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料了片刻,眸光布满思绪,看着邵以年,便开口道:“年姐姐,风连这个人,怎么说呢!若说他简单,便也是很简单的,若是说他复杂,便也有些复杂的,总之呢,他……”喜欢的物件,邵以眠还真的不知道,因两人从小在一处的时候,只觉风连为人好学的很,便是在很小时候就开始学习占卜之法,因而现在,对于这占卜之法懂得颇多。可是至于他到底喜欢什么,除了学习之外,邵以眠还真的不知晓他还有旁的什么喜好。
“怎样?”邵以年听得认真,却见邵以眠忽而住了声,口中便急急地开口问道。
“恩……”便见邵以眠将眉头浅浅的皱着,犹豫了片刻之后,将眸光看上邵以年的面,开口道:“年姐姐,我虽自小与风连在一处,却是不知晓风连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物件的。倒不是说我对风连不了解,而是因为他那个人,对钱财,金银珠宝这些个贵重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他呢?只对占卜之术感兴趣,你别看他如今这般年轻,却是已经将占卜之术练就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邵以年闻言,心中对风连又增添了几分敬佩之意,如此年纪就这般的爱学习,便是觉得自己倾心风连,当真是没错的。
可是这风连对于金银财宝这些个东西都不爱,可是教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若是他爱扇子,自己便可以为他亲手制作一把,并在上面题诗一首,以表达自己心中对他的爱意,到时候,恐自己不用开口讲明,他便也是会明白的。
若他爱兵器,那么自己就可以到皇城之中最大的兵器行,为他打造一柄最贵重的,最适用的兵器。并将自己深藏已久的深蓝宝石拿给锻造兵器的师傅,让师傅将其镶嵌在那柄兵器之上。
若是他爱书法,自己便可以将去年在皇宫时候,太后娘娘举办的诗词歌赋上赢得的一套印有皇家印章的文房墨宝送与他。
可是他什么都不爱,便只爱学习,自己……便是不晓得该送给他什么好了。
邵以年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邵以眠见此,这心中便是不忍的。
绞尽脑汁的开始想,希望能想起来风连喜爱的东西。
忽而忆起,风连身上戴着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的玉佩,听闻风连说过,那块玉佩是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送给他的,他极其的喜爱那块玉佩。
之后,偶尔有听他提起过,因为这块玉佩,便是爱极了羊脂白玉的物件。除下他身上的玉佩,他平日里写字的时候用的笔杆子,便也是用羊脂玉的材质制成的。
眸光骤亮,期间满满的惊喜,忙看向邵以年,开口道:“姐姐!姐姐!我想起一物,风连应当是喜欢的。”
“当真?是什么?”邵以年瞬间便来了精神,看着邵以眠开口问道。
“我忆起,风连的身上有一块羊脂玉的玉佩,那件物件他极其的爱,爱屋及乌,他便也是喜欢任何羊脂玉的东西的。他这个喜好这般的隐晦,方才我便是没有想起来的。”邵以眠郑重其事的开口道。
“羊脂玉?”邵以年闻言,口中呢喃,兀自的开口,其间眸光婉转,忽而顿住,眸间惊喜,看上邵以眠的面,开口道:“以眠,姐姐知晓要送风连何物了。”
“何物?”
“你方才不是说了么?风连他爱学习,却又极其爱这羊脂玉的物件。我便是将这两者合在一处,送他一个占卜的羊脂玉龟壳最为合适。”邵以年的眸光亮亮的,这心中便是满意自己的想法的,忙看向邵以眠,开口道:“以眠,你觉得呢?姐姐这个主意怎么样?”
邵以眠便是认真的的思料一番的,便觉这邵以年对风连当真是用心了。便如同她所言,风连喜欢学习,最爱的便是占卜,又喜欢羊脂玉的东西,学习占卜之术的人,身上从来不会不带着占卜用的龟壳的,年姐姐送给风连一个羊脂玉的乌龟壳,他便定然是会时时带在身上的,因而,睹物思人,看这这物件,便也是会时时想起年姐姐的。
这个礼物,当真是绝妙。
“年姐姐,姐姐当真是生的一颗七巧玲珑心的,这礼物于风连而言,便当真是最最合适的了。”邵以眠心中连连赞叹,看着邵以年便如实说道。
见得了邵以眠的认可,邵以年的心中愉悦的很,便是定下了就送风连一样这般的物件的。
可是既然要做这样的物件,邵以年便非要出府不可的,可自从那次出府走亲戚遇上意外之后,邵以年对于出府便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想着邵以眠会武功,若是能够陪同自己一起出府,便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可是……以眠她还要在府中照看众人酿造桃花酒的诸多事宜,因为自己的私事就耽搁了酿造桃花酒这件事情,邵以年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
心中一时间你拿不定主意,眉头便是皱着,连川字纹都显现出来了。
邵以眠心中本是愉悦, 无意间看上邵以年的面,见方才还一脸愉悦的她这会儿却眉头紧锁,心中疑惑,看着她便开口道:“年姐姐,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送风连最合适的礼物,便应当开心才是,怎的这般眉头紧锁呢?可是又想到了什么难处?”
邵以年本意是自己想办法的,不愿意再开口麻烦邵以眠,可听闻她这般的问了,抬起头看着她,眸光犹豫便开口道:“以眠,姐姐本是不愿意同你说的,为了姐姐的事情,你已经费了许多的心神了,你还有你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么?我……”
邵以眠一听,忙开口道:“年姐姐,你我之间是亲生的姐妹,便是同一个人一般的,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事情,那我便是会当做自己的事情一样来解决的。年姐姐,你这般说话,便当真是见外了的,你要让我可是要生气的。”话毕,竟真的眸光一冷,嘴角都撅起来了呢。
“别!以眠,你别生气!”邵以年忙同邵以眠开口道。
“好,让我不生气也可以,年姐姐你总该将你心中的疑惑告知于我吧,对不对?”邵以眠将冷了的眸光收了去,换上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看着邵以年,认真道。
见此,邵以年便觉不得不说了,看着她,便开口道:“以眠,是这样的,我想着,既然要送风连羊脂玉的龟壳,那便是需要出府一趟的,可是因为上次出府的阴影,让我对于出府这件事情格外的忌惮,我……我便是想着,若真的自己一个人出府的话,恐怕不安全,就想着拜托你跟姐姐一起出府,毕竟你身怀武功不是?但是姐姐知晓,这桃花酿的制造过程,此时正是最紧要的时候,若是你这个时候跟姐姐出门,恐怕会耽搁制作桃花酿的时间,到时候,母亲和父亲来要这桃花酿,而你交不出的话,恐又是一番追究。所以……”后话想必邵以年不说,邵以眠也应当会明白的。
邵以眠恍然,怪不得年姐姐迟迟不肯说呢!原来是想让自己陪着一道出府,这倒也不是不可以,这不过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只有今日将酿造桃花酒的事情安排好,明日才有可能同她出府。
这般想着,看着邵以年的面便开口道:“年姐姐,并非以眠不能陪你出府,而是,今日恐怕是不行了,今日这般晚了,一来,我们这个时间出府,父亲与母亲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二来,若是今日我能将酿造桃花酒的诸多适宜安排妥当的话,明日便是有时间同年姐姐出府的。”
邵以年闻言一喜,看着她便开口道:“以眠,可是当真?”
邵以眠笑着同她点了点头,道:“恩,当真!”
“那便好!那我们就这般商量定了。此番我去查查古书,将占卜用的龟壳的样式临摹下来,到时候拿给制作的师傅,便是方便他瞧看的,以眠你的话,就去见见那数十名的家丁,将桃花酿的诸多事宜同他们安排妥当,这般如何?”
“当然好。”
两人商量着,便分开,一个去了书房,一个去了汝谪居的后院,那处偏僻的地方,此时数十名的家丁皆然在那处晒着桃花花瓣。
邵以眠人刚到,便见那家丁中最年长的冲着她跑过来,手上拿着些已经晒干的桃花的花瓣,在她面前站定,将手中的桃花的花瓣举在邵以眠的面前,开口道:“二小姐,你看看这桃花花瓣晒得如何了?”
邵以眠将花瓣接在手中,细细的看了看,之后又反过来,来回的看了数遍之后,将那花瓣又交于那名家丁的手中,开口道:“恩,差不多了,明日再晒上一天,便可以经花瓣收了。”顿了顿,想到明日要同邵以年出府一趟,看着这年长的家丁便开口道:“刘叔,明日我要出府一趟,这晒干花瓣的事宜便要先交由你来负责,这期间的细节,我同你细细的说说,明日是晒干桃花花瓣的最后一天,切记不要出什么岔子。”
刘叔闻言面上严肃,看着邵以眠便开口道:“谨遵二小姐吩咐。”
“恩。”同刘叔点了点头,邵以眠将眸光放在前面众人晒干桃花的地方,便开口道:“刘叔,这晒干桃花的过程你便已经是熟悉了的。我要同你交代的便是,除了每隔一个时辰将桃花轻轻的翻过来晒之外,因这桃花花瓣已经极近干了,若是在翻晒的时候,动作不够轻柔,很容易这桃花花瓣就碎了。你切记,这桃花花瓣是万不可碎的,因这桃花花瓣中的成分与香气皆然在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