气之下我就穿起了袍子,自此后我就一直穿着袍子。
但是这个女装……我低头看着大的夸张的领口,这莫浩然是故意整我吗?那么我一定要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渡步像正殿走去。
莫浩然殿的名字让我一直感觉很有趣‘无宝殿’。
这个名字我一直觉得奇怪无比,这还是莫浩然亲自提笔写的。
进入正殿的时候他已经命人摆好了酒席,他微笑着看着我。
我昂头藐视他,他确实笑的更甚,我突然觉得他病了,我也病了,都病的不轻啊。
我竟然幼稚道这样的挑衅他的耐力,他竟然病到看见我挑衅他都笑。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我坐与他的对面,他微笑不变的给我斟了一杯酒。
“这衣服还合身吗?”他答非所问。
我也懒得和他争辩,我拿起他倒的酒一口饮进。
辛辣的酒水在我口腔里游荡蔓延,使我难以下咽,但最终我还是咽了下去,这好像我的人生。
本不知那是这么的辛辣,等到饮下之后就不得不接受,最后还是不得不去消灭了它……
“这酒滋味如何?”他含笑看着我。
我一愣,刚刚只顾着为了躲避辛辣,而没有多细腻的多品尝着酒的柔绵和力道。
我愣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说:“这酒很辣呀。”
“哈哈……”他爽快的笑着,将自己跟前的酒一饮而尽,道:“确实很辣。可是我也品尝到了里面的甘甜。”
我正在倒酒的手一抖,险些把酒洒出,我勉强笑着,不去想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今日多喝些可好?”他诚恳的问着我。
我微笑点头。
这话的缘由还是自小时候说起,他是皇宫贵族,喝酒应酬是少不了的,所以他的酒量也是不错的,每回找我和少风喝酒都是一坛一坛的搬来喝。
我本是不喝酒的,但是耐不住他劝酒的劲头,我只好喝了一杯又一杯。
之后我喝醉了,头疼了三天,那之后少风就禁止了我这没命的喝酒。
少风每次也不会陪他喝个尽兴,所以他一直是寂寞的。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他也许是是想我和他终于可以喝个尽兴而没人管了。
我也就在陪他喝这一次吧,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应该是势不两立了吧……
我为他满上空杯,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