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荣智良家里摔门而出,我开着车在夜幕里面疾驰,这王八蛋居然一直到我出门也没来拦着我,真是越想越气。
回家之后我愤愤地洗了澡吞了助眠药,到头就睡,没了这烦人地小崽子我还睡不成了?
笑话,当我这五年多是死的啊?
次日,我是被窗户口地阳光照醒的,耳边传来的是客厅里面的吵闹声。
我从床上凌乱的爬起来,揉着发痛地脑袋,赤着脚下了床,拧开了卧室门。
门外是煜欢手里拎着一个抱枕丢在沙发上,跟以安两个人滚作一团,而程牧梵一身白西装,端着我们家的米色咖啡杯姿势优雅地坐在开放式厨房前的高脚凳上,正对着我的方位,一连诧异地看着我。
“要是开门先看到你,我可能会以为自己进了乞丐窝。”程牧梵这张嘴完全不亚于荣智良,他轻蔑地看着我,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嘲讽。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讪讪地在门口找到了我的一只拖鞋,然后跳着脚找另外一只。
“大概在你醒来的半个小时之前。”程牧梵从椅子上站起身,姿势优雅地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双手插在裤兜里面看着我“表演”,仿佛在大剧场看一只上蹿下跳地猴子一样。
我在沙发下面找到了我的另一只拖鞋,穿上鞋皱眉看着程牧梵,“你怎么进来的?我家密码……”
面对他看向煜欢和以安的目光,我咽下了自己的话。
这俩家伙,真应该教教他们什么叫防狼。
“妈咪,我今天还可以跟程叔叔一起出去玩吗?学校放假了。”
煜欢抱着我很眼生地公仔跑到我腿边,仰着脑袋问我。
我端详着她手里这个如果不是山寨货就应该比我给她买过的所有玩具加起来都值钱地公仔,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学校什么时候说放假地?”
“程叔叔说的。”煜欢转过头看向程牧梵。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程牧梵手里拿着我的手机,“老师发的短信,下周放假一周,”
“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我愤愤地抢了过来,“还有,你怎么开机地?”
“指纹解锁。”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智商表示蔑视,转身端起了他那半杯咖啡抿了一口,“你睡着的时候,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我咬着牙,瞪着他看了半天,最后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你大爷。”
所以程牧梵就是来跟我说一声他准备把两个孩子带出去度假的,如今两个孩子都跟他厮混地很熟悉了,根本不怕生,虽说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跟我抢孩子人是我孩子的亲大伯,但是DNA检测报告在,血统在,我不得不屈服。
“当然,你要是想去的话,我不介意在飞机上给你留一个位置,”程牧梵看了我一眼,伸手抽了两张纸擦着原本就很干净地一双手。
我迟疑了一会儿,“你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是我,是小煜欢希望你跟着我们一起去。”
远处是煜欢和以安笑着闹腾地声音,我迟疑着看着程牧梵,“你对我没有心怀不轨吧?”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我想这一点已经解释过了。”程牧梵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还要死不死的补充了一句,“虽然除了胸大之外,你跟男人也没什么多大区别,但我不是很喜欢肥肉地手感。”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的不轨,是你难道不会在度假地地方找人把我暗杀了,然后你就可以带着我的两个孩子回程家交差了。”
程牧梵眉头微微一皱,“暗杀你,需要在别的地方进行?”
我扶着桌子地手一抖,差点摔下去。
大爷的,你是认真的吗?
“好了,俩家伙我就先带走了,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你要是想去的话,收拾好东西联系小程,他会来接你。”
煜欢和以安两个人被程牧梵带走,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我没来由的有些感伤,这两个小白眼狼,真的是有奶就是娘,程牧梵给他们买的东西比我买的贵,出手比我大方,俩小崽子就这么被收买了。
对着镜子梳头地时候,我忽然想到,要是荣智良这个混蛋知道我打算跟程牧梵还有俩娃一起去度假的话,会不会幡然醒悟。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算了,没必要给他添堵。
荣智良天生心高气傲,等着他给我道歉我得等到下辈子,起床熬了粥,拎着保温盒开车去他家找他,这是我能给他地台阶,顺着下来咱们还是可以好好说话,要是再跟前一天晚上一样跟我蹬鼻子上脸,那就没完了。
摁门铃地时候,娜娜过了好半天才来开门。
“怎么这么久,家里别的佣人呢?”
我探头看向院子里面,怎么连保安都不见了?
“林小姐,您,怎么怎么来了?”
娜娜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怪异。
我皱了皱眉,“怎么了?”
“保安和下人都是,都是方小姐要求辞退的,打算要换新的。”
“方小姐?”哪儿来的方小姐?
“这位方小姐,说是您的表妹,跟您养母一块儿来的,”
我心中一沉。
方芜?
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走进客厅地时候,正听见方芜娇羞地笑着,就坐在荣智良的对面,我妈也坐在一旁,一副和乐融融地样子。
“我还真不知道阿良哥你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呢,我表姐真是享福了。”
“她可能并不觉得自己在享福。”
“呵呵,阿良哥,你说笑呢,这么好的地方,要是给我住,我能开心一辈子,怎么不是享福呢?”
娜娜站在我身边,想要开口说话,我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我倒是要看看,方芜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是嘛,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常住。”荣智良的声音带着几分怜惜。
“真的吗?”方芜这声音欢脱的很,似乎是有想到什么,迟疑道,“要是表姐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哦。”
“我的房子,她有什么可不高兴地?”
“是嘛,那就好,那就好,我表姐她其实是有点小心眼地,不过我是她表妹,她总归不会对我怎么样是吧,阿良哥。”
“这一口一个阿良哥,叫的真亲热,”我从玄关走进客厅,带着一身凛凛地寒意,“方芜,我说过让你回家的吧,你在这里,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