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欢年纪还小,她才二十岁,”我劝慰道,“以后的人生还有无数总可能,顾叔您不能因为几次地失败就断定她以后的人生啊,而且好的是咱们不是见着瑾欢白天地时候跟正常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么?”
“你说的也对,是我糊涂了。”
顾先生的声音有些沧桑。
“心理辅导这件事还是要做的,”我迟疑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我有个朋友是做心理医生的,不瞒您说,我之前地心理辅导一直是这个医生做的,您看,有机会的话,要不我把瑾欢的情况跟他说一下?”
“不行,”电话那头传来严厉拒绝地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没想到顾先生地反应会这么激烈,电话里面沉默了好久,他缓缓开口道,“这事儿还是先缓缓吧,”
我沉吟了几秒钟之后,镇定道,“我只是觉得,既然不想要瑾欢一辈子都这样,她的病也不会自己好,总要有个引渡地方式,除了心理医生,我想不到别的方式。”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地沉默,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顾先生总算是松了口,“先让我见见这个医生吧。”
“行,等我先联系他,然后跟你商量。”
我总觉得瑾欢的事情,顾先生是知道很多的,关于这个应激反应还有心理创伤的问题,顾先生肯定知道不少,既然他知道的很多,而且也同意瑾欢进行心理辅导治疗的话,那这件事就很好办了。
瑾欢的病不能拖,我之前接受叶岚昕地心理辅导的时候听他说过,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地心理抑郁,抑郁程度地大小决定了你潜意识中阴影地大小,心理阴影地程度又决定了你无意识状态下真实反映的激烈程度,比如我的梦魇。
我遇到叶岚昕的时候也是拒绝心灵辅导地,我觉得自己没病,但是他告诉我,要是我不及时治疗的话,梦魇时间久了,就会产生精神恍惚,这时候就会分裂出自我保护型人格,也就是俗称的双重人格。
而瑾欢,很明显是已经到达了较严重地程度,所以才分裂出了二重人格。
跟顾叔地电话结束之后,我在阳台坐了很久,看着外面地夜色久久的出神。
当初要是不遇到叶岚昕,或许我现在也是个不正常的人,那样的自己该怎么办?
身后落地窗地窗帘随着夜风起舞,白色地纱幔飘啊飘的,仿佛是我现在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定,一时间有些看不清茫茫地未来。
向来人生真的让人困惑,好像可以因为某个人归于沉寂,也可以因为某个人翻江倒海。
正想着呢,厨房传来哐当的声音伴随着某人骂娘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面,我回头看了一眼紧闭地房门,,又缓缓扭过头,靠在阳台地摇椅上闭上了眼。
悉悉索索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某人讪讪地摸索到我身边,不用想也知道是来厚脸皮讨价还价来了。
“就打碎了一个,还是因为那洗洁精太滑了,所以能不能不睡沙发呢?”
“言而有信,这不是做人的准则么?”
“咱们可是夫妻,要什么原则?”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搓了搓手之后就朝着我伸出魔爪。
我条件反射一般避开了他的咸猪手,拍了他地手一下,“干什么呢?打碎了我的碗,没让你罚站算是不错的了,还有沙发睡,已经很可以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猛地攥住了我的手,一副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地样子。
我往回缩了缩,却被他抓的更紧,“身体不舒服?”
我摇摇头,“什么不舒服,没什么事,就是天生手凉。”
“蒙谁呢?”他皱起眉头白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搓了搓,然后把我的两只手都焐在了他燥热地掌心里面,“平时也没见你地手这么凉过,肯定是这两天穿的少,在空调房里面待着的吧?明天哪儿也不准去,在家待着。”
“不行,我明天约了叶医生。”
他扬了扬眉,“约了他干什么?你又犯病了?”
“呸,”我抽出手拍了他一下,“能不能想点儿好的,我是想去问问他关于瑾欢地病情有没有解决地办法。”
说到瑾欢地事情,我语气也有些迟疑起来。
好在荣智良的反应并没有顾先生那么激烈,毕竟我之前也已经跟他透露过我想要给瑾欢找医生看看地想法了。
他重新握住我的手,“瑾欢的事情不着急,你最近也挺忙的。”
“是,不忙点儿怎么养得起你这个大闲人,要求还高的大闲人。”
我忍不住吐槽了两句,洗发水沐浴露护肤什么的统统都要最好的,连买条毛巾都要指定质地牌子的,我的钱就是这么被他这个大蛀虫给花掉的。
“你要这么想就不对了,好歹我也是有吃软饭地资本的吧?你看看?”
“哪儿有,哪儿有?又开始臭不要脸。”
他握着我的手就朝着他的小腹贴,“这儿呢?摸到了么,这就是资本。”
我的手上传来的触感是一块跟搓衣板一样的腹肌,这家伙最近闲的没事好像是在健身,身材比起五年前刚见他地时候好了不少啊,摸的我心里面痒痒的。
“好了,别闹了,”我抽回了自己的手,“明天还真的有事情要你帮个忙,”
“什么事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瞥了他一眼,“明天瑾欢出门之后,你是不是应该跟着去看看,她这两天到底在外面忙什么?早出晚归的,要是结交了什么不三不四地朋友,就不好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估计他自己早有这种想法,只是碍着自己大少爷地面子,不好直降身份做这个事儿,既然我要求了,他也就勉为其难了,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没戳穿他的心思,扭过头看着夜色,指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我说,每个人能看到最亮的星星是不同的,自己能看到地,都是自己的守护星。”
身侧有风吹过,纱幔在飞舞,荣智良也躺了下来,跟我指着同一个方向,语气温柔缱眷,“那我们俩地守护星估计是同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