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连想了想,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是想了的。以前,你年纪小,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已经出落的这般了,我本来也是打算,这次带你回到九天殿,为你安排一名婢女在身边侍候你,并同你一起在九天殿做个伴的。如今,你讲木昙带过去也好,她平时就照料你,想必对你的一切都是很了解的吧!因而,总归是要比我给你重新找的要了解你的多!”
邵以眠闻言欣喜的很,开口道:“这太好了,风连,我竟然不晓得,你为我考虑的这般的妥帖!”说着话,这面上满满的兴意。
风连瞧看着这般的邵以眠,心里着实是开心的。
眸光中微微的思虑了片刻,看着邵以眠便开口道:“可是有一件事情,你要同木昙说清楚,那就是,九天殿是吃苦的地方,总归是比不了这宰相府的,她若是愿意随着你去,并在那儿照顾你,那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这些我便是同她说了的,她自小家境贫寒,小时候吃苦吃习惯了,恐怕九天殿的那点苦头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风连闻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邵以眠开心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心情异常好的将茶水送进自己的嘴边,难道是因为心情太好了么?怎么这茶喝着竟然也这般的好喝,如此,不免贪杯了。
风连见她这般的狂饮,便是出声制止道:“少喝一些,喝多了不仅仅伤胃,晚上很容易失眠的。”
邵以眠闻言,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风连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邵以眠开心的模样,不知为何,关于桃桃和羊脂玉这件事情,他怎么也问不出口。
此时此刻,邵以眠笑着的模样泰国耀眼,风连很怕如果问出来的话,就会看到一个低沉,眸光暗淡,眸中满满哀伤的邵以眠。
他,实在是不忍心。
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
其实,自己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么?
如此,还是不要扫兴了吧。
后风连同邵以眠开口道:“既然木昙决意跟着你一同去九天殿,那么,就让她提前将需要带的东西带上,我会为你二人寻一个大一些的马车的。”
这想法正好称了邵以眠的心意,便开口道:“恩,让她提前准备行李这件事儿我已经同她说过了,她今日便已经开始准备了,至于你说的为我们二人准备马车这件事儿,我方才本来也打算同你讲的,未曾想到又被你想到了。”心中无比的喜悦,一想到日后木昙会跟在她的身边了,就觉得心情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九天殿除了自己一个女人之外,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木昙这般去了的话,倒真的是给自己作伴了!一双星眸完成月牙状,开口道:“风连,你实在是太细心了!”
风连淡淡的笑了笑,未曾开口说话。
两人又聊了没多久,邵以眠便将风连送出了院子,见风连走远,背影消失在月色里,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内。
木昙已经将洗漱用的水都打好了,就等着邵以眠开始洗漱。
可是邵以眠回到卧房内的时候,坐在床上便开始发呆,木昙见此,将洗漱的水端至她的脚边,开口道:“二小姐,不早了,该洗洗睡了。”
邵以眠闻言恍然,眸光看向木昙,开口道:“木昙,风连已经同意你跟着我去就九天殿了。”
木昙笑着点了点头,她能够看出来,风连很是宠爱她,因而只要是她提出来的,想必他一定会答应的。所以,对于这点上,木昙从未担心过。
收回眸光,邵以眠便又开始想别的心事。
木昙眼见盆中的水上的热气一点点的变淡,消散,心中思料着,若是邵以眠还不洗漱的话,恐怕这水便是要凉了的。
思及此,便是又轻轻的唤了一声,道:“二小姐……”
邵以眠回神,眸光看了一眼脚边的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木昙,便开口道:“好了,先给我洗漱吧,一会儿我再好好的考虑那件事情。”
木昙忙着为她洗漱,便是没有问她说的是什么事情的。
洗漱过之后,木昙将铜盆拿至厨房。
邵以眠脱了外衣,便躺进被窝里,却是必有闭上眼睛睡觉的,而是看着头顶的精致雕花,心里想着方才的那件事情。
木昙随着自己去九天殿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是明天自己要如何进皇宫见苏钰一面呢?
根据规矩,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要是进皇宫的话,便是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的。可是自己不过是要见苏钰一面。
记得父亲有一块进宫的令牌,是否自己拿着那块令牌,也可以进皇宫呢?
思及此,听闻门又被打开的声音,偏头去看,便见是从厨房回来的木昙。
想着,问一问木昙,不知道她会不会知道呢!
如此,便从床榻上起身,背靠在墙壁上,看着木昙便开口道:“木昙,你且来。”
木昙闻言,小碎步走至邵以眠的床榻前,开口道:“二小姐,怎么了?有什么吩咐么?”
邵以眠想了想,便开口问道:“木昙,你可知晓,凭我的身份,可是有机会进入皇宫么?”
“皇宫?”想来,方才二小姐屡屡走神,恐是跟这个有关系吧!
“对!有办法么?我想进宫面圣。”
木昙思索了片刻,便开口道:“二小姐想进皇宫,有办法的。”
邵以眠闻言心中一喜,看着木昙便开口道:“什么办法?”
“依照二小姐的身份,只要持有我们宰相府的令牌,就可以了。皇宫门口的守卫,见到二小姐手中的令牌之后,就会认出二小姐是宰相府的人,就会放行了。”
“这般的简单?”邵以年有些吃惊,记得第一次进皇宫的时候,自己还是扮作书童的模样,跟在父亲的身后才能够进去的。
为何当时年姐姐没有告诉自己有令牌就可以进皇宫呢?
只是,这令牌要到何处去拿呢?
“木昙,那这宰相府的令牌,何处有?”自己回来的这把久了,倒还从没有见过令牌这般的东西,关键是从未听人提起过。
“根据木昙所知,这宰相府里的主子们,也只有老爷和夫人有可以进宫的令牌的。这令牌是先皇御赐的,就赐给宰相府了两块,老爷自己持有一块,夫人也有一块。持有这令牌,便是有权利进入皇宫的,若是没有令牌,空口无凭,就算你跟皇宫门口的侍卫讲你是什么身份,他们便也四不会放行的,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的。”
邵以眠这才明白,怪不得上次邵以年没有跟她提过令牌的事儿,恐是因令牌一个在父亲手上,一个在母亲的手上。两边都不好去要的原因,才会让自己扮作父亲身边的书童的吧。可是,如今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虽说父亲那儿自己不方便去要,可是母亲那儿,到还是可以一试的。
毕竟,只要自己有好一点的理由,就可以了,不是么?
“行,我知道了木昙!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去睡吧!”
木昙见此,便同邵以眠欠了欠身,退下了。
心里有了主意,这睡意便也很快就袭来了,眼帘微微的磕上,很快,邵以眠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邵以眠起了个大早,前去同苏瑾玫请安,没想到在苏瑾玫的院子门口的时候,竟然跟邵以年碰了个正着。
邵以眠见此,想也没想便先行一步,避开她欲走。
谁知却被她唤了一声。
犹豫着,将脚下的步子停了,眸间微微的思索着,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邵以年,面色淡淡的开口道:“有事么?”那一声年姐姐,不知道为什么,邵以眠实在是叫不出口。
邵以年没有从邵以眠的口中听到那个称谓,眸光中暗淡了一些,便缓缓走至邵以眠的跟前,眸光下意识的向着苏瑾玫的院子看了一眼,收回眸光,看着邵以眠便开口道:“你是来同母亲请安的么?”
邵以眠并未看她,眸光随意的放在了别处,开口道:“恩,对,是的。”
“你今日很早。”
“年……你也很早。”
邵以年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
其实,她是有意想要同邵以眠道歉的,本来今日打算是去她院子寻她的,却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也这般的早,来为母亲请安。
想了想,开口道:“以眠,一会儿我们一道回吧,我有些事儿要同你讲。”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讲的。”口中利落的开口,看了邵以年一眼,收回眸光便又道:“而且,我今日有事情。”话毕,便是不再给邵以年任何说话的机会,先行走进了苏瑾玫的院子。
觅瑾见此,上前,看了邵以年面色哀然,开口道:“大小姐……”
“我知道,她心中还是怨恨我的。觅瑾,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够让我们姐妹的感情回到从前。”邵以年想起来邵以眠刚回来的时候,两人住在一处,整日同塌而眠,两人整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这般亲密的时光,竟然也一去不复返了。
此时想起来,莫名的有些怅然。
邵以年堪堪的叹了一口气。
觅瑾见此,忙开口道:“大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进去了。”
邵以年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苏瑾玫之前日日见两人一同来给她请安,可是有两日了吧,两人都是一前一后来的,近日两人能够一起来,苏瑾玫莫名的开心。
同时,便也是讲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的。
“以年,以眠,为何前两日,为母不见你们姐妹二人一起来请安呢?”
邵以年闻言,下意识的去看邵以眠,要是以前,邵以眠也一定会这般看着自己的,可是现在,只有自己的眸光看着她的侧脸,而她却是看向台上的苏瑾玫的。
收回目光,忍着被有些刺到的心,看着台上的苏瑾玫,邵以年想了想,笑着开口道:“母亲,是这样的,以年从以眠那处搬了出来,因而我们起床的时辰不一样了,所以来为母亲请安的时辰便也不一样了。”
苏瑾玫闻言点了点头,眸光看着邵以年,开口道:“以年,你从以眠那处搬了出来么?怎么了?住的好好的做什么要搬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