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连就这样被邵以眠牵着手从房中带了出来,此时外面的日头正当好,邵以眠仰着笑脸迎接着阳光的照耀,心里也是一片温暖与光明的。
邵以眠不知,此时她手上牵着的风连面上也是挂着满满的笑意的,不过,他并非为了这大好的日光,他为的是,邵以眠此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为的是,邵以眠看着日光姣好的侧脸。
收回看着日光的眸光,转身看了看此时的风连,竟发现他在发呆,忙将抓着他的手给松了,风连立刻有恍然之感。
看着邵以眠,风连一双眸亮亮的,却又将头低下来,似乎有眸中情绪,想要藏起来,可是又有几分想要让邵以眠了解的心情。
邵以眠并未发现。
风连道:“你将我拉出来做什么?”
“自然是不愿你被那云水吃豆腐的,难道你看不出她喜欢你么?”
风连面色顿了顿,觉此时邵以眠将话说的这般的理直气壮,就不怕自己误会是她因吃醋才将自己给拉出来的呢?
“她对我有意我倒是知道的,可是……我却是不知,她对我有意,你竟然是这般大的反应,以眠,莫非,你对我也有意?”风连将话说的轻飘飘的,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似认真,又似毫不在乎。
倒是让邵以眠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可是这心里,着实炯的厉害。
“我……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我方才将你拉出来,就是因见不得那云水吃你的豆腐罢了!哪里还会有旁的意思!”说这话时候眸光很是躲闪,似藏着些什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想来邵以眠将风连拉出来确实是因为心中有几分醋意的,可是这醋意却不是对风连出于情人一般的喜欢,而是出于“他曾是她哥哥”的占有欲,当然,这也是一种情意,只要有情意,便会有私心,这是自然规律。
只不过,风连想当然的以为邵以眠这般,是心中对他有情人般的情意,因这份情意,所以才会吃醋,将他从云水的身边带走。
两人之间,终究是误会了的。
邵以眠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缠,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纠缠多了,两人恐怕又要争吵起来,邵以眠是极不愿同风连争吵的。
“我方才便同云水说了,将你带出来是有事情的!你现在,且听听我口中即将对你言说的事情吧!”邵以眠便是严肃起来了的,看着风连,很是认真。
见此,风连便也将方才有些飘摇的心意给收了,正色般的开口道:“什么事,你说吧!”
只见邵以眠前走两步,顿住,回身便去看风连,面上神情肃穆,风连便是觉得想必从她口中而出的事情很是重要的。
“风连,通过我今日的观察,我还是觉得这云水有问题!”
“哦!是么?那你发现了什么呢?”
“我总觉得,她那副娇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置于她如此的目的,想必你是比我要清楚的。而且,刚才我虽然当着你的面说她的脉象还有些不稳,其实那只是我的一时之言,其实,方才我为她诊脉的时候,便诊断出她的伤已经好了的。所以,她故意将表层脉象弄得很是不稳,让我以为她的伤还没好,我想她此番,一定是另有所图。”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将她的脉象打乱,让你以为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是么?”风连眸光幽深,口中缓缓而道。
“对!好在我医治外伤的道行足够的深厚,不然,还是看不出她此举呢!”
“她这么做确实是很可疑!不过……你方才也说了,她故意装柔弱的目的旁人一眼便能够瞧出,那么她此番的目的,会不会也是因为此呢?”
若是旁人这么说的话,邵以眠定会在心中鄙夷,道那人甚是自恋,可是说出此番话的是风连,邵以眠除了心服口服,并无它言所说,风连一直是最有资本说这些话的人。
风连的模样太好,便是招惹了很多女色的。曾经便有女子因为被他救了,硬是要找他,得知他是九天殿的少主之后,便是离家出走的来寻他。硬生生的要住在这九天殿内,怎么劝都劝不走。后来还是家人发现女儿不见,惊动了官府,官府顺藤摸瓜才找到这里。
弄了如此大的动静,那女子仍然不死心,一定要在这九天殿内守着风连,等着风连有一日开了窍,同她比翼双飞。
最后是在其家人的苦苦相求之下,那女子的母亲都气的要悬梁自尽的时候,这女子才百般不情愿的从九天殿离开。
既然有先例,那么这云水被风连救了而心中爱慕,使了计谋想要留在九天殿内,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是……真的是只有这么简单么?
云水出现的时间,会不会太过凑巧了呢?
“你说的虽然是有几分道理的,我言说不出反驳之言,可是……她出现的时间未免太巧了,竟是你从解决了与若音宗纷争回来的路上,其实……我有点怀疑,她会不会可能是若音宗的人。”
风连深思熟虑一番,道:“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样吧!我立刻命人查一查云水的身份。”
“怎么查?”
便见风连负手而立,眸光看向九天殿山下的方向,道:“既然你怀疑她可能是九天殿的人,那么……就查一查这九天殿里有没有一个叫云水的女子!”
“好!”邵以眠也觉得风连照着这个方向查是对的,说不定真的会查到什么。
邵以眠看了看天色,觉的应当回去了,木昙明日便要走,桃桃在接下来的三天之内需要她的照顾,还有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也需要她的照顾。得将平日木昙怎样照料它们的细节给记录下来,省的木昙不在,她一个人手忙脚乱,找不到东南西北。
“你便命人开始着手查吧!要事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跟我讲,同时,要是关于调查云水的结果出来之后,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恩,没问题!不过,以眠,你是准备要离开了么?”
邵以眠敏感的听出风连这句话里的惆怅之意,她倒希望是她的幻听了。
只不过,她还未将离别之话说出,风连便是感觉出来了么?本来话到嘴边,很是直接就能够讲出来的,可是此时,邵以眠却觉得有些难言。
犹豫着,便是道:“是啊!木昙同我请了几日的假回家中探亲,那么接下来的三天,我那院子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打理了,木昙平日里打理的很好,我恐做不到木昙的万分之一。因此,在她走之前,是要好好的同她学一学这打理之道的。”
“想来,你是要开始忙碌的。”
“谁说不是呢?”邵以眠颇有几分感叹之意,若非木昙走,她也不会这般的辛苦了。
“既然如此,我明日前去帮你好了!”
“那倒不用了!”邵以眠断然拒绝道:“你还是查云水的事情要紧吧!若是她并非若音宗的人,那么她就算因爱慕你在此处住上十天半个月的都没有关系。可是若她是若音宗的人,很可能是若音宗派来的卧底,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防了!我那院子里都是一些小事,我自己料理的来,关系派内上上下下的大事,还是希望风连你费心了。”
话既然说到了此处,若是风连再多与之纠缠,便有失了他少主的职责的。
只好言道:“那好吧!”
“那,风连,我便先行告辞了!”
“恩,去吧!”
便见邵以眠走远,风连将一封唤至身边,同他道:“一封,我现在命令你前去若音宗,暗地里查一查若音宗里有没有一个叫做云水的。”
一封闻言一惊,看来少主也对这来路不明的女人起了疑心了,如此正合一封的意。
同风连拱手道:“是!一封领命!定不负少主所托。”
“去吧。”
风连转身便又回了云水的屋子,此时她已经在下人的侍奉之下,洗漱一番,换好了衣裳,见风连独自进来,很是欣喜,忙上前道:“风公子,就你一个人么?以眠姑娘可是走了?”
“恩,她还有事,先走了。”
此番便是衬了云水的心意的,看着风连的面,忙欠了欠身子,道:“方才是云水唐突了,还望风公子不要记怪。”
“无妨。”
听闻风连这般说之后,云水便是放心了,眸间思索一番,此时邵以眠不在,就她与风连两人,不正是大好的时机么?
思及此,假意捂着肚子,眸光很是委屈的看上风连的面,便开口道:“风公子,云水饿了,风公子可是有时间,可否带着云水前去吃些东西。”
“没问题的。”口中淡淡,便是先一步走出房门,云水见此,心中高兴,忙跟了上去。
因此时正午已过,厨房已经没有饭菜了。风连便带着云水去山下集市的饭馆吃饭。
此时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各种摊贩,人烟熙攘,络绎不绝。
云水见此,如同脱缰了的野马一般便朝着集市奔去了。时而看看小摊上放着的各种面具,时而看看摊贩上摆着的各种纸扇,时而看看布匹,时而看看小吃,很是快活的模样。