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这东西是风连端过来的,邵以眠便是愣了愣。
想了想,看着风连便开口道:“恩……以眠不明白,少主端红枣姜汤水给我是何意?”
“明天是你来葵水的日子。”
“……”
风连这么直接的说出口,便是让邵以眠立刻羞红了脸的。来葵水的日子她自己都不曾记得,怎的他就记得这么清楚呢!
“你……你……你……怎么会?”记得我来葵水的日子。
邵以眠本来是想这般问得,怎奈她当真是说不出口。
风连的面上沉着,开口道:“你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喝的红枣降糖茶便是我为你煮的。”话毕,便是将邵以眠的拉过来,将那碗红枣降糖茶仔细的放在她的手上,转身便走了。
邵以眠的手上扔残留着他方才拉着自己手的温度,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抬头去看风连离开的背影,才发现,连背影也已经不在了。
他竟然走的这般的快。
回眸看上自己手中的红枣姜汤茶,心中一时间有些复杂。
邵以眠在感激风连的同时,便也是自问到,他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好呢?
便是从那日起,只要是邵以眠来葵水的前一天,风连都会送上一碗红枣降糖茶给她。天长地久,几年过去了,风连于邵以眠的这份关怀从来都没有断过。
也是因为这个,让邵以眠对于风连的印象改观了很多。也让她知道,风连虽然人看起来非常冷淡,可是他的心,并非是如同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自此之后,邵以眠同风连之间的感情便也四与日俱增的。恐怕整个九天殿里,最了解风连的,除了邵以眠便没有第二个人了。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呢?”
邵以年沉浸在与风连的种种之中,忽而闻见一声,便是慌忙的抬起头看上去的,才发现现在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便见木昙与觅瑾一个人手中端着洗漱的东西,一个人手中蹲着邵以年与邵以眠今日穿的衣裳,此时两人皆然看着邵以眠,方才开口说话的,是木昙。
邵以眠赶忙将自己的思绪给收了,站起身子,心中思索着还时刻不告知两人自己很早就醒了吧。
看着两人,便开口道:“我方才便醒了,醒的有些早,醒了之后便是睡不着了的,因此出来走动走动。”
顿了顿,看着两人便又开口道:“你们既然是来为我与年姐姐洗漱的,便进来吧!这个时辰,年姐姐也该醒了。”话毕,便是将身子转了过来,欲带领两人进卧房,却在身子刚转过来的时候,顿住了。
慌忙间便又将身子转了过来,便见跟在自己身后的木昙狠狠的晃了晃身子,要不是她身后的觅瑾扶着,便是要连人带盆一起摔倒的。
“二小姐,你……”
木昙闻着身子,瞳孔内是方才惊吓的余韵,看着邵以眠便开口道。
邵以眠忙尴尬的笑了笑,上上下下的将木昙打量了一番,便开口道:“木昙,你没事吧?我方才便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的,突然转身,便是忽略了身后跟着的你们。”
木昙方才便是要问邵以眠为何转身的,听闻她这般解释之后,便是理解了的,看着她便开口道:“原来是这般,回二小姐的话,木昙没事。”顿了顿,便又开口道:“二小姐方才是所为何事才突然转身的呢?可否同木昙与觅瑾说说,或许还能帮衬到二小姐呢!”
“这倒不用!”
邵以眠笑笑,道:“我自己便是可以的。”
话毕,便是走至了觅瑾的身前,在觅瑾疑惑的眼光中,低头去看她手中端着的衣服。
将衣服翻看了一番,便又整整齐齐的放回觅瑾的手中。
觅瑾此时便是颇为不解的,看着邵以眠,想了想,开口问道:“二小姐,觅瑾有一事不明,可否问一问二小姐呢?”
邵以眠便是大度,将眸光从觅瑾端着的衣服上收回,看上她的面便开口道:“觅瑾,你有什么话便问,无妨的。”
“是!”同邵以眠欠了欠身,觅瑾眸间思虑了一番便开口道:“二小姐,方才觅瑾见二小姐走至觅瑾的身前,将觅瑾手中端着的衣服细细的瞧看了个遍,可是觅瑾今日为大小姐与二小姐准备的衣裳有何不妥之处么?”若是有不妥之处,二小姐可定然要一一的告知觅瑾啊!不然,觅瑾怎的能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呢?
原来是这样啊!
邵以眠看着觅瑾,忙同她摆了摆手,道:“觅瑾,你这般便是多想了的!我方才看你为我与大小姐挑的衣服,便是极合适的,使我们二人平日里常穿的风格!”顿了顿,便又继续道:“而且,方才我便是能够看出你将这两身衣服好好的搭配过的!当真是用心了。”
这番话说过之后,才是同觅瑾严明了她方才翻看今日这两件衣服的初衷。
“我方才细细的查看你今日准备的衣服,便也是抱着几分旁的意思的。因昨日我的衣服是年姐姐同我准备的,那身嫣红的衣衫,颜色虽然好看,穿在我身上也好看,可我却是很不习惯的。我平日里穿惯了素色,昨日那大红色便当真是挑战了我的极限的。我见你今日准备的衣衫就不错,粉色的内衫,白色的纱质外衫,两种色彩相得益彰,穿上想必是极其好看的。”
面上带了些笑意,便是又开口道:“怪不得昨日年姐姐要对你进行封赏呢!便当真应是如此的!”
“谢谢二小姐的夸奖!”觅瑾被邵以眠夸得有些害羞了,面色红了红同她欠了欠身便道。
三人说这话,便闻见房间里有动静,应当是邵以年醒了的。
思及此,邵以眠便带着觅瑾与木昙进屋了。
邵以年醒来的时候便不见邵以眠了,心中压抑,便想着起床去找,未曾想刚将外衣披在身上,便见邵以眠带着木昙与觅瑾从外面走进来。
邵以年忙迎了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邵以眠一番,忙开口道:“以眠,你跑去哪里了?怎的我醒来之后便不见你了。”
知晓邵以年担心自己,便觉周身暖暖的,眸间是让人看着便觉安心的笑容,眸光看着邵以年,便开口道:“姐姐,我不过是比你稍微醒的早了些,我醒了之后便睡不着了,就出门,在院子里走动了走动。”
邵以年一把抓住她的手,开口道:“以眠,外面可冷?你穿的这般的薄就出去了,可觉得此时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我穿的也不是特别的冷。”口中说这话,便觉今日邵以年有些奇怪,她面上的神色慌张,就算担心自己,也不用这么慌里慌张的。
听闻邵以眠都这般的说了,可是邵以年抓着她的手还是不愿意丢开,反而抓的更紧了,眸间满满的慌乱,又道:“真的么?真的么?以眠?你真的没事么?”
邵以眠觉得邵以年真的是有些不对劲了,将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抽回,覆而放在她的肩膀上,眸光定定的便开口道:“年姐姐,你看清楚,我没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顿了顿,眸光沉着而又冷静的开口道:“年姐姐,你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听闻邵以眠这般的质问出声之后,邵以年愣了愣的,眸中慌乱淡了些,发白的面色便也有些红润的迹象了。
抬起头看着邵以眠,眸光之中便也有几分清明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邵以年开口道:“以眠,你知道么?我做了一个梦。”
“梦?”邵以眠有些惊讶道。
“对!”邵以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便又开口道:“那是一个噩梦……”口中幽幽道,一声便是比一声沉重的。
邵以眠兀自的心惊,怪不得年姐姐起床之后这幅模样,原来是做了噩梦,恐怕她做的那个噩梦,是跟自己有关的吧。
不仅有关,还是关于自己,不好的梦境。
“以眠,我梦见你为了让苏钰将我同他的那纸婚约给废掉,在皇宫的大殿之上赫然与众位朝臣对峙。自古女子便是不能上大殿的,你上了大殿,便是死罪。苏钰极力想要在众位朝臣面前保你,可是无果,你还是在谬论之下被定下了杀头之罪。”
“年姐姐,你竟然做了这般的梦!”虽然是邵以年的梦境,可是邵以眠听了之后,还是觉得有些胆寒。
自己是上了一次大殿没错,可是那是扮作父亲的书童去的,若是让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闯大殿,便是需要谨慎的思虑一番的。
对于邵以年与苏钰的这纸婚约上,邵以眠还未到了以死相博的地步,因她隐隐觉得,应当是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出现的。
“是啊!”邵以年的面色上满满的忧愁:“我从梦中惊醒之后,竟发觉你未在身边,便是给吓了一大跳的!我以为你当真是如同梦境里那般,被人捉了去砍头了!慌慌张张的便去寻你了!”
话至此,邵以眠便是什么都听明白了的。
忙伸出手将邵以年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便开口道:“好了年姐姐,无事的,只是梦境罢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我毫发无损,你便也是看到了的!想必昨日你为了看众人采摘桃花,定然是累了的。今日你便不要再跟着众人忙活了,就在房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感觉到方才窝进自己怀里的邵以年还有些瑟瑟发抖,此时听了邵以眠的话之后,便是渐渐的平静下来了。
邵以眠见此,便忙换了觅瑾前来,同她一起,便是将邵以年又服侍上了床。将杯子同她盖好,叮嘱她再睡一会儿之后,邵以眠在木昙的侍奉之下洗漱完毕,换上觅瑾拿的衣服,便是随着此时已经在门口等着的紫荷前去吃早膳了。
早膳过后,便听闻十名家丁已经在汝谪居的院子门口等着了,邵以眠匆匆忙忙的感知如汝谪居的门口,便是同十名家丁细细的交代了今日应当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