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的目光望着绍以眠。
绍以眠清甜的一笑,用刚刚人们回答苏钰的一句话,斩钉截铁的说道:“皇上怜悯,玩命之福,我皇泽披苍生,五世其昌也,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着绍以眠的声音,苏钰不禁一笑,伸手抱住了绍以眠。
“以眠,挑选良辰吉日,你我大婚,如何?朕已经等不及要与你在一起了。”苏钰的声音因为激动在颤抖,绍以眠笑吟吟的看着苏钰,“皇上,我乃九天殿的祭司,自古以来祭司掌管神权,但是自古以来从来就没有祭司可以大婚。”
“我不可,师父不可,连师兄风连都不可,您果真已经想好了吗?”
“没有什么不可,在你的不可,在朕,则是无可不可!以眠,莫要让朕失望,朕对于你,一心一意。”一边说,一边笑着,看着绍以眠,绍以眠发现,这一刻,苏钰的眼睛是那样的好看。
你看到过那样清澈春景的眼睛吗?这眼睛好似天山之巅那寒冷的池水中,浸泡着的两枚黑珍珠一样,带着一种非常灿烂辉煌的光芒,看起来是那样的卓尔不凡,这样好看的眼瞳,让人一看之下,不禁就彻彻底底给吸引住了。
美丽的凤眸熠熠生辉,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与感佩,绍以眠不光光是发现,这眼瞳会让人沉醉,连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也是让绍以眠心猿意马起来!谁说,只有男子看女子,才可以看出来芳华绝代?
谁说,只有男子恋慕女子的时候,才可以过目不忘!?其实,女孩子再喜欢男孩子的时候也是一样啊,绍以眠抱住了苏钰,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了苏钰的胸膛上,她听到苏钰的心跳。
“嘭!”“嘭”、“嘭。是那样的坚定有力,让绍以眠想要将自己的全部都给苏钰,苏钰的目光看着远处,送葬的军队已经彻彻底底的去了,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绍以眠的发丝,那发丝流畅的好像温暖的玉片一样。
苏钰抚摸到了绍以眠小巧的耳垂,然后暗暗用力,绍以眠疼起来,“苏钰,苏钰。”
“以眠。”苏钰扳正了绍以眠的眼睛,看着那双宝光四射但是羞涩的眼睛,那眼睛看起来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吸引人,绍以眠躲避了一下苏钰的目光,其实,她的心跳早已经紊乱的不成个样子,绍以眠的目光望着苏钰,过了很久很久以后。
苏钰这才一笑,扬眉掀唇说道:“以眠,以后与朕在一起,朕给你任何一个你要的东西,虽然以前朕发誓过,要带着你离开这里,不过,现在朕已经不需要了,朕想要告诉你的是……”
“朕要在这里做千古一帝,你以眠呢,是朕唯一的,也是独一无二的皇后娘娘,好吗?以眠,从今以后,你穿上了凤冠霞帔,你就是朕的皇后,皇后啊。”一边说,一边看着她。
她的眼睛明澈,嘴角的微笑,好像一株刚刚绽放的花儿似的,默然之间,已经闭上了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眼睑上,那轻微颤动的睫毛,苏钰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吻在了绍以眠的唇畔。
以眠一惊,脸色比刚刚还要红了,然后愤然睁开眼睛,那张红扑扑的脸已经变得苍白的好像一张纸,“苏钰,你……你欺负人,你这样子,做什么啊。苏钰?”苏钰看着绍以眠,“这是爱。”
“爱?”绍以眠别过目光,眼睛湿漉漉的,心慌意乱的望着前面的不远处,过了很久很久以后,这才讷讷的说道:“以后再说这个,苏钰,我回去了,我i哦不能常常在外的,我要回去。”
“以眠,你以后是朕的皇后,你来去自由,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让九天殿的一切一切,随着先帝的离开,都烟消云散吧。”苏钰这无疑是过分的大逆不道了。
“自从有皇族开始,已经有了九天殿,这九天殿是给皇上服务的,从圣祖皇帝开始,到高祖皇帝,再到先帝,已经很多很多年,九天殿的历史,不是你可以改写的,让我回去吧,苏钰。”
苏钰只能松开手,绍以眠去了,看着绍以眠进入了一辆轿子,苏钰这才放下心来,此事,西戎与夷狄已经联合起来,两组势力已经朝着他们的皇城包裹了起来,简直势如破竹一般。
两股力量,同样是中坚分子,这样厉害的两股军队,会给帝京带过来什么损失,是人们不清楚的,此刻的君殇,已经开始调兵遣将起来,皇城内外,一片看不到的腥风血雨。
但是君殇还是淡定自若,军队这一次出动的很多,有十来万,这十来万也是君殇作战历史上,人数最多的一次,往常君殇动不动就是以少胜多的,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子大张挞伐,连百姓也是没有见过君殇这样子带队过。
毕竟人多势众啊,这些军队到了灞桥,苏钰与一干人已经到了
这里开始送别,饯别的宴会很是简单,不过是三杯两盏淡酒而已,君殇的身后跟着风连。
风连的旁边是秦峰还有当年叫做“容却”的“非容”。君殇的军队已经到了霸陵,这里是自古以来出关的必由之路,他到了这里以后,军队都开始歇息起来,军队停止了下来。
人们已经开始翘首以待,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他信步到了他的身旁,有内侍监已经将皇城里面的好酒给送了过来,斟酒的是绍以眠,绍以眠自从先帝离开了以后,倒也是常常可以自由活动的。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打碎了历来九天殿历史上祭司的平衡,平衡本就是为了打破的,她斟酒,可谓红袖添香,第一杯酒是送给勇士的,君殇一笑,将这一杯从苏钰手中送过去的美酒已经握住了。
然后一饮而尽,“这第二杯,是我们的。”以眠一边说,一边在酒案上已经将每一个空碗都斟满了,良久良久以后,人们举起来酒樽送别了君殇,君殇正要走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终于还是气喘吁吁的到了。
她握住了君殇的手。“不,不,不要走,不要走,这一次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君殇,君殇。”君殇那刀刻一般俊美的五官上立即有了阴云,在军队离开之前这样子说不吉利的话,历来都是一个避讳。
君殇回眸,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望着身旁的女子,女子哭哭啼啼,是苏钥,苏钥的目光望着君殇,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淡淡的抽口气,“君殇,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回来,不要以卵击石。”
“自然是安全回来的。”
大概,君殇自己都不会想得到的,自己居然会一去不复返,众人都看着君殇,君殇笑了,抱住了苏钥,“等我得胜归来,等与你歌笑风流,今日不要哭哭啼啼,有损我军士气,去吧,苏钥。”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
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苏钥淡淡的笑了,她知道,这一次哪怕是一去不复返,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一切的一切都是已经铁板钉钉的事情,她垫起来脚尖,“君殇,你要是不回来,我恨你一辈子。”
“嗯。”君殇笑了,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君殇离开了这里。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苏钥看着苏钰,等到人都走光了以后,这才到了苏钰的身旁,“你送走他,没安好心,对吗?”
以前,她总是将他叫做“幼弟”的,现在呢,已经不同了,幼弟两个字已经隐匿了起来,他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良久良久以后,这才回眸,看着长姐苏钥,“你想多了,现在我朝中唯一一个可以与匈奴南征北战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君殇大哥。”
“悬殊过大,要是果真你玩那鸟尽弓藏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苏钰!”她一面说,以眠愤愤不平的去了,这些话,自然还是落在了
有心人的耳中,这场景也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睛里。
本来,皇城就是一个和无风不起浪的地方,本来这里就有很多人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现如今,一切已经落入了一种你争我夺的阴谋中,苏钰没有想到,苏钥的几句话后来会酝酿出来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疑团,这疑团逐渐好像雪球一样,一点一点的增加,一点一点的增加。
苏钥回到了自己的禁庭中,日日悬心君殇的安全,她开始怀疑起来,究竟苏钰现如今送走了君殇是没安好心让君殇去以卵击石,还是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展开了一个别样的局面?
苏钥等着,危机来的那样快,以至于让平静中的苏钥简直方寸大乱,自己让人给擒拿了下来,温浔被迫成了宦官,这些不过是君殇离开第三天就发生的事情,这让敏感多疑而又冰雪聪明的苏钥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的弟弟。
这些,难道都是他做出来的阴谋,这阴谋是一张网,早在君殇离开这里以后的第一步,这阴谋已经如影随形跟在了他的身后吗?这些事情发生的过于快了,以至于让苏钥与苏钰之间的矛盾顷刻之间就两极分化。
又是顷刻之间,已经激化矛盾,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浑浑噩噩了,那种沉痛的打击没有让她立即死,但是让她生不如死!要是可以,她情愿早早的就选择死,也好过了这样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是绍以眠大婚的日子,绍以眠上了花轿之前,对很多状况都是不清楚的现如今,绍以眠惴惴不安,她就要成为苏钰的新娘了,就要成为未来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了。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有一种与自己身份非常不匹配的违和感在滋生,她自从上花轿以后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第六感如影随形……
尽管,她是大旱望云霓一般的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尽管这一天是千呼万唤终于到了,但是绍以眠心头却又一种“云胡不喜”的感觉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