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一下口袋里的银针,确定它还在。
原本上来就应该直接去找臣婉的。
可是迎接我的居然是这么一幅荒唐至极的场面。
我脑袋有些发晕,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转身就从自己带回来的随身衣物里找了一件很长的裙子给她穿上。
“白狐,你先别兴奋,听我说……”我拽住正在地上像狗一样跑脱撒欢的女人,一边给她套裙子一边指着她早已磨破的膝盖说道,“这个,叫膝盖,不是用来走路的,你的小腿也不是这么翘着当摆设的。”
说着,狠狠的把她高高翘起的小腿压了下去,敲了敲她的脚,“这是脚,你修成人形以后应该像人一样用脚走路,你明白吗?”
盯着她有些懵懂的眼睛,还在发愣,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我瞬间有些崩溃,合着电视里那些狐狸精都是骗人的,什么修成人形以后就能阿娜多姿?分明还是个兽族啊!
白狐说到底是青丘出来的,也许如果她在青丘长大的话,就会一个更好的老师来教她这些东西,可惜,青丘她算是回不去了……
我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正不知道该拿这只狐狸怎么办,孙光明那边又传来异动。
沉重的喘气声,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我这才从裸体女人的刺激里转换出来,最应该关注的其实是孙光明的伤势。
而且刚才我在外面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孙光明一直躺在这里,现在发出的声音和刚才的也很像,可能是和白狐的叫声重叠了所以我才误会,看来他们应该没有做别的什么吧?
这样想着,赶紧走到床边去看孙光明,他脸色很差,身上有一种凹凸不平的青紫色膨胀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壳而出一样。
不是蛇咬伤所致,看上去是毒液聚集。
看来阴间的蛇对肉身也还是有影响的。
“姐姐,别担心,他会好起来。”
正当我一脸忧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旁的女人已经靠了过来,和我一样趴在床沿上看着,眼底泄露出一丝温柔。
我见着这目光,心底就有些发怵,不由得立马又想到桃花劫的事情。
“你不会把仙丹给他了吧?”
我谨慎的呼吸着问道。
“蛇磐花林中,养育出来的,世间至毒,只有青丘狐,的仙丹才能够救。”她说的一顿一顿的,但是很快,似乎是提前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如果,我不救他,他会死的。”
说完,冗自又看了孙光明一眼,那忧愁的目光里似乎饱含深情。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为什么我看这个毒还没有散?”
“需要,七天时间,的休养,因为,这种蛇毒……”她说到这里,为难的低了低头,好像没准备好台词,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我立刻晃了晃手,“算了算了,只要知道他平安就行。”
说完,我深重的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七天时间,孙光明要在这里躺七天,我绝对不能够让白狐爱上他,不然,这也许就是他的桃花劫。
不过说到桃花劫,躲,也许是没有办法的,看来我必须尽快找到臣婉,然后到地府去跟梵渊商量一下对策。
想到这里,我拍拍白狐的肩膀,“走,你跟我出来吧。”
她刚要爬到地上去,我立马拉住她纤瘦的胳膊,稍稍厉声道,“别,你现在是个人了,该学会怎么走路了。”
她扭捏着,胆小的看向我,一脸的不乐意,似乎很不喜欢我抓着她的手臂。
“要是不像个人一样走路,那你就不能出去,因为没有哪个人会在地上这样爬!”
“那我,就,不出门。”她憋着一脸的绯红,面上有些生气道。
不出门?
我心说这要是不出门,天天对着孙光明那张脸,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女人,难免对第一张看到的男人脸产生好感。
电视剧里小说里传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我挠挠头道,“你不学走路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她愣愣的看向我,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我走以后,你不可以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为什么?”
“你记住这话就好,行吗?”
我松了一口气,盯着她光洁如玉的双腿发了一会儿呆,“对了,无论在哪里一定要穿好衣服。”
白狐呆呆的看着我,不明所以的点了一下头。
……
摸着口袋里的银针,我没有时间休息,就径自出了门,虽然不知道臣婉可能会去哪里,但是呆在家里肯定见不到她。
等我来到之前住的家里时,看见走进去的用户却依然是陌生的人。
正在街上晃悠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打进了我的手机。
看见屏幕上亮起“周舟”两个字,有一瞬间我想直接挂掉。
但是想想还是犹豫了。
默默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手机响了两三次,就停下来了,随即传进来一天短信。
猜的出来还是她发的。
结果一看短信上的内容,我就有些后悔没有接她的电话——
“小槐,我给你打过电话,不知道你现在忙不忙。小琛住的那家医院打来电话说有个陌生女人自称是小琛的妈妈,叫陈婉,要带他离开医院。小槐,看到给我回电好吗?那件事我想跟你单独解释。”
我一阵冷悸,浑身的毛发都树立了起来,瞬时有些茫然。
陌生女人?臣婉?
她去找小琛了?
手指拨动着那个号码,但是拨到一半又放下了。
转身飞奔到街上,打了个车就直奔着那家精神病院而去。
……
到医院一查,果然有个叫陈婉的人来过,所有的情况都和周舟说的一样,而且时间赶得很紧,所以那女人还在医生办公室。
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跟着护士进去,打开办公室的门以后,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果真在那里杵着。
只是她的穿着打扮和我妈完全不一样,带着些许复古的别有风情的感觉,由此可见,这个身体,此时的主人似乎真的是另一个人……
“小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