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言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他人已经走至他的面前了:“胡言,你起来,同朕说清楚。”
胡言闻言,先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便缓缓的起身,眸光不敢直视苏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为您带来了宰相府二小姐的消息,此时正在殿外候着,等候皇上的通传呢!”
“快请!”
书房内书香阵阵,其中缠绕着檀香的味道,却也是好闻的。
这是邵以年第一次来苏钰的书房,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后而放下,看着眼前的人,又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自从小时候见过之后,便再未见过,熟悉的是,脑海中还会时不时的闪现他小时候的模样。
两个人显得有些尴尬,可能是因为这不得不被绑在一起的婚约,也可能是,邵以眠是苏钰的心上人,而是是邵以年的妹妹。
总是,苏钰急急忙忙的让胡言将邵以年请进书房之后,却在看上她那张温柔,满满善良的笑意的时候,忽然不着急了。
毕竟是娶了她的,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急切的知晓以眠的消息,恐她心中会有几分不悦。
虽然这心口处早已经白爪挠心,可仍旧压着性子,同邵以年喝着茶。
邵以年知晓苏钰心中急切, 很是理解他那种心情,将茶杯稳稳的放下之后,看着苏钰便开口道:“皇上,今日来,是想要同你说说以眠的事儿。”
苏钰点了点头,道:“恩,好!请说!”
“不过,在这之前,想先同皇上定几个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便见邵以年眸光淡淡,便开口道:“一,皇上同我只有夫妻之名,未有夫妻之实,如今是,今后也是。”
“好!没问题!”苏钰心里只有邵以眠,娶了邵以年也是很无奈的一件事,此时听闻她这般说,当然是很开心的。
“第二,从今日起,我虽然名为你的皇后,可是,也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因为这个名头,我会无时无地的配合你。”
苏钰下意识的看了邵以年一眼,有些惊讶,因为她提出的这些条件,都是为了他好的。
想了想,便开口道:“好!没问题。”
“第三,我知晓你同以眠的感情,我很清楚你们有多相爱,所以,我会用这个身份,帮助你们牵线搭桥,让你们能够在一起。”
苏钰闻言,便当真是不淡定了。
邵以年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思索了思索,却是没有像之前那两个条件那般回答的那样快的,看着邵以年,便开口道:“你这般的帮我们,可是需要朕对你进行什么封赏么?”
邵以年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什么封赏都不要,我只希望看到你和以眠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就是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封赏了。”
若是我连这件事都不能为你们去做的话,便当真是如同一个废人了。
苏钰的心中很是感激,可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邵以年的 做法太出乎自己的意料,可是静下心细细的思索了片刻之后,便是明白,想来,她是为了邵以眠的。
他们姐妹果然情深。
“好!”苏钰一声重重的好,所有的情绪便是在这样一声好之中了。
邵以年看着苏钰,道:“我听闻以眠说过,她此去九天殿,是为了占卜一事。想必,占卜一事过去之后,她便应当是没有那般忙的了。我算着时间,三日后,同她休书一封,以我的名义让她进宫前来看望我,到那时,我定然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这计划天衣无缝,苏钰便是没什么话可说的,点了点头,便是同意了。
苏钰成婚那日,是邵以眠走后的第二日。那日,举国同庆,想必她定然是也已经知道了的。苏钰根本就不敢站在邵以眠的立场上去考虑,如果他是她的话,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一想到此,苏钰的一颗心就揪着疼。
若是能够在三日之后见到以眠,自己便定然是要将这日日的相思之情同她言说的。
邵以年坐了一会儿,同苏钰说完了计划实施的细节之后,便是走了的。
苏钰让胡言送邵以年到殿口,走之前便是同她说了的,若是宫中缺了什么,尽管说。
觅瑾就在殿外候着,见邵以年走了出来,忙迎了上去。
一双水亮的眸中满满的关切询问之意,道:“娘娘,如何了?”
邵以年觉得在苏钰的书房门口言说这些很是不妥,遂而只是冲着觅瑾点了点头,低声道了句:“我们回宫再说。”
觅瑾忙点头道:“好。”
回到汝谪居,觅瑾忙为邵以年奉茶,见她将茶稳稳的拿在手中之后,这才开口问道:“娘娘,皇上是个什么态度?”
邵以年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笑了笑便开口道:“皇上很是开心,我初见他时候,他眉头紧锁,看着消瘦了许多,听闻我说了要同他跟以眠牵线搭桥之后,立马就来了精神。”眸光看向觅瑾,笑意渐深,便是又道:“你猜的没错,皇上这心里时时刻刻放着的,都是以眠。”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之后,邵以年开口道:“觅瑾,多亏了你,日后,我便是晓得应当为什么活着了。此番帮衬着以眠与苏钰,便也是如同在帮我自己的了。”
觅瑾心中很是高兴,道:“是啊娘娘,您能够这般的想,便当真是一副福萨心肠的。”
“我同苏钰说了,三日后,约摸着以眠那占卜的事宜应当是结束了,之前听以眠说过这占卜的日子,此时便是庆幸还记得这般的清楚。”
“三日后,以眠那占卜的事宜结束,我便是会修书一封,以我的名义,让以眠来见见我。到那时,会安排苏钰与以眠的相会。”
“娘娘,如此,甚好!”
邵以年眸光幽远,看着门口处盛开着的花,心情便也是如同那花一般的艳丽。
九天殿内,百花齐放,走到何处便都能够闻到阵阵的花香。如此的好时光,可是却有一娇俏的丫头,面上急切,站在院门口朝着九天殿最高出看去。
此时,那处正在进行有史以来最大的占卜。
木昙只瞧看见那最高的地方青烟阵阵,却是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的。
邵以眠晨起时候便是同风连一道走了的,这都快傍晚了,木昙还不见她回来,便有些担心。
放在平日里,倒也罢了,今日正午的时候,这九天殿里的侍从带着一封书信前来,说这信件是从皇宫中来的,至于是谁写的,送信的人说了,待邵以眠看一眼信封,便是明白了的。
木昙收了信件,目送那侍从走了之后,便看了一眼信的封面。
那封面之上赫然的写着一个年字,木昙便是明白这信是谁寄过来的了。
心中岁对这信的内容很是好奇,却是不敢妄动的,只等着邵以眠回来之后将信拆开。
木昙只晓得这邵以年刚刚才嫁给当今圣上,就给邵以眠来信,心中忧心,怕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便是紧紧的攥着信,走至院门口,翘首以盼的等着邵以眠。
日落西山,凉意渐渐袭来,木昙见邵以眠还未回来,想了想,便是先行走进卧房,在自己的身上多加了一件外套,便又为邵以眠拿了一件风衣,这才又走到院门口。
这般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木昙不敢确定来人就是邵以眠欲风连,便是静下心,侧耳倾听。
“以眠,今天累么?”
“不累,你呢?”
“我也不累!今日占卜之后,便是可以歇上几日了,这般,也可将在占卜的时候耗费的功力得到恢复。”
“恩,说的是!今日占卜,数你耗费的功力多了,我倒还好,虽说今日因占卜一天未曾进食,这个时辰,却也是不觉得饿的。倒是你,看着有些虚弱的模样。”
因自己病了那么几日,风连他日夜守着,本就睡眠不足,今日占卜,因他是这九天殿的少主,而功力又再众人之上,便是比众人耗费的功力多得多的。邵以眠看着很是心疼,略略的思索了片刻,便又道:“风连,待会儿到了我的院子,便是让木昙为你熬些粥喝吧!木昙熬粥的手艺一直不错。”
风连闻言很是欣喜,道了声:“好。”
木昙因两人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便是听出来正是邵以眠与风连的。
忙小跑着上前,跑了约莫半里的路,便是看见两人了。
“小姐!”
木昙情不自禁的一声唤,便是将邵以眠偏向风连,正同他说着话的眸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见是木昙,邵以眠面上扬起笑意,道:“木昙,你怎么来了。”
彼时,木昙已经走至两人面前,三人便是将脚步停了下来。
伸手将手中的披风递给邵以眠,木昙笑笑,便是道:“木昙见小姐晨起的时候便走了,如今整整一日了还不见回来,便是有些心急的。”眸光放在手中的披风上,便又道:“小姐,夜色降临,凉风也阵阵袭来,你快将这件披风给披上,可好?”
邵以眠晓得木昙是关切她的,道了句:“好。”说这话,便是顺手将披风披在了身上的。
眸光忽而触及到她手中紧紧攥着的信上,有些疑惑,伸手指着那信便开口道:“木昙,这是什么?”
“哦!”木昙忙将信递给邵以眠,下意识的看了风连一样,又看着邵以眠接过那封信,道:“小姐,这是家里来的信,您先收着吧!不过,不要现在看了,此时风连公子也在,你们又还没吃晚饭呢!木昙这就为你们二人熬粥去!请小姐先引着风连公子前去前厅坐着吧!”
邵以眠闻言,便是妥帖的将信收放进了自己的胸前。木昙这番话很是得邵以眠的心意,便道:“好,你且去准备吃的吧!之后送来前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