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的当然应是邵以眠了,是她有错在先,便是应当先与朕道歉才是。
这门关上了,门外带着花香爱你给的清风便吹不进来了,邵以眠心中不悦,便走至门前。岂料苏钰竟以为她要走,忙上前将她拉住。
邵以眠忽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双大手包围,未触上房门的手收回,转身看向苏钰,开口便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还未同我道歉呢,不准走。”
“……”
邵以眠的眸间恍惚了一下, 看上苏钰的面,深深的看了几眼,默了,口中轻笑出声,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凳子,便道:“你去那处坐着,我不过是将门打开,想让门外带有花香的清风吹进来,我不走。”
便见苏钰眸间一个怔愣,略显尴尬的将紧抓邵以眠的手收了回来,低着头闷闷的道了句:“你快些!我等你。”说完,便走至那圆桌上坐着了。
苏钰的暴躁脾气当近了邵以眠的身的时候,便尽数没有了似的。
连苏钰自己都没想到,他……他竟然这么怕邵以眠会离开。莫名的,心里有一块地方揪着疼,像是隐痛。
邵以眠将房门打开,正好有一阵清风袭来,便将两臂柔柔的打开,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着。
苏钰抬头间看向那处,竟怔住了。
太美了,仿若欲升的仙子一般。
苏钰心头莫名一紧,便在下一秒冲了上去,一把将邵以眠打横抱,抱着她便朝向她的卧房去了。
邵以眠心惊的厉害,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钰莫名的脸红,便道:“苏钰,你做什么?”
岂料苏钰嘴角勾起一抹笑,眸间无情意,只道:“朕是皇上,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你!你不要乱来!”
“乱来?哈哈!”
苏钰莫名大笑出声,便是一脚踢开了邵以眠的房门,径直走进屋内,将邵以眠方才她的床榻之上。
邵以眠正欲起身,谁知苏钰欺身压上,两人此时离得极近,鼻尖触着鼻尖,鼻息缠绕,暧昧至极。
“你……”
一时间,邵以眠只觉得心神慌乱,来带着面,都红的不像样子了。
苏钰看上这般样子的邵以眠,只觉得异常喜欢。
大手抚摸上邵以眠的发,眸光寸寸睨着她,邵以眠身上很香,苏钰瞧着她的面,便醉心于她身上的香。
脑中忽而闪过那日她与君殇在一处的一幕,两人也是这般,鼻尖触着鼻尖,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邵以眠,是否也是这般的娇羞呢?
苏钰恍然,瞳孔瞬间睁大,手上大力的将身下的邵以眠推了一把,便站直了身子,眸中有怒火,像是要将邵以眠燃烧殆尽。
未曾说一句话,苏钰转身离开。
苏钰推邵以眠那一下着实不轻,因他大力的那一下,邵以眠半天未曾从榻上起身。睁着一双杏眸看着床榻顶上的雕花发呆,着实不明白方才苏钰为何会推她那一下,还有……那个眼神……那样生气的眼神。
自己不是并未说什么么?怎么他倒像是因自己很生气一般呢?
到底怎么回事?
唉……
见这苏钰生气生的莫名其妙,邵以眠便在细细的猜想着为何,想来想去,便也只有一个理由合适了。
那便是被他撞见自己与君殇大哥在一处这件事,想必方才两人动作亲昵,他便是脑海中又想起那日之事了吧。
也是,自己都还未曾同他解释,他误会自己,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的脾气终究是没有在边关时候那般的好了,倒像是又回到了初见他是“叶昱”那会儿的样子。
这厢发着呆,便也在趁此时间好好的休息休息,缓一缓这背部上的疼痛。若不是因他推得这一下这般的结实,想必自己此时已经追出去了吧。
会问他到底为何这般生气,一来二去,两人到也将误会解释清楚了。
两人心中皆有情意,倒是要因这误会生生的隔断这情意了。
这怎么行?
邵以眠这心中是盘算好了的,寻了机会,便是要上那皇宫去的。今日苏钰来见自己,自己没有好好把握机会与他解释,那么,便等自己寻了好机会,专门前去同他解释吧。
心觉累极,便轻轻的瞌上了眼,不消片刻,便沉沉的睡去了。
胡言也并未远离,就守在这邵以眠的院门口,等着苏钰吩咐他。未曾想,站在这门口也没多久,便见苏钰怒气冲冲的冲出了邵以眠这院子。
胡言暗自心惊,连忙跟上,却是不敢半分言语。
苏钰却是没有同宰相邵云简招呼一声的,便跨马离去。因胡言不及苏钰那般会骑马,便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胡言着实不知道这皇上又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同邵以眠聊得不愉快?还是因为旁的事情。但既然是从邵以眠房里冲出来的,那便一定是因邵以眠了,至于是何缘由,胡言便也不敢妄自猜测了。
“公子!你慢点!你等等奴才啊!公子!”因是在这宰相府门口的大街上,周围还有些行人呢!若是胡言将“皇上”二字喊出口中,便是要教人驻足围观了。
手上驱动缰绳,便也跨马上前追赶苏钰了。
胡言到了皇宫的时候,苏钰人已经回了自己的寝殿了。胡言忙又追到寝殿,这还未进去,便见门口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瑟瑟发抖,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胡言见此,便皱着眉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只见四人相视一眼,其中有个年长的太监便开口道:“方才……方才圣上大怒,将身边两名倒茶水的太监命侍卫拉出去,拉出去……拉出去……”
“你倒是说啊!”
“拉出去五马分尸了!”
此话一出,连胡言也忍不住的颤了颤。
这五马分尸是极刑,一般是不得用的,未曾想到今日……
稳了稳心神,看向面前的小太监便问道:“可知道是因为何事?”
“这……方才奴才未曾在寝殿侍候,并不知晓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顿了顿,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宫女白合,便开口道:“方才是白合在寝殿内侍候,她……她一定知晓其中的内情。”
如此,胡言便看向白合的面,开口道:“白合,你且说说,方才寝殿内发生了何事?”
胡言此话一出,白合“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浑身不住的发着抖,胡言细心的发现,从方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发抖了,自打自己站在这皇上的寝殿门口她身上的颤抖似乎都没停过。
看来方才寝殿内真的发生了很可怖的事情。
“回……回禀胡公公,方才……方才……方才圣上怒气冲冲而来,直接进了寝殿内,白合便同两名小太监一同进寝殿侍候皇上。皇上进了寝殿之后,便将其寝殿内的各色瓷器全都拿在手上砸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小太监见此,便去将那瓷器收拾起来。没成想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见他竟敢没经皇上本人的同意竟敢将砸碎了的花瓶收拾,便一怒之下命侍卫前来将他拉出去五马分尸了……”说着,白合面上便有泪水落下来,看着着实可怜。
胡言闻言眉头皱起,道:“那……还有一个是怎么回事?”方才听闻五马分尸的是两名太监呢。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他因平日里与那名被先木马分尸的太监交好,便跪到皇上面前与那太监求情,皇上见有人竟然敢忤逆他的意思,便也一并将他五马分尸了。”说到此处,白合便已经泣不成声了。
“唉……”胡言叹了一口气,便命另外两名宫女先扶着白合去休息了。
心中一番思虑,看着眼前的几名太监宫女便仔细的嘱咐道:“听闻他二人的事想必你们心中都很恐慌,莫要恐慌,但是也莫要不当做回事。应当将两人当做时刻警戒自己的人,记住,莫要在皇上面前犯错,尤其是他极其愤怒的时候,听见了么?”
“听见了!”太监宫女们一个个的驹着身子,紧张的回答道。
看向众人,胡言道:“留下两名太监两名宫女即可,其余的人,先去忙别的吧。”
“是!”
除去余下的四人,其余便向胡言施了一礼,便尽数散去了。
见几人走了,胡言便焦急的在这房门口踱着步子,心觉这皇上此时这般勃然大怒,想必是谁进去头讨不得好吧!如此,倒如何是好啊!
若是皇上这脾气不能够尽快的收起来,想必遭殃的太监宫女会更加的多。
思及此,胡言便费尽心思的想着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散了这身上的火气。
忽而脑中想法一闪而过,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此,便派人去请宰相府的二小姐前来吧。
刚要动身,抬头便见这天色已经渐渐的开始暗下来了。心中思料,这天色已晚,若是此时前去请宰相府的二小姐,恐怕宰相大人并不会答应。
如此,便只能明日赶早了。
这般想着,便寻了两名平日里乖巧谨慎的宫女,同两人细细的叮嘱了半个时辰之后让两人前去为皇上洗漱。见皇上怒言切勿多看,利落的为皇上洗漱了,便赶紧从寝殿出来,小心谨慎着不要出了任何的差错。
后又警告,若是出了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名宫女闻言皆然战战兢兢,便是将胡言的话受收放进心头的。
因两人颇为谨慎,又将胡言的叮嘱时刻放在心间,便在半个时辰后进入苏钰屋内为他洗漱时便也安好的从那里面出来了。
胡言见此,堪堪的松了一口气,忙让两人赶紧去忙别的了。
听闻方才为苏钰洗漱的两名宫女说这苏钰人已经在洗漱过之后就歇下了,胡言却依旧是不放心的,苏钰在寝殿内安睡,这胡言便在门口守了一夜,一夜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