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听完是连连惊叹:“叶奕姑娘,这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邵以眠弯眸浅笑:“是啊!”
大武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盯上邵以眠的脸,问道:“叶奕姑娘,如此离奇古怪,鲜少有人知晓的事,叶奕姑娘是从何得知?”
眸光微沉,眸底倾泻一阵无边的暖意,邵以眠启唇道:“从我师父那里听来的。”
大武忙竖起大拇指道:“叶奕姑娘的师父真乃高人也。”
提起师父,邵以眠便陷入了儿时的回忆里,那里有教导自己的师父,还有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风连。
不知师父如今身体是否依然健朗?
不知风连如今身在何处?
思念一旦被开启,总是难断。
邵以眠脑海中浮现着师父与风连的身影,竟一时忘记了回应大武的话。
“叮咚……哗哗……滴答!”
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邵以眠的思路,邵以眠屏气凝神,倾耳细细听。
“叮咚……滴答……哗哗……”
越听,邵以眠越觉得泉水就在自己眼前了。
连忙从石凳上站起身子,寻了泉水叮咚声传来的方向,脚下生风一般,急急地就朝那方去了。
大武见邵以眠慌忙间起身,不知为何,来不及细问,忙站起身子,大跨着步子朝邵以眠追了去。
直至眼前赫然出现小桥流水,邵以眠才停下脚步,大武紧随其后,在邵以眠的身后堪堪的停下来。
眼前的美景,怎教人不驻足观看,连连惊叹呢。
正前方是一座雕刻着百花纹样的石拱桥,这雕花当真是别致精美。石拱桥下,清澈的泉水从石拱桥下穿过,期间有小巧的各色鱼虾在溪水中游来游去,好不快活。出于对泉水来处的好奇,邵以眠顺着石拱桥旁边的假山向上看去,因而发现这潺潺的泉水竟然引自高处。只见那假山的顶端有一个洞口,泉水自那洞口倾泻而出。
这也太神奇了吧。
为了一探究竟,邵以眠走上石拱桥,经过石拱桥直接向假山后走去。因那假山实在是太高,邵以眠实在是不能看清那泉眼是怎样形成的。
细想一番,果断将自己的衣袖卷起,裙摆提至腰上,用腰绳绑紧,双手抓向假山的一块凸起处,右脚下踩在假山的一节凹陷处,脚下一使力气,欲将左脚放置于高于右脚的一处凹陷处。
“叶奕姑娘!你干嘛呢?”大武拽着邵以眠的裤脚不松手,方才见邵以眠卷起袖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可也没料到邵以眠是准备爬上假山啊!
见她真的是一脚踩在假山底,双手放在假山上准备用劲儿将左脚蹬在假山上时,才断定邵以眠是真的要这么做了。
她身上的腰上未愈,怎么能这般呢!
邵以眠的面上浮现急色,偏着头看着大武道:“大武,你快放手!”
“叶奕姑娘,你身上的腰上未愈,你怎么能爬假山呢?这要是让大将军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于我!”大武仰着头看着邵以眠眉头紧皱,抓着邵以眠的手未曾放松半分,甚至又紧了几分。
“哎呀!大武,没事!我就想看看那泉眼到底是从何处来的,我腰上的伤没事!你放心好了!”
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不行!叶奕姑娘,你快下来吧!你若是想知道那泉眼自假山的何处来,我叫两名士兵帮你上去看看便可,你真的不用亲自爬上去啊!”
眸光微微沉,嘴角下意识的撇了撇,邵以眠心中默道:“叫别人看哪有自己看有乐趣。不可,还是自己上去看比较有意思。”
眸中闪过狡黠,竟真的从假山上下来了。
见邵以眠真乖乖的听了自己的话,大武忙探身将她扶了下来。
站在假山下的邵以眠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将用绳子绑在腰上的衣摆也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头笑着对大武道:“好了,我不爬了。”
大武看着邵以眠堪堪的舒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咳咳咳……”忽然,邵以眠捂着胸膛猛的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刺耳。
大武一慌,面上挂着又忧又急之色,忙问:“叶奕姑娘,你怎么了?”
“我……咳咳……咳咳……快……快去……咳咳……拿水来!”邵以眠艰难的伸出手指向厨房的方向:“快……快去。”那模样,若是大武再不将水拿过来,邵以眠就一命呜呼了。
“好!好!叶奕姑娘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厨房拿水,马上就回来!马上!”大武将邵以眠一顿安抚,脚下生风般就朝厨房跑去。
邵以眠捂着胸口紧盯着大武跑向厨房的身影,见他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忙将手从从胸口放下,直起身子,眸中狡黠,笑道:“大武啊!大武!中计了吧!”
一边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没停,飞快的将衣服的袖子重新卷起,将衣服的下摆重新提到腰上用绳子绑住,走至假山跟前找到方才手抓脚踩的位置。只觉丹田处一阵暖流流淌,气息在胸腔里萦绕,邵以眠的脚下微微使力,人已从假山的山脚下跃至半空中,脚尖微点,身子稳稳的落在假山之上。
若非刚才大武提醒我腰上还有伤,我都快忘了这茬了。
爬山的话是一定会牵动腰伤的,可若是用轻功的话,就断然不会了。
目光紧紧盯着那泉眼处,邵以眠细细观察,可是看了半天,竟未看出个究竟。
若是从假山的正面看,定会觉得那泉眼与假山是相通的,要不然,泉水从哪里穿过假山,并顺着假山的高处留下。可邵以眠如今站在这假山的山顶,才知方才那一番论断皆是错觉。这泉眼与假山并非相通,而是在假山之内。如何这般讲,是因为,那泉眼是假山内部的一个小孔,泉水应当是自地底而来,被巨大的压力挤压导致直冲而上,而这假山正建在这直冲而上的水流之上,建造之人将那假山的正中央灌通一方小口,水流在小口底部汇集,直冲而上,在上面的泉眼处流出。
如此一来,就通顺了。
邵以眠双手一击满脸兴奋。
建造这假山的人,可真是费尽心思,巧夺天工啊。
也不枉自己带着腰伤也要上来一探究竟的心情。
心中愉悦,却忽略了脚下,邵以眠刚要运气从这假山上下来,却在双手向上微抬至胸口之时,脚下一滑,从假山上直直的摔了下去。
“啊!”突如其来让邵以眠防不胜防,这下,要惨了!不仅腰伤未愈,恐怕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定是要骨折了的。邵以眠心中盘算,这次大武肯定会将自己看的紧紧的,连房门都不会让自己再跨出一步。
大武啊!我不想连房门都出不去啊!
“咚!”
“惨了!惨了……咦?怎么一点也不疼呢?而且还,好软啊!”邵以眠连忙将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具脸。
“叶昱?”邵以眠惊道。
“恩。”叶昱回应了一声,一边将邵以眠放到地上。
重回地上的邵以眠连忙将自己的袖子、衣摆放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头看着叶昱的脸,一时间竟然什么也说不出口。按理说,自己应该道声谢谢的,可是看着眼前的人,想着平日里与他不甚交好,那简单的两个字邵以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眉头不自觉的搅在一起,面上满是纠结。
“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听闻头顶如丝竹之乐交错般好听的声音,邵以眠连忙将头抬起来,因看不见叶昱面具下的那张脸,所以并不知道他说此话时的神情。
无端的,邵以眠的心底浮上一丝暖意。
可从口中说出的话,却全然变了味道:“你以为我要同你道谢啊!你别做梦了。”
苏钰一怔,摇摇头道:“叶奕,你简直不可理喻。”不想同邵以眠起过多的争执,苏钰转身欲走。
邵以眠急走两步拦在苏钰的面前,厉色道:“叶昱,你站住。”
苏钰脚下的步子果然停了,看向邵以眠的面,苏钰道:“还有何事?”
邵以眠本是要质问苏钰凭什么那般质问自己,可是无意间穿过他的脸看到了他身后那方毒日,心中一惊,口中的话却变成了:“我且问你,以你的身份,此时定是在书房同君殇大哥一起探讨军机要事吧!怎有这等工夫在这花园处闲逛,你说,是不是书房内的事情已经商量完了?”
心中疑惑邵以眠为何这般问自己,想了想,便道:“书房内的事情自是还未完,不过也快了。君殇他们几人久经沙场,不吃不喝饿上几天无妨,我初入军队,着实还没有完全适应。”顿了顿,道:“在那书房之内待的疲乏,所以出来走动走动。”
原来如此,邵以眠心中明了。目光盯上苏钰身后的毒日,一番思索之后,看着苏钰道:“这会儿你可是饿了?”
苏钰眉头轻皱,却又很快的晕散开来,冲着邵以眠点了点头。
嘴角勾起笑容,看上苏钰的脸,眸光被太阳耀着闪着金光,下一秒。拉着苏钰的手便跑起来:“走,跟我走,管你吃饱。”
苏钰来不及反应,竟就被邵以眠这么拽着跑了起来。心中费解的很,不知邵以眠这是何意,不过,苏钰顺着自己的手看向邵以眠牵着自己的手,倒一点也不讨厌这种被邵以眠牵着的感觉。
迎面撞上了急匆匆朝着这边跑过来的大武。
“叶奕姑娘,你的咳嗽好了?”大武惊奇的问。
“好了好了!”
顾不上答大武的话,邵以眠拉着苏钰丢下一句便穿过大武朝方才路过的扶桑花花海跑去。
大武站在原地一怔,心想叶奕姑娘的咳嗽这么快就好了。心中疑惑,却也紧跟着邵以眠方才离去的方踱步起来。
“叶奕姑娘,你去哪?你身上有腰伤,跑慢点!”
大武直觉自从接了大将军给的这个保护叶奕姑娘的任务,自己就变的啰嗦絮叨了许多。
邵以眠没有记错的话,扶桑花花海的地方,有一方大石桌,石桌周围围着八个石凳。
拉着苏钰,两人在石桌处站定,皆气喘吁吁。
待平稳了气息,邵以眠一把将苏钰按到了石凳上,到了句:“你且在这儿安心坐着。待会儿就有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